第二十一章 與狼共騎
冰風無孔不入，如冰之鞭揮擊在人與陸禽身上。
兩隻陸禽不約而同停下腳步，索性用裹著厚羽毛的屁股坐在雪上。
羽劍跳下坐騎，繼續往前行，暴雪如壁擋在他的面前，他裹著厚衣，整顆頭包得緊實，只露出兩顆眼睛，幾周前，他來到此路經時還是初降小雪，如今已成冬寒巨獸。
與羽劍同行的殘狼，已經很久沒有出聲，他一早就被羽劍喚醒，兩人騎著陸禽往西離開老劍谷，殘狼摸不透羽劍的想法，他也沒有多問，羽劍從開始到現在只說了他有很重要的事得做。
「差不多夠遠了。」
羽劍心裡念到，他將懷中的一雙結晶手套拿出，還有隨身攜帶的幾顆光域結晶，他打開布裹，結晶漆黑暗沉，從他前往老劍谷時，原本光亮的結晶就越來越漆黑無力，如今在他眼前已如同煤炭黑石。
「那是什麼？」殘狼問，覺得自己彷彿多日沒有開口。
「希望。」羽劍說，心已放棄了手上的希望。
他已遠離老劍谷，遠到比當初月靈漫遊者帶他來時，發現結晶問題徵兆的地方還要遠，但手上的結晶全然沒有好轉的跡象。
「我們回去吧」羽劍收起結晶，牽著陸禽往返回程的路。
殘狼沒多說什麼，他直接跳上坐騎，陸禽不甘不願地起身，羽劍牽著一會陸禽才重回騎位，陸禽不知為何伸出胸前的小獸手前後晃動，才又縮回厚羽中，羽劍喜愛這種性格強烈的動物，狗忠誠、貓任性、馬忠厚、鷹狠準，而新東方特有的陸禽則是有種說不出的個性，像是有人類的情緒、生靈的脾氣，像鳥又像馬、胸前還有像小熊手的短肢，羽劍讓身體盡量靠近陸禽，溫暖和睡意湧來，他沒注意到殘狼駕著陸禽來到側邊。
「如果回去時你就要我回牢房，讓我先去吃頓熱的。」殘狼要求。
「不用，你不用再住牢房了。」羽劍說，「你已獲得我的信任。」
「你信我？」
「如果你真打算殺了我，剛剛是絕好的機會，但，只是最後的確定罷了，早在我看見洞窟中的破城砲，我就相信你了。」
「你不認為我是該死的叛徒？」
「我只認為你是一心向善的，我不知道開墾區是怎樣的惡劣環境，但你還年輕，還有機會選擇。」羽劍回答。
前方雪紗之幕中，出現另一名陸禽騎手的身影。
「我去看看。」殘狼準備驅騎上前。
「不用，那是我們的人。」羽劍說完，殘狼才看清那正是持著長狙火鎗的鼎刃，他在陸禽上瞄準殘狼。
「豬屎生的！想殺我！？」殘狼吐了一口口水，還沒到地啐液已成冰滴。
「是我叫他在我們出發後再跟上來的」羽劍說的雲淡風輕。
「你！」
羽劍笑了一下「放心，他不會開鎗，他來只是以防如果我錯了，還能帶你跟我的屍首回去。」
「那你之後想怎樣？」殘狼問。
「你還是少年，我不會讓你加入邊境警，那是我們的責任，等告一段落，我會推薦你進入巨鎧之肩培訓，你會是很優秀的武警。」
殘狼一時說不出話來。
「先回去吃頓熱的，我都快感覺不到下半身了。」羽劍像是凍壞了。
羽劍拍動陸禽的屁股，這次奏效，陸禽往前奔了起來，遠方的鼎刃放下狙鎗，大吐一口白霧氣息，不知是放鬆警戒，還是可惜沒能宰了那個棄絕者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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