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偵X] 番外 香甜的手工餅乾

袁芷其再度去到那家小餐廳的時候，小富原本的家已經在掛牌出售了。

心裏充滿了感概，他輕嘆了口氣，推門入內，高月玲回頭看見是他，開心的迎上來，「你終於來啦，今天喝什麼？」

袁芷其只是摸摸頭，有點尷尬的把手上的紙袋遞給她，「上次給我餅乾的回禮。」

高月玲看起來很開心，一張臉紅撲撲的，接過來看是盒蛋糕，打開來是幾個色彩繽紛的杯子蛋糕，上頭裝飾的花朵漂亮的讓人捨不得吃。

但高月玲卻放下了盒子，神情有點微妙，「誰幫你買的呀？」

「同事買的，說這個很好吃。」袁芷笑著回答。

「她應該也覺得我的餅乾很好吃對吧？」高月玲笑著問。

「是啊，一大罐幾乎都她一個人啃掉的。」袁芷其隨口說著，但高月玲的神情就有點低落，「好吃就好，謝謝她的蛋糕了。」

「明明我買的……」袁芷其撇撇嘴角，看著她把蛋糕收進冰箱裏，猶豫了會兒才開口，「謝謝妳前陣子的幫助。」

「不客氣，市民應盡的義務。」高月玲拿出咖啡杯轉頭問他，「咖啡？還是茶？」

「不了，我要走了，我只是順路過來。」袁芷其趕忙制止她，再喝她的咖啡就不好意思了。

「坐一下都不行呀？」高月玲有點失望。

「嗯……不好意思。」袁芷其說著，停頓了會兒才深吸了口氣的說，「有點抱歉，不過我以後應該都不會來了。」

高月玲怔了怔的望了他一眼，然後理解了他的意思，傾身趴在櫃檯上，扁著嘴問，「你有女朋友？」

袁芷其苦笑著，「真的沒有。」

「有喜歡的人？」高月玲睨著他。

袁芷其還是搖頭，高月玲用手撐在臉頰上，「那我有哪裏不好？」

「妳很好，真的。」袁芷其連忙開口，想著該如何解釋，「只是……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須做，那是一些責任……很重要的，我現在不能分心。」

「工作？」高月玲歪著頭看他。

「算是，也是我人生裏很重要的……一些事。」袁芷其笑著，帶著點哀傷。「我之前做得不夠好，因此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人，我不想再失去其他的，所以我得要更努力。」

袁芷其抬頭起來望著她，很認真的開口，「妳真的很好，很熱心、善良，開朗又漂亮，沒地方找的了，只是……我沒這個福氣，對不起。」

高月玲聽他那個「重要的人」有點想問，卻又覺得似乎不該問，但袁芷其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笑著回答他，「是我弟弟。」

高月玲理解的點點頭，半晌才開口說，「我們可以做朋友就好，你還是可以空的時候來坐坐，我不介意的。」

袁芷其又摸摸頭，笑得有些尷尬，神情卻很真誠，「如果我真不喜歡妳，可能就會這麼做吧，所以……對不起。」

高月玲紅了臉，卻也覺得很憂鬱，「那……偶爾傳個訊可以嗎？我不會太常傳去煩你的。」

袁芷其沈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可能需要五年來完成我想做的事。」

高月玲扳起手指來算，然後笑了起來，「還好嘛，五年後我還不到三十呢。」

袁芷其苦笑著，「妳不必等我，五年內會發生什麼事很難說。」

「誰要等你那麼久。」高月玲朝他做了個鬼臉，「我是說，如果五年後你幸運一點，本小姐還沒有結婚，或是已經離婚了的話，你還可以來找我。」

袁芷其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嗯，五年後，如果妳還單身，我就來找妳。 」

高月玲彎起嘴角，「那所以我可以傳訊給你？」

「嗯。」袁芷其點頭，「妳可以傳訊給我，我不一定有辦法馬上回，但我看到會回妳的。」

「嗯，那我就傳到我有男朋友為止吧，等我分手了再傳給你哭訴。」高月玲看似認真的說。

袁芷其笑了起來，「嗯，我聽妳哭訴。」

高月玲也笑著，但總覺得有種失落感，回頭又抱出一罐餅乾塞進紙袋裏。「拿去。」

袁芷其遲疑著，但高月玲把紙袋硬塞到他手裏，「給你同事的，謝謝她的蛋糕，你要想回禮的話，就自己挑。」

袁芷其也無奈，只好收下那個紙袋，深吸了口氣望著她，「那，我走了，謝謝妳。」

「嗯，有緣再見了。」高月玲笑著，朝他揮手。

袁芷其回以笑容，很認真的望著她，「希望有緣。」

袁芷其提著那袋餅乾走出那餐廳，心裏百般婉惜的走向他停在路邊的車。

上車把餅乾扔到旁邊坐著的人身上，「她給妳的。」

「餅乾～」姚綺月開心的打開來吃，一臉遺憾的說，「以後吃不到了怎麼辦……」

「那就省著點吃。」袁芷其好氣又好笑的說。

姚綺月抱著餅乾桶，安靜了會兒才開口，「她很好，你也對他挺有感覺不是？一定要這樣嗎？」

袁芷其只是搖搖頭，淡淡的回答，「我沒有時間。」

姚綺月昨天才陪他送走小富，知道他心裏有多不捨、有多難過跟懊悔，也因此更感覺得出來他那種堅定的想要變得更強的決心。

姚綺月只是嘆了口氣，想想又樂天的說，「搞不好等你變強之後，她還沒結婚呢，到時候你就可以回頭追她了。」

袁芷其笑著說，「看有沒有緣了。」

「不要緊！沒的話我寫張桃花符給你！」姚綺月笑著，又咬了片餅乾。

袁芷其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又專心的開著車，心裏想著小富最後望著他，笑得甜甜的，開心朝他揮手，跟著陰差消失在黃泉道上的畫面。

他真的很想哭，但小富說了想開開心心的想看著他的笑容離開，所以他努力笑著送走他，小富的笑容、聲音都還回盪在腦子裏，一直散不去。

那天，他第一次不甘願的送走他心愛的小鬼，但他知道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

只要他變得夠強，強得夠保護他們，夠讓他們安心，這樣就不會再失去任何一個了。

「綺月。」

「嗯？」

「我們一起努力吧。」袁芷其趁著紅燈，轉頭望向姚綺月，「我要變得更強，妳是我搭檔，妳也要變得更強，我們才能互相保護。」

姚綺月笑了起來，「當然，我的目標可是粉紅色的火焰，沒問題的！我會更強的！」

袁芷其愣了一下，想大概粉紅色的火焰是畫符師的最高水準，於是用力的點頭，「嗯，就以粉紅色的火焰做目標吧，我們要一起變得更強，強到能站在聿哥跟雨哥前面，強到能保護他們。」

姚綺月笑得很開心，「嗯！就這麼決定了。」

雖然事後，當袁芷其知道什麼是粉紅色火焰的時候，氣到想掐死姚綺月，但是他們從那天起，真的一起每日不間斷的，做著比平常更多的努力。

努力著要變強，努力要追趕上白聿跟蘇雨。

努力著，保護他們身邊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