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夢見爺爺。夢裡的你不是走了，只是一直陷入昏迷；一樣還是我接到醫院電話，說你要離開了。

夢裡，大家都有心理準備，不帶悲傷的準備治喪。我來到你病床旁，你穿著平時常穿的橫條紋上衣。我坐在你身旁，跟你說弟弟結婚了；你對我笑，我感覺你讓我多說一點。但我不太認識弟媳，沒辦法說的更多；然後我跟你說她懷孕了，你要當曾爺爺了。你在夢裡笑出聲來，醫護跟家人都圍了過來，而我被趕了出去。

這次，你又要再離開一次，而我第一次沒有哭。爺爺，我還不知道是男孩女孩，我下次再跟你說。

夢醒，我沒有再對著空氣跟你說什麼話，但我還是哭了。我在心裡跟你說，你最疼的那個小孫子，依然像當年一樣沒有長大，但馬上就要當爸爸了。

而我不懂為什麼我一直流淚，只是一直想到對不起，這十幾年來，我是不是讓你傷心了？

爺爺，夢裡，我依然沒機會再抱你一次，但至少能看到你最後一回，而不是被留在家裡。

涕淚縱橫，我才知道我仍然如此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