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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耶律劭攜帶大批家奴,毅然決然的離開節度使府後,耶律倍一人為他心愛的玉兒舉行了葬禮,一反世俗入土為安的想法,耶律倍執意將高美人的遺體火化,沒人能明白耶律倍的想法,包括伺候他幾十年的貼身侍衛們。
高美人火化後,只剩一盃細白柔膩的骨灰,耶律倍將高美人的骨灰隨身攜帶,日常生活裡,或臥或行,總是手裡捧著、懷裡兜著,好似高美人還活著那般親暱,偶爾還會對骨灰罈輕聲耳語,溫柔的呢喃低訴情衷,節度使裡的下人們,私自臆測耶律倍瘋了,他無法接受相伴十多年的寵妃過逝,所以情緒崩潰。
節度使府裡的奴役們,各個誠惶誠恐,繃緊著神經過活,就怕沒瘋之前的耶律倍心狠手辣,瘋了之後的耶律倍喪心病狂,但是耶律倍沒有瘋,他清醒的很,清醒到能寫信給自已的弟弟,向自已的弟弟建言,耶律倍認為李從珂弒君篡位,天理不容,鼓動弟弟前來討伐他。
註:應順元年(約公元九三四年),鳳翔節度使-李從珂,因不滿皇帝削弱藩屬勢力,起而叛變,遂遭皇帝派軍討伐,他見討伐軍將兵驕橫、貪圖賞賜,便利誘領兵前來的王思同倒戈相助,結合自已的勢力,一舉攻入京城,改年號清泰,自立為王。
「稟大王,契丹來信」貼身侍衛之首,必恭必敬地為耶律倍呈上書信一封,跪在耶律倍面前,等候差遣,態度沉穩內斂,看得出來是跟著主子身邊,做大事的人,有勇有謀。
「嗯!」耶律倍面無表情地接過信封,旋即拆開來閱讀,那滿是契丹小字的內容。
「哈哈~哈哈哈!」好幾個月來,始終面無表情的耶律倍,突然笑了!笑得豪邁開朗,笑得一票下人、宮女們,瑟瑟發抖,猶如耶律倍的笑聲,是此世間最淒厲的鬼哭狼嚎。
耶律倍嘴角噙著笑,就著桌上薰煙裊裊的香爐,隨手將信紙給燒毀,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他與契丹皇帝之間,到底往返著怎樣機密文件,除了他自已,沒人明白他心中在打什麼樣的主意。
「從現在起,每天申時一刻,我要一杯上好的君山銀針,準時出現在我面前」耶律倍心不在焉地對著下人們交待,眼神瞬也不瞬。
「是!大人」站立於一旁的侍女,福身領命,沒個敢多問向來不喝茶的耶律倍,為何突然有了喝下午茶的閒情雅致。
耶律倍捧起兜裡的小骨灰罈,柔情似水的低聲絮語著:「快了…玉兒…我們很快可以見面了…」
「你們幾個退下,別妨礙我跟美人說話!」耶律倍突然意識到這幾個混身黑服的帶刀侍衛們,還跪在他跟前等候發落,用力揮動衣袖一振,急著趕走這堆礙眼的傢伙,嫌棄他們不識時務。
幾名跟隨耶律倍多年的侍衛,私下交換著會心的眼神:「是!」沒人敢多嘴耶律倍的怪異行為。
「玉兒…我得到德光的支持了!雖然我們處不來,至少還有份兄弟的情誼在呀!我想的計謀,是萬無一失!我們相見的日子,又加快了些呦!很好很好…」耶律倍一人在偌大的房間裡,對著小巧的骨灰罈說話,偷偷將他的計畫,告訴他心愛的高美人。
「現在,我就等著時機成熟,將他們一網打盡了!哈哈~」耶律倍抱著高美人的骨灰罈,心情愉悅舒怡,煞是開懷,摟著高美人的骨灰罈,七早八早天色未暗,便躺上床就寢。
耶律倍明知道李嗣源之婿-石敬瑭野心勃勃,一直與潞王-李從珂不對頭,驍勇善戰的二人,當年同為李嗣源的左右手,早有相互較勁之意,而今李從珂枉顧養父情誼,弒君篡位,叫石敬瑭怎麼也嚥不下這口氣,在耶律倍有意的挑撥離間下,早有嫌隙的二人愈發猜忌,戰火一觸即發。
清泰三年(約公元九三六年),石敬瑭主動上奏調鎮他處,試探皇帝對他的信任,忌憚石敬瑭麾下萬千兵馬的李從珂見機不失,立刻將石敬瑭改任天平節度使,石敬瑭大為不滿起而叛變,在耶律劭的好言婉勸下,他決定向契丹皇帝-耶律德光乞援。
石敬瑭在七月三十日那天,寫信給耶律德光,並答應他若自已能順利登基,將割讓北疆的燕雲十六州作為報酬,請求契丹派兵南下應援,助他一臂之力攻打李從珂,耶律德光見信大喜,答應中秋時節出兵。
九月時節,葉黃枯落之際,耶律德光依約,帶兵五萬,揮軍南下,直抵疆界。
「稟大王!契丹大軍,已經抵達燕州…」侍衛之首,單膝跪地抱拳告之,背後是一片汗濕。
深謀遠慮的耶律倍,態度從容的掀開杯蓋,嗅聞著茶香,訕訕應道:「嗯…」恰巧為申時一刻,侍女們送來熱騰騰的君山銀針,悄然無聲,擱在耶律倍眼前。
耶律倍無視侍衛們的慌張失措,自顧自地打開高美人的骨灰罈,拿著根細長的湯匙,刮著骨灰罈內殘餘的骨灰,每天的申時一刻,耶律倍就會像這樣,舀一小杓骨灰,就著熱茶配飲,將高美人的遺骨殘骸,一點一滴的吃下肚,侍女們第一次看見耶律倍這麼作,嚇得魂魄差點給飛了!
不過都這麼看一年多了,她們也麻痺了,心如止水般不驚波瀾,杵在一旁,乖乖待命著。
「正是時候…」耶律倍將骨灰罈倒過來,用著湯匙輕敲罈身,試圖將高美人最後一丁點兒骨灰,也摻進茶水裡喝掉,讓高美人完全融入他的骨血之中,好與自已殊途同歸。
侍衛之首語調真摯,對著耶律倍進言:「大王,為免遭受波及,我們是不是該…?」邦達始終不明白耶律倍的心思,基於忠心侍主的操守情節,他理應提醒耶律倍,若是契丹大軍直攻洛陽,急怒攻心的李從珂不會放過耶律倍。
「邦達,你想死,還是想活啊?」耶律倍啜飲著摻有骨灰的熱茶,態度悠閒地問著侍衛之首。
「奴才…不明白主子話中含意」邦達頭也不敢抬,眼睛盯著光可鑑人的石材地板,額前鬢邊,全是細汗,陰晴不定的耶律倍,總是能讓下人們,心如懸旌,忐忑惶恐。
「就照我所問的回答啊!你想死,還是想活?」耶律倍仰頭飲乾最後一口茶,有種終償所望的笑容,浮現在他臉上,他輕撫著自已的肚皮,神情中滿是愉悅。
「奴才…不想死」邦達暗自深吸了口氣,牙根一咬,語調艱澀地吐露心聲,他還不想死,他所帶領的四十名侍衛,也沒有一個想死的。
心有所悟的耶律倍點點頭:「嗯!我知道」他抓起擱在桌上的毛筆,率性揮毫寫了幾個大字,遣人拿來信封,格外謹慎地用著他的印鑑封緘,遞給服侍自已二十年的邦達。
「你帶齊人馬即刻啟程,將這封信,交給在東丹的耶律劭」耶律倍雙手環胸,突然要求邦達帶著守衛隊精銳四十人,快馬加鞭趕往東丹,傳遞消息。
這可真的讓邦達異常納悶,眼看契丹大軍就要攻入洛陽,耶律倍正是需要人隨身保護的時候,為何將所有的侍衛調走?耶律倍就如此信任李從珂派給他的禁衛軍嗎?更何況,耶律倍與耶律劭,二人形同水火,有什麼話好說。
忠貞不二的邦達心生疑竇,但只能領命遵行:「是!奴才會立即啟程」他悄然退出廳殿之外,立馬整理行囊裝束,與四十名手下,依照指示,趕往東丹送信。
邦達帶領侍衛團四十人,經過數日奔波,直抵故國東丹,求見王子殿下-耶律劭,在耶律倍給耶律劭的信上,只寫下短短幾個字。
這些人,歸你所有.
冷情的耶律倍,他最後一絲仁慈,都給了忠貞追隨他二十寒暑的部下們。
 
清泰三年,閏十一月二十二日
石敬瑭挾契丹大軍之兵強將勇,以摧枯拉朽之勢攻入首都洛陽,李從珂兵敗如山倒,髮指眥裂的他,想起耶律倍從旁的煽動言辭,與石敬瑭竟能獲得耶律德光的相助一事,再三細細思索,他終於明瞭,這一切事情,根本就是中了耶律倍的詭計陰謀!
耶律倍視他為弒君篡位之輩,還痛下毒手殺害李從厚,李從厚是耶律倍的義子(註),他怎可能不幫李嗣源報仇?而身為幫兇的石敬瑭,雖得耶律德光相助奪下皇權,卻得割據燕雲十六州作為代價,而且每年將付出高昂的歲絹,不斷向契丹進貢。
註:耶律倍與先帝李嗣源是義兄弟,所以李從厚算是耶律倍的義子。
這一石二鳥的計謀,全出自耶律倍有意的安排與擺弄!他們是大錯特錯,怒髮衝冠的李從珂悔不當初,卻也無力挽回,他把心一橫,派遣勇士秦繼旻、李彥紳,前去殺害耶律倍,以報一箭之仇。
當秦繼旻、李彥紳率領大隊人馬,前去節度使府,打算刺殺耶律倍的時候,身著素服的他態度從容,擁有絕頂武藝的他,不閃不躲慷慨就義,臨死前,臉上帶著解脫的笑容。
但是死前的李從珂,還少看透一件玄機,這一切,包含李從珂會派人來殺害自已,通通在耶律倍的掌握預算之中,從高美人逝世的那天起,耶律倍便無心再獨活,但在他死之前,還有兩件事情,是他想做的。
討伐篡位弒帝的李從珂,陷害身為最大幫兇的石敬瑭。
這兩個人,李從珂自焚死於玄武樓,石敬瑭雖登基當皇帝,滅唐立晉,但活著的他,不比死好受。
石敬瑭滅唐後,按約定將燕雲十六州獻給契丹,使中原地區喪失了北方屏障,國勢更加岌岌可危,國境內連年水災導致民不聊生,還得按年納歲絹三十萬匹給契丹,並且比他小十歲的耶律德光,謙稱自己為「兒皇帝」,尊耶律德光為「父皇帝」。
在耶律倍的精心計謀之下,契丹帝國,得已裡外挾攻的,逐漸蠶食鯨吞中原,石敬瑭最後的下場,亦是不得善果(註)。
註:石敬瑭是因為遭受契丹責問,嚴加干預晉國內政,氣到吐血而死的。
耶律倍就如同高美人所說的,是個自負又傻氣的男人,自負到枉顧萬千百姓的生死,不擇手段,只求達到目的無情之人,傻氣到高美人與世長辭後,他寧願跟著高美人一起死的痴情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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