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leLuna日月行者 - 1-2

- - “Bruce Lee”

水龍頭出水聲在白色臉盆上撞擊營造了室內回響，男子不停的潑臉清潔、但頻率力道之猛烈，像是在宣洩什麼一樣不停的重複動作，重複了7下，他停了下來，他大口的喘氣，吐出了嘴角邊的水漬，望著鏡子上的霧氣，那個模糊的臉龐，他雙手扶住臉盆喘息著，待霧氣逐漸消散，鏡中的男性直瞪著鏡子，他小聲的說著：「你們懂什麼？」，說完一邊吐出水漬，一邊整理他的髮型，男子身著警務人員制服，淺藍色短袖襯衫，雙肩上的階級繡上2朵銀色的花瓣。

他抽取擦手紙，正好有人進來洗手間，警務同仁：「周SIR」，周全沒有回話，自顧自的擦手，同仁見他沒有回應不敢吭聲，開始自己小解，而周全開始瞪著小解的那位同仁，這位體態壯碩、小平頭，濃眉細眼，好像也洞悉有人正瞪著他，筆直的看著前方，

周全：「媽你個逼，搞清楚你現在在誰的地盤！馮凱！」，這音量像是隱忍已久、長久以來憤怒找到出口似的爆發，馮凱仍不為所動，周全將擦手紙揉成球狀，扔進垃圾桶後快步離開。

一小時前 -

周全坐在ㄇ字型圍組而成的會議桌中央，他右手的大拇指不停的按壓膝蓋，他一邊望著牆上的埋好的電線管，一邊看著投影幕、幕上寫的是

【國家監察委員駐公安監察組督導日】

他連吞了口水2次，想讓自己看起來從容不迫，但還是徒勞。

公安監察組顧名思義就是中央安排在每一個省份監督警察與公家單位是否有任何貪腐、官商勾結、嚴重至重大違紀等行為的機構，每個月將會抽查各地區地方公安執法案件，是否有過當、草率、不合時宜等，以此為評鑑標準。

按照名牌 - 坐在ㄇ字正中央的是本次監察副組長- 韓強，左邊、右邊2位分別是副書記朱嘉峻、丁德森，兩邊坐了其他與會公安。除了馮凱，其他周全從沒見過，中間那三位不發一語，看著徐匯分局近3個月以來的受理案件，屆時他們會將未達評鑑標準的案件公文交給馮凱，再由他公開在投影機，並且對今日參加者周全進行問訊。

這時副書記退開椅子，走近韓強邊收取了案件公文及朱嘉峻的，走到馮凱邊，交予後回到座位。

丁德森開啟座位的麥克風熟練的拉近後，用那濃濃的重慶口音道：「啊辣個感謝今天與會公安同志參加，接下來會針對公安同志周全，進行案件督導，開始前有沒有要特別補充？」

周全：「報告，沒有。」

丁德森：「馮凱，錄音。」

噠！馮凱開啟了在筆記本電腦邊的審訊錄音機，黑色長方形的錄音帶外觀，裡頭的磁帶開始順時針轉動...

丁德森:「編號3003212 - 」，此時投影幕秀出案件公文，丁繼續說道：「江蘇省南京市高考生家長抗議大學招生計畫變動，導致暴動，最後爆發激烈的流血衝突。」

丁德森：「據說當時拿出武警棍，牙齒都打斷了，你身為現場支援公安，為何不使用辣椒水？」

周全：「報告長官，當時推擠的厲害，現場混亂、我看到一位同志配槍掉了，我認為情況再這樣下去，會很危險，為了控制住現場，不得不這麼做。」

丁德森：「請具體回報當時的情況」

周全：「我當時和隊上的人，加上我6個，到第三高中圖書館門口停車stand by，結果聽到家長爆粗口，但當時不是很確定哪一個，就開始推擠，結果外頭拿著白布條抗議的群眾，不曉得為什麼保安也沒攔就衝了進來。」

丁德森：「所以是保安的問題？」，周全：「也許是，但我也沒看清楚保安室裡頭有沒有人。所以最後我們只好下車進行控制了。」

丁德森：「最後就成了打群架了？配槍找回了沒有？」

周全：「找回了，當下也是不得已的。」

丁德森：「你確定？我們是調得到紀錄的。」

周全：「是」

中央三位個個停下手邊的活兒，看著周全，擺出質疑的眼神，丁追問：「現場是否有傷亡？」周全：「報告沒有」，丁德森：「我這邊沒有問題。」

這時韓強手裡還有一份公文，他清了清嗓子，他頂著典型的平頭、淡眉毛雙眼帶著銳利的氣場，甩了甩手腕上的手錶，中年小腹顯而易見，說話的嗓音穿透力強勁。

韓強：「請你說明，編號 2007048，有民眾報案女子熊某日前遭到美國籍男友詐欺，騙走20萬，這個案件為什麼歸你們重案組管理？」

周全:「長官，請問是上個月斜土路受理的案件？」

韓強：「對，我的問題是，為什麼本該屬於經濟犯罪的偵查案件，什麼時候換成刑事偵查隊來辦？這是其一，第二，為什麼報案時間2/6，2/9就結案，什麼樣的案件三天就結案，還沒有當事人的回覆。」

周全：「是...的長官，經濟課那邊這次屬於智能化支援，由於牽扯到外籍人士，我們刑事組渠道資源豐富，能夠提供的協助較多，同時這類的案件時間較長、還有更多其他人為不確定因素，偵辦時間長、在不影響考績的情況下，雖然是結案，我們仍在偵辦。」

韓強：「什麼時候考績勝過辦案？你掌握嫌疑人下落了沒有？」

周全：「報告...目前快要有新進展」

韓強：「快要有？這樣你還敢結案？經濟那邊也同意結案嗎？」

周全：「我...馬上重新啟動調查。」

韓強：「重新啟動？你說重啟就重啟？是你說的算嗎？」

周全：「報告，我會重新檢討」此話講完，他立馬起立挺直站穩。

韓強盯著周全，被這突如其來的立正止住了原本到嘴邊的話，這時-

馮凱：「報告長官，我現在收到同仁分享的有關本案的錄音檔」

韓強：「放」

周全倒抽一口氣，馮凱拉近麥克風與筆記本電腦的距離收音，

女子聲：「您好，請問你是負責的警官嗎？」，男子：「是，哪裡？」，

女子：「我是2/6報案的我姓熊，我想知道現在有進展嗎？」，

周全：「熊小姐，妳的案子我們現在已經受理，我們目前不能透露任何細節。」

女子：「已經過了2周了，今天都12號了，還有為什麼已經結案了？」

周全：「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但那只是形式上，我們正在追查好嗎？會有人聯繫你，但在找到他以前，我現在不能透露。」

女子：「那是20萬！你以為2千嗎？那是我要裝潢家裡要用的！明不明白！」

周全：「我很能理解，你克制一下心情，你這位男朋友本事高，搬家了儂曉得伐？」

女子：「我怎麼克制？上海也就這麼大，找個人有那麼困難？可以調閱攝影機啊！上海警察真有那麼差？？」

周全：「你現在在這慫我沒有任何幫助啊，大姐！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呀」

女子：「我找你長官去，我告訴你！我要換人偵辦！」

周全：「行行行，你有本事你自己找去啊！靠」喀一聲周全竟把電話掛了。

筆直站立的周全腿軟了坐回椅子。

錄音檔喀的一聲，播放結束。

留下了靜默與韓強近乎要殺人的神情，在他身旁的丁德森半遮了嘴，頻頻搖頭。

韓強震懾般的喊：「離譜至極！簡直離譜」，周全傻愣在原地。

韓強：「為什麼不在電話中問更多信息？為什麼急著掛掉電話？」

周全：「..........」

韓強：「搬家了，現在進度呢？先前的工作單位呢？」

周全：「先前住在高安路，房東說早就搬走了，手機號也換了。工作單位目前尚未掌握」

韓強：「簡直是2流的處理程序，我再問你一次，為什麼3天就結案！？」話說完怒敲桌子。

周全：「..........」又是沈默。

韓強：「讓你回答！」

韓強與丁交換了眼神，交頭接耳幾句話後，

韓強：「答不出來是嗎？行，我會和經濟偵查那邊確認，給你三天寫好所有偵辦經過，寫好跟你們方雲濤一起來我局裡報到。」說完扔了手上的公文到桌上。

丁德森：「督導到此。」

中央三人快速整理手邊資料離開，馮凱立馬起身招呼3人離開現場。

夜晚的珠海市沒有晚冬的氣溫，多了點平易近人的暖風，微風吹到西面，靠近香洲灣的南洋海景酒店頂樓更是洋溢著不一樣的氛圍，粉紅色的浪漫氛圍。

粉紅氣球堆疊出拱門般的形狀，紅色地毯從舞台一路鋪到尾端的樓梯，紅毯旁邊更用紅龍柱隔開距離，電影首映會風格濃厚，但參加的來賓年齡層大多是年輕人，但穿著個個色彩繽紛，長輩更是鮮紅萬分，尾端樓梯旁擺放著一幅大型的新人結婚復古婚宴照相框，被玫瑰花刻意的包圍著。

旁邊頭戴寬延紳士帽的主持人，大聲宣布:「歡迎新人進場！」

這時音樂一下，居然是紅極一時的英國歌手詹姆士⠂布朗特成名曲 “You’re Beautiful“的前奏，在靠近舞台邊的大螢幕開始播放2人的相戀過程，一如大部分的婚禮一般的老梗，新人此時緩緩從樓梯走上來，眾人彷彿透過手機才能看清楚新人，都忘了自己也有眼睛，這時舞台邊酒水bar已經在準備豐富的晚餐，其中一位女服務生特別注意到在旁邊的DJ，特別裝了杯remy martin加一塊冰塊給送上。

她一靠近，小心翼翼的置杯墊並道：「請你的」，隨後便面露微笑的離開。

DJ有著落腮鬍的鬍渣，頂著一頭周潤發式的背頭油髮，身著紫色的T-shirt，左胸有個小口袋，黑色的西裝褲、麂皮皮鞋，左手戴著金色的勞力士數字表，右手掛著波希米亞式的手環，他將左邊耳機從耳朵挪開溫和的示意，由於音樂太大聲，無法清楚表達感謝之意。

這時他望著手邊的婚禮行程表，準備著...同時還調整整個頂樓的燈光，不同的節目有不同的燈光，他看著新人慢慢走進，是時候準備下一首了。

這時放在他左臀部口袋的手機忽然亮了，似乎是有電話進來，注意到的服務員本想提醒他卻又覺得不妥，就在這時，因為手機與蘋果筆記本電腦關聯，DJ的手機忽然收到短信，這時音響遭到切換，全場人聽到蘋果手機收到短信的預設音效，氣氛略顯尷尬，幸好音樂馬上還原。

DJ驚的趕緊掏出手機，螢幕顯示 ”我是鄧昇樺，看到短信請回電”。

一小時後，婚宴進入尾聲，雙方父母開始上台致詞，開始感性的活動。

陳伯儒抓緊時機回撥給鄧昇樺，鄧昇樺：「陳伯儒？」，

陳伯儒：「是，剛剛手邊有事，如何？什麼事？」

鄧昇樺：「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陳伯儒：「最快週二吧。」

鄧昇樺：「可以，但我估計你們委託人的錢都被花光了。」

陳伯儒：「你有什麼建議？」

鄧昇樺：「我下週六一定要回到上海，算我一份吧。」

陳伯儒淡笑了一下，鄧昇樺：「聽到了嗎？」

陳伯儒：「嗯，當然，你確定嗎？你能幫得上忙嗎？」陳惡趣味的反諷。

鄧昇樺：「你知道為什麼海盜總是戴著一只眼罩嗎？」

陳伯儒：「為什麼？」

鄧昇樺：「人類的眼球是非常奇妙的構造，當一個人從光明到黑暗的環境時，雙眼往往需要至少25 - 30分鐘的時間才能完全適應；但是從黑暗到光明的環境，眼睛只需要短短幾秒鐘，就可以恢復視力。」

陳伯儒：「嗯，所以？」

鄧昇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海盜為了避免戰鬥爆發時，躲到甲板下，雙眼無法適應漆黑環境，所以他們會在一只眼睛上戴上眼罩，這樣一來，只要海盜要從光明轉換到黑暗的地方時，將眼罩換到另一邊的眼睛上，原本被遮蔽的那一只眼睛就能馬上適應黑暗的環境，有助於海盜在最短時間內掌握好每一分每一秒，避免遭到襲擊。」

陳伯儒：「OK」

鄧昇樺：「你們就是我的眼罩。」

陳伯儒：「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鄧掛了電話，望著外頭的夜空，路燈光線照進室內，光源反映他臉龐輪廓的陰影，手機上的主畫面響起當下的時間 10:28PM ，桌布是他升上刑警時和兒子合照的照片。

杜盈之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剛從地鐵走出站，在往回家的路上，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陳伯儒的信息，“他願意加入，週二的飛機。”

她露出滿意的微笑，從包裡掏出中南海菸，放上嘴，再從香菸盒裡拿出火柴，唰的一聲，微微的火光在十字路口上照耀她的雙眸，這時她解鎖手機，在攜程網火速訂了龍之夢酒店房。

往徐匯區東面望去，衡山路Senorita酒吧，四周被梧桐樹包圍，仍舊抵擋不住橘色白字的招牌那給人溫暖宜人的舒適感，裡頭的裝飾燈銀白相間，在北歐風的裝潢裡顯得摩登派頭，一進門口的牆上，掛著一幅用了大量原色的巨幅抽象畫。

抽象畫本來就很具獨特性，但並不特別難解，只要你想讀懂它。

進去門口的酒吧預約台，今晚是一位頭髮漂亮地往外捲的二十出頭的女服務生。

穿著丹寧色短袖襯衫、黑色的牛仔褲，耳機掛在左耳方便聯繫內外場，她一邊和外籍客人以英語流利交談其店家的義式料理菜色，一面和中國客人解說紅酒的產地與搭配，這語言的切換，看起來是在國外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名牌上掛著 “Summer“的名牌。

店裡有著斯堪地那維亞風格造型的桌椅，裝置在玻璃杯裡的蠟燭，是洋氣非常重的外國餐廳，著實吸引了許多不同膚色的客人。

店外頭一東方臉孔男子靠在門邊，左手拿著白酒，斜倚在露天的吧台上晃著酒杯醒醒酒。短頭髮、濃眉細眼酒窩顯而易見，露出一種開朗的氣質，體格頗有寬度、單腳站立另一隻腳躇著牆，一套藍灰色混合的西裝包著精壯的身材，卻沒有一絲皺摺，因為品酒的緣故，他解開了領帶，裡頭搭配著淺灰色的襯衫，腳上搭配著黑白色調的英式德比鞋。

他不時透過門玻璃和summer眼神交會，她露出愁眉苦臉的表情，貌似在表達今晚會很忙的神情，不難猜測，門口這位男性應該是酒吧老闆。

這時他手機響了，看到來電者笑的更開心了，男子：「喂！珠海的小哥哥，您啥時候回來呀？」他打趣的問道，陳伯儒:「哈，你一定在喝夏多內的白葡萄酒吧？」，

男子：「哎呦！哪這麼厲害，你怎麼猜到的呢？」，陳伯儒：「整個衡山路酒吧就你這家賣夏多內的酒，勃艮第產區的酒又酸甜，隨便猜都猜得到。」

男子：「你別笑話我，我今天賣了3杯，現在生意火上來了，我正好摸個魚出來。」

陳伯儒：「那我猜，第三杯是你自己買的。」，男子：「你不要那麼聰明好不好?」

陳伯儒：「得了，說重點，週二中午到虹橋機場，需要你來接。」，男子：「可以，登機好要起飛再給我發信息。」，陳伯儒：「傢伙這幾天你也準備一下」，

這時門邊忽然來一陣碰撞聲，男子被聲音吸引，碰一聲，這時忽然傳出一句「去你媽的」國罵聲，門口忽然打開，出現一位體格結實的女人，年齡可能接近40，穿著頗有肩寬的暗色套裝，半高粗跟黑皮鞋，容貌不可思議的看不到缺點，頭髮剪得短短的，擁有堅定的下顎，看來是個商場女強人的樣子，她走近大馬路準備攔車，此時門口又開，追出一個老外，兩人在街上吼了開來，男子一陣英語飆罵，聽得不是很懂，女強人大聲嚷著：「你上過她了是嗎？我對你來說就只是個該死的ATM嗎？我告訴你，你什麼都不是，你只是個要飯的乞丐！」，

話一說完，老外一記耳光賞下去，老外背對男子，黑頭髮容貌看得不是很清楚，穿著發亮的黑皮衣，牛仔褲，臀部口袋倒掛著黑手套，力道過猛，女強人應聲被打趴在地，

男子在後方看，手機另一端還在喂，陳伯儒：「喂，喂？二崔？」，這時電話掛了，

二崔自言自語：「又來這一齣...」，這時老外再往女強人腹部踢了一腳，引起路人圍觀，路過的中國人只有圍觀，沒有人上前勸阻，

老外拉著女強人衣領：「我是乞丐？？妳不也要身分嗎？？？ You Ching chong SLUT」，這時又再補上一腳，但女強人抓住老外的腳想要抵擋，這時老外更加激怒，準備掙脫卻想順勢往臉踩下去。

二崔從後方一把將老外從馬路邊推回到人行道上，推的老外站不穩差點跌倒。

二崔彎下腰靠近女士，：「這位姑娘，我幫你叫車吧。」話說完他向女強人伸出手，這時老外走近，：「你推什麼，motherfucker」，他攙扶起女強人，這時一台強生出租車靠近，二崔細心的將女強人送上車，看著出租車離開。

二崔無視這位黑髮臉龐貌似拉丁裔的老外，走進店裡。

一進店裡他對著裡頭的客人安撫，讓大家繼續安心用餐，氣氛很快回到正常，他回到吧台裡準備要下樓準備”傢伙”，這時summer 大叫:「老闆！」，二崔循聲回頭，一走近，看到打人的老外，對著出入門口掏出生殖器撒尿，刻意撒遍門上玻璃各處，一邊尿著，一邊對著二崔比中指，尿完他仍重心不穩的傻笑，這時二崔伸手到西裝外套口袋，掏出銅製手指虎，緩緩的推開門，走出門外，還是微笑的看著老外，：「你喝多了吧？我幫你叫車」，老外吐了口水，：「你們這些奴隸，媽你個B」，路人開始圍觀，二崔這時走到大馬路再次嘗試叫車，這時老外拿起露台上的酒杯，喝下二崔的酒，轉身看著裡頭的服務生:「RELOAD!!!」

這時二崔看到了，這行為像是觸動了什麼機關，握緊拳頭，他快速走近老外，膝擊老外膝蓋背面，老外順著人體工學跪下，二崔抓著老外的頭奮力往店門的水泥牆前撞，

又撞！再撞！老外被自己的鼻血嗆的咳出血，這時二崔再撞擊一次，便壓著老外頭顱拖行，拖到門口剛剛的尿處，他再揪起衣領，用右手上的手指虎重重的揮拳，砰的一拳，臉頰骨似乎有清脆的聲音，老外伸手想阻擋，這時二崔放開讓老外倒地，倒在自己的尿處。

這時警笛聲從不遠處響起，二崔從西裝外套外側左胸上拉出手巾，擦拭手指虎，用手勢向裡頭的summer比個喝水的手勢，summer像是知道了什麼跑去準備，留下嚇呆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