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思｜平行

天使

時不時總會想起妳，但我知道記憶中的妳不可能是妳現在的樣子。記憶中的妳仍然停留在高中的青澀，妳習慣於遲到並時常忘記我們有約，喜歡看我媽幫我準備的便當有什麼珍饈，一臉哀求後隨即高興地夾走妳想吃的食物。我記得我們會寫交換日記，但日記已全數被我消除，不願憶起當時的自己究竟有多麼黑暗；我將黑暗往妳的身上暈染，而妳則偷偷地拿著日記與手機簡訊把我扭送學校輔導室。我記得不管座位離多遠我們都能聊天講話，不是傳紙條就是直接無畏眾人目光的在班上比起手語；我記得我們會躺在學校操場中央的草地，感覺風望著天空，愣愣地在雲朵中迷失方向。

我總是想起妳，但又幾乎什麼也想不起來。妳離我好遠好遠，遠到我甚至不記得我們到底為什麼爭吵斷了聯繫，遠到我想不起來我是否跟妳好好道歉，遠到我只依稀記得我曾在妳面前自殘，殘忍地把壓力往妳身上傾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