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建好的那日起,我便存在了;我也意識到「指引是我的工作,聆聽是我的才能」。各式各樣房客的去留,對我來說始終如一,不約而同的雜亂無章。因此我不曾留心。直到那位女孩的出現……
和多數父母一樣,她的爸媽協助她完成了上大學的第一項任務——搬宿舍。然而,不同以往的是,在他們的對話裡,我絲毫感受不到情緒的波瀾;與其稱那是對話,準確來說,僅是文字輸入。她父母更是在離開之際,留下一句語氣平淡的話,讓氣氛「冷」無可忍。
「你是大學生了,什麼時間要做什麼事,你可別忘。」
一段時間後,我發現一件比她與父母的互動更弔詭的事——她似乎永遠停留在同一天。
早上八點,鬧鐘向寧靜的早晨擲出震撼彈。床板吱嘎吱嘎的聲響,洩露出她的藏身之處,她踏著慌亂的腳步,嘗試從半毀的棉被堡壘,逃到更安全的地方。
八點半,「喀!啪啪…碰!」她打開窗,便急急忙忙出門了。窗簾和風這對佳偶趁機共舞,瓶瓶罐罐似乎也被他們的演出感染,紛紛從窗邊一躍而下伴舞。只可惜,我被擋在門外,始終只能想像那曼妙的舞姿。
晚上六點,她回來了。「碰!」一聲後,我小聲道:「三、二、一…好痛!我怎麼又把東西亂丟。」我與她的聲音再次重合。
十二點,她入睡於寂靜,而我也一起,直到明早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