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凡整個懵逼,投毒?慕容蘭?共犯?
他沒有啊!
「帶走!」
那個明顯是軍官的人一聲令下,旁邊兩個士兵一左一右地就上來壓人,扣住馬凡跟謝君憐。
謝君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真的乖乖給對方扣住,明明要是真的出手的話他可以直接扭掉這幾人的脖子。
馬凡見謝君憐這麼配合,心也就定了,任由他們扯著自己走。
幸好傷勢恢復得差不多了,要不然依照他原本重傷的程度,他們這種拉扯法大概只能拖出去一具屍體了。
馬凡被拉出去一條街,才有辦法好好看清楚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狀況。
斷垣殘壁自不必說,可是當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有很多黑衣人跟穿著盔甲的人駐守在曾經的街道上了。
怎麼回事啊,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而且服飾風格明顯自成兩派,一邊是穿著盔甲,拿著長槍,明顯就是武士、軍人一類的,另外一邊的黑衣人就比較像是忍者。
壓制他們的一邊是黑衣人、一邊是盔甲武人,而且似乎關係不太好。
「找到本田了嗎?」那個剛剛發號施令的黑衣人問。
另一邊穿著盔甲的人沒好氣道:「你這麼閒,你怎麼不去找啊。」
「我有任務。」黑衣人指著馬凡跟謝君憐,「這兩人是重要嫌疑犯。」
「監視他們也是我的工作。」
馬凡聽到謝君憐很輕地嘆了口氣,但是太輕了,他只能當錯覺。
「兩位……」
剛剛還在吵架的兩人立即瞪了過來。
「你會說楓圓語?」
馬凡:「……」
忘記他會自動翻譯了。
不對啊,這幾人要是覺得他聽不懂,剛剛那些宣示是講辛酸的嗎?還是只是走個過場,反正最後都是要押人的?
算了,那不是重點。
「我會一點點……」馬凡謹慎地說,「您剛剛說我的同伴投毒?」
「沒錯,慕容蘭涉嫌故意投毒,導致苳菊引來獸潮,遭受前所未有的攻擊。」黑衣人冷笑道,「慕容家這個三面兩刀的混帳東西,總算有把柄落在我們手上了。」
慕容家三面兩刀?
這裡面又有什麼恩怨情仇了?
馬凡壓下心中的好奇,試圖解釋:「大人,我覺得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慕容公子打從下船之後就一直跟我們待在一塊……所有水茶屋的人都可以作證的。」
「買通人是他們常用的手段。」黑衣人不為所動,「更別說他手底下的多事公已經全招了,就是他下令投的毒。」
馬凡嚇了一跳,脫口而出:「怎麼會?」
黑衣人見馬凡的神情不似作偽,語氣稍微和緩了一些,但是仍舊很強硬:「我們打聽到你們是在船上認識的,要是你們願意作證慕容蘭真的下令投毒,你們也只是被逼無奈的話,很快就會被釋放的。」
馬凡瞠目結舌。
這是要他們……做偽證?
慕容蘭到底得罪哪路人了?
*
慕容蘭想破頭也沒想出來自己得罪誰了,他在商場上十分小心,左右逢源,春風得意,出手闊綽大方,大家都喜歡跟他打交道,怎麼會有人栽贓陷害他?
唯一想得到的合理解釋,就是來自他的競爭對手,可是慕容家生意遍布大秦海外,選擇在楓圓動手,是因為他的莫雪混血身份嗎?
楓圓跟莫雪兩國向來交惡,大秦則親莫雪仇楓圓,儘管才打贏楓圓取回福丸,但是兩國關係也不好。
是想要借刀殺人嗎?
慕容蘭左思右想,把懷疑的矛頭對準了楊家。
楊家是大秦第一首富,西出楊除了說他們煉製武器可以把王都西方夜晚都映成白晝外,還有另外一層原因。
那就是楊家掌管了紙幣的製造。
大秦紙幣製造很特殊,它是用人工採摘的一種特殊原料去編織後打成漿再製程紙鈔的,整個過程中煉製廠的火光不曾停歇,大量的真金白銀會在楊家那間完成兌換之後再流向國庫。
這其中能做手腳的地方就多了,自從席王登基以後,楊家的鋒頭是最盛的。
慕容家不甘心屈居第二,最近也打算碰製錢這一塊,所以慕容蘭才會奉父之命,出海考察其他國家怎麼製錢的,也算是參訪學習了。
難道是楊家在攪渾水?
慕容蘭越想越有可能,想來換成他的話,後頭總有個競爭對手想搶自己的生意,他也會出招的。
「喂,你發什麼呆呢!」李舟不高興地踢他,「那群楓圓人講了什麼,為什麼直接就把我們關在地牢了?」
他是沒出過村子,但是誰認不得監獄啊?
這裡沒有床、沒有桌椅、還沒有窗戶,那些黑衣人離去之前還拿鑰匙鎖上了鐵鍊,想也知道他們被關了。
「說我投毒。」慕容蘭撇了撇嘴,「也不想想,我要是真的投毒,自己難道不會在第一時間就跑嗎?」
「你那時不是跑不掉嗎?」李舟懷疑道。
「李舟小朋友,我說的是在投毒以前我就會跑。」慕容蘭抽了抽嘴角,「行了,別吵,我要理清一下思緒。」
李舟呸他一臉:「我好端端地在給小櫻立衣冠塚,都還沒開始祭拜,就莫名其妙進了監獄。」
「這你也能怪我?」慕容蘭火氣也上來了,但是一想到那陣黑色鬱金香跟恐怖的雷雲,他又把火氣給壓下去,耐著性子道,「這很可能是慕容家的死對頭楊家搞的,把我扣在這裡當人質,他們就能跟我爸提出各式各樣的條件。」他接著說,「而且我……」
「你有這麼大價值?」李舟不以為然地打斷他,「不就是幾個臭錢嗎?你沒了那些護衛還不是只會在一邊發抖。」
「閉嘴吧。」慕容蘭終於壓不住心中的火氣了,「小鬼,搞清楚狀況,現在是我們兩個都身陷囹圄,要是不想辦法出去的話,我們可能會被直接處決!」
李舟吹了聲口哨,一條青蛇西溜西溜地從牢獄外鑽了進來。
「我可以靠小青直接逃出去。」李舟冷冷地說,「你自己留在這裡吧。」
「你不能在這裡讓小青變大!」慕容蘭一字一頓,「我被抓的消息肯定已經傳回我家了,在這裡把事情鬧大的話,會導致嚴重的外交事故,可能會再度引發戰爭!」
「就說你這個大少爺,到底哪來這麼大價值兒!」李舟怒道,「憑什麼你的命就比較尊貴兒?那些為你而死的人我從來沒看過你有絲毫的哀悼之意,剛剛去墓地的時候也是兒,還一直嘻皮笑臉的,那個保護你到最後的大塊頭你甚至沒想幫他立墓碑兒!」
「死人哪有活人重要!」慕容蘭也怒,「你自己不是說了想學醫嗎?你救人是優先救瀕死重傷的還是已經死掉的?你不會去管屍體的,對吧?」
「你!」李舟氣極,他直覺慕容蘭好像搞錯了什麼,但是又沒辦法從明面上反駁,乾脆放蛇,「小青,咬他!」
慕容蘭罵了一句髒話,是莫雪的話,李舟沒聽懂。
「你們兩個,安靜點!」看守受不了他們兩個人吵架,雖然他們說的是大秦話他聽不懂,但是很吵這點是確定的。
李舟性子烈,慕容蘭怕他衝動之下真的破牢打上一場,只得搬出馬凡:「你就算想出去,也得等情況明朗後再行動,要是小馬他們也被抓進來了呢?我們難道逃獄之後還得再折返不成?」
「更何況到時候看守只會更嚴密,我們難道只靠小青一條蛇就要跟整個軍隊鬥嗎?」
李舟還沒來得及頂嘴,只見地牢盡頭另外一側的門一開,兩個熟悉的面孔被領了進來。
李舟見是馬凡跟謝君憐,衝著慕容蘭大罵,附帶一拳重擊:「你這個烏鴉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