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
我想，連天空也悶壞了。
清明時節雨紛紛這句話顯然無法在今年兌現。
連續幾天，天上的烏雲老是把氣鼓滿兩頰，活像一位和男友冷戰的女人
也許他在跟人類嘔氣。
總以為他下一秒會破口大罵
沒多久他又對地面發生的一切置之不理，
在這個停水的季節，
他反覆著，鼓氣、沉默，鼓氣，又沉默。
有時似乎想終止這場無聲的抗議，
回頭又重新舉起反駁人類祈求的旗幟。
大地逐漸乾裂，岸邊的引橋傾斜。
他仍在堅持，但沒有人清楚他在堅持什麼。
世界籠罩在他心事重重的面容下，
我想人也悶壞了。
在這個本該春暖花開的季節，
這股濕度不足以降雨的空氣替人類的未來帶來一抹陰鬱。
人反覆著，鼓氣、沉默，鼓氣，仍舊沉默。
有時似乎想停止這些令自己無法喘息的工作，
回頭又重新高舉願意為公司效力的旌旗。
不只主管，
不只客戶，
連天空也鬧著脾氣。
如果可以，
我想人類在乎能不能準時吃一頓晚餐的程度，多過於明天的天氣。
興許，世界都悶壞了。
――――作於2021.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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