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詩正要看點書,然後準備就寢時,突然的劇痛,幾乎讓她疼痛到無法呼吸,直覺這樣狀況,不是一個好現象。在失去意識前,她撐住最後一絲力氣,撥了電話給旭。
在醫院的長廊,似乎比平時更為安靜。旭看著窗外依然繁華閃爍的夜景,邊想著:「或許,讓詩待在她想待的地方,做她最喜歡也最擅長的事,才能擁有屬於她的幸福吧。」旭的心中,滿是對妹妹的心疼。
長廊上的椅子,坐著的是會長,也就是旭與詩的父親。靜靜地等待著手術室的門開啟的那一刻。
遠遠地走了過來,有點匆忙,但看到眼的景象,卻又有點怯步的廣。為了孩子,還是向前勇敢地走了過去。
看到廣,旭直視著他走了過去。雖然眼神已是怒不可遏,但仍冷靜克制地走向他,然後,伸出雙手拽住廣的衣領,壓低聲音說著:「聽清楚了,記住你已婚的身份,離詩遠遠的,別再接近她。」
看到旭已對廣說完後,會長仍坐在椅子上,用音量不大但充滿威嚴的聲音說道:「你,離開這裡,現在。」
雖然擔心著詩與孩子,但廣並無任何立場可繼續停留在此,只能默默地,離開這裡。
不知過了多久,稍微清醒後的詩相當虛弱,全身仍疼痛不適。看到已微微睜開眼的詩,旭趕緊走到病床邊。
「詩,我是哥哥。」旭輕輕說著。
「寶寶呢?」詩用微弱的語氣問。
「······」
旭不知要怎麼告訴她,強忍著哽咽,不發一語。
詩的父親走了過來,用一雙溫暖厚實的手掌握著她冰冷的手,緩緩地且充滿疼惜的說:「因為突如其來的原因,寶寶已經離開了。」
「暫時別想太多,我們都會在這裡陪妳。」父親接著說。
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哭泣,只能側著頭,掉著無聲的淚。 此刻,詩的心似乎再也沒有白晝,只有永無止境、無垠之涯的,夜。
住院大約一個多月的時間,在悉心的調理之下,詩已恢復元氣。對於短暫曾經擁有的一切,雖然需要時間,但她的內心也已選擇要逐漸淡忘。醫院的門診已經換成另一位醫師,她也暫時不到醫院的實驗室了。
因為,詩還是決定要回到海外,繼續從事她從小就夢想著的職業,還有許多之前尚未完成的實驗也正等待著。 詩終於能夠再度露出知性且優雅的笑容,自信且從容地在屬於她的世界裡,體會到她的幸福。
或許,那裡才是她真正的歸屬。
身體的傷痕或許可以復原。但,心中的那片永夜,何時才能等到旭日初升的時候,沒有人能夠知道。只有自己願意放下執著的那一切,夜空才會再度擁有光明的那一刻。
第4集 (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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