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0-29|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第十一劫之一──無知60──返秦(六) 慕容蘭:這兩人到底何方神聖?

60.返秦(六)
慕容蘭:這兩人到底何方神聖
  
  阿迪爾似乎對李舟有巨蛇當召喚獸十分不服氣,馬凡不了解對方的信仰,正想好好勸解一番,眼一眨,又看了他本不應該看到的畫面。
  在天牛,人被分為四種,分別是王族、貴族、平民、賤民。
  王族身份尊貴,吃喝玩樂樣樣不愁,貴族則是侍奉王族,平民是勞動階層,賤民則根本不算是人,不能讀書識字,也不能反抗任何打罵。
  阿迪爾貴為元首的兒子,其實壓根就不應該參加這場聖克伐大典,那本該是貴族去替國家爭光的差事,但是阿迪爾覺得自己身為王子,有義務要去開拓視野,更重要的是大典舉辦期間,他就不用上課了。
  馬凡忽然覺得阿迪爾跟楊全能當好友,臭味相投,不對,慕容蘭也是一個自視甚高的類型,但是他跟楊全有樑子。
  「你把這位蛇神大人讓給我。」阿迪爾對李舟說,「不論多少錢我都買。」
  雖然聽不懂阿迪爾講什麼東西,但是對方的手勢很明顯,就是在跟他討小青。
  「小青才不給你啊!」李舟怒道,「小青是我、」
  慕容蘭一擺手擋在了李舟面前,對阿迪爾笑容可掬,讓馬凡轉達他的意思:「這位阿迪爾先生,這是非賣品。既然他們搭伙了,你就別拆散他們了。」
  「我在跟小鬼說話,關你什麼事。」阿迪爾不領情,「做不了主的老二就閃一邊去,讓巨蛇大人重新審視我跟這小鬼到底誰才是合格的信徒。」
  馬凡頓了一下,不是很想翻譯這句話。
  「小吳,他說了什麼,你照實翻就是。」慕容蘭說,「放心,我遷怒不到你身上。」
  那倒不是他擔心的重點……算了。
  果然,慕容蘭弄懂對方的意思後勃然大怒:「阿迪爾先生,我敬你是天牛的王子,可你也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二這個名頭顯然戳到了慕容蘭的痛處,他臉色陰沉,「已經告訴過你,這是非賣品,李隆跟小青感情極好,任何人都不該強硬拆散他們。」
  李舟有一下沒一下地甩著他的竹棍,冷笑地看著阿迪爾,頭一次大加贊同了慕容蘭說的人話。
  氣氛越發劍拔弩張。
  馬凡頭又痛起來了,這些人為什麼總是不消停呢?明明外面還有那麼多人危險地掛在車廂上,可以安穩地待在車廂內不就應該感恩了嗎?
  而且在車廂內是要怎麼打,別說火車行駛中突發的劇烈晃動,就這車廂也根本展不開手腳,真是夠了。
  李舟將竹棍甩向空中,接著一把抓住後擺出了進攻的架式:「別想搶我的小青。」
  「刁民!」 阿迪爾也怒了,虧他還好言相勸,果然父親說得沒錯,這些底層的賤民根本就無法講道理,「看我怎麼教訓你!」
  一直躺在床上假寐的謝君憐微微睜眼,冷冷淡淡地瞥了阿迪爾一眼,視線對上的一瞬間,阿迪爾似乎看見了一頭身軀龐大無比的猛獸,兇猛異常,雙腿不覺一軟,跪倒在地時已經冷汗涔涔。
  李舟跟慕容蘭因為是背對謝君憐的,感受沒那麼深刻,但也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威脅,那就像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遇到了一隻會吃人的大熊,身體每個細胞都被嚇到無法動彈。
  全車廂只有馬凡不受影響,他也沒感覺到讓這三人動彈不得的可怕氣勢,只是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沒真的在車廂內打起來,文明人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動手動腳的,實在跟畜生沒什麼區別。
  「阿迪爾先生,我們尊重你的信仰,你也該尊重一下李……李隆跟小青的感情,他們從一開始就在一起了,你這樣橫差一腳不是奪人所愛嗎?」馬凡試圖講道理,雖然用的比喻似乎有點歪,「你想想,如果今天你很喜歡你的寵物,但是遇上了一個陌生人,對方不由分說就要搶走,你難道不覺得很過份嗎?」
  阿迪爾臭著一張臉,臉色漲紅,他居然被一個區區賤民的眼神嚇到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我用不著你對我指手畫腳!」
  馬凡對阿迪爾這種態度也並不生氣,還是維持一貫的溫和:「那你想清楚了嗎?你一人打不贏我們,而且這裡本來就是我們的包廂,不經同意佔用謂之搶,希望你可以現在離開。」
  謝君憐閉上眼睛,車廂內那股無形的壓力隨之消散,慕容蘭跟李舟覺得剛剛彷彿被人掐住的脖子總算重獲自由,兩人都一臉見鬼地看向謝君憐。
  阿迪爾也差不多的表情:這群賤民,他堂堂王子不跟賤民計較!
  「阿迪爾先生,希望你可以記住,生命本該是平等的。」馬凡對罵罵咧咧離開的阿迪爾喊了一句,「不教而殺謂之虐。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
  他透過這副眼鏡,看到了遠在天牛的賤民階層生活是個什麼模樣,雖然他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可以看到的東西似乎從人擴大了,但既然都看到了,他能提醒就還是提醒一句。
  阿迪爾呸了一聲,怒氣沖沖地走了,如同他來時那樣,一陣風來了,又一陣風走了。
  「馬哥哥,你最後跟他說了什麼啊。」李舟好奇問道,「我看他好像更生氣了。」
  「我只是認為,每個人都是平等的。」馬凡摸摸鼻子,「他們國家的制度我覺得不太好,但也許他有自己的想法吧。」
  「天牛的國家制度?」李舟滿臉崇拜,「馬哥哥,你連這個都知道啊?」
  「就是一種模糊的感覺……」馬凡尷尬地笑了笑,他看見慕容蘭又在打量他了,「我也說不太清楚。」
  其實慕容蘭更想問問謝君憐剛剛那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想也知道問不出來,而馬凡看起來很依賴謝君憐,只能把人留著慢慢觀察了。
  回到家後,就有其他人能幫他盯著了。
  車窗外的風景從無趣的冰岩慢慢變成了荒野,馬凡一行人用過了晚餐,馬凡要李舟早點睡覺,黑燈瞎火的不利看書,有什麼問題統統明早再問。
  而慕容蘭壓根不用他趕,他是一個不會虧待自己的人,用過餐之後早早就躺床了,這算是從苳菊出發來到莫雪後他難得一個真正放鬆休息的夜晚了,中間不是擔心跟紳霧的交易,就是擔心楓圓的監視,還擔心兄弟鬩牆。
  人果然只有在真正踏上歸途時才有辦法獲得心靈上的安寧。
  車廂內就只剩下謝君憐跟馬凡了。
  馬凡為了不打擾慕容蘭跟李舟休息,閉嘴不言,但還是用餘光偷偷去看謝君憐。
  他們現在都在車上,謝君憐總不會在搞晚上失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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