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幾人到達了離那東卯山禁地入口處約莫二三十丈開外之時,吳寧語擺了個手勢,示意眾人停下, 接著朝蘇玉博說道,「你去吧!」
蘇玉博則是堅毅地點頭不語,身形卻是絲毫未停地走向前方的禁地入口處。
此時的天空之上早已掛起了一大一小的兩輪明月,在森然的月光之下,更顯得此地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氛。
約莫一刻鐘之後,禁地入口當中有名年青男子的身影從中走出,赫然就是高度玄那名為蘇玉博的弟子。
「可以了,守衛之人已被我施法迷暈了過去。」蘇玉博朝著吳寧語低聲說道。
吳寧語朝左右之人分別點了點頭之後,由眾人當中最高壯的吳新佑走在前頭,與蘇玉博一同進入到禁地當中。
吳寧語則是在吳初心的陪同之下,跟隨在其二人身後進到了禁地當中,而其餘之人也緊跟在吳寧語等人的身後,全都進到那山洞模樣的東卯山禁地。
所謂的東卯山禁地外頭其實與一般的山洞並無二致,走到裡頭剛開始也像只是條蜿蜒的地道。
在場的眾人全都是修真者,此種陰暗的山洞對凡人而言是伸手不見五指,但對於修真者而言,只要調動體內真氣集中到雙眼之中,那就與白日行走無異了。
此種黑暗之地對修真者而言完全不是問題,當然也就沒有設置火炬之類的東西了。
當眾人走了約莫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前方竟有個巨大的空間出現在眼前,在那空間入口處的地面有個身著三靈門弟子服飾的男子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想必那就是所謂的看守之人了吧!
此時,見吳寧語瞥了瞥地上之人,蘇玉博說道,「師母,看守之人僅能在此處注意身處在內部的師父是否有衝破禁制的跡象,或是外部是否有人進來馳援。
從那山洞到此處的空間就只有這一條途徑,此人前方有座燭檯,即是發現異狀時通知主峰之用的,千萬要小心別觸碰到了,而再往深處過去就是關押師父的處所了,經我打聽之下,裡頭的禁制總共有兩道。
一道是直接用以禁錮師父用的,而另一道則是在該禁制之外,不過與其說是禁制,不如說是預警系統,若有人未注意到外層的那道禁制就直接以外力破壞谷,立即就會被設禁之人所知悉,而那設禁之人想必就是掌門了。」
吳寧語聞言說道,「無妨,我等謀劃此事許久,對付此種預警禁制的手段早有準備,無須過於擔憂,我們還是趕緊前去關押你師父之處吧!」
蘇玉博點了點頭未再言語,接著就朝那巨大空間的深處走去,吳寧語與其餘的眾人均都旋即跟了上去。
原本吳寧語以為這只是山洞當中的一個巨大空間罷了,就像是個大一些的洞府一般,誰承想,此空間的巨大難以想像,眾人朝裡頭走了約莫兩三刻鐘,竟還未能見到盡頭似的。
正當吳寧語思忖著是否有所異狀之時,前方的蘇玉博突然開口說道,「到了,應該就是此處。」
吳寧語雙眼閃著模糊的光芒望向蘇玉博所指之處,前方竟有一石刻的低檯矗立著,檯面上隱然有個模糊的人影,此時,那人影以乾癟到幾乎聽不清楚的聲音說道,「是寧語嗎?」
吳寧語聞言竟愣在當場,這是誰人的聲音她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只是那熟悉異常的聲音此時竟變得如此慘然,真不知此聲音的主人如此長的時間當中究竟是受了多大的痛苦呀!
「是的,夫君,是我。」吳寧語為了不讓此聲的主人過於擔憂,於是溫柔地說道。
黯淡無力話語聲的主人當然就是被關押在此處數年的高度玄了,也是吳寧語的夫君,三靈門祖師的二弟子。
「終於等到妳了,為了將我從此處救出,讓妳受苦了。」高度玄說道,其聲音完全聽不出是喜悅抑或是哀傷。
此時,其餘之人也同時開口喚道,「師父!」「姑爺!」
高度玄聞言,再度以那慘澹的聲音說道,「你們也來啦!辛苦你們了。」
眾人還未回話,吳寧語則開口說道,「先都別說了,先將夫君救出再說。」
吳寧語一語之下,眾人才全都恍然,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盡快將高度玄救出,免得橫生枝節。
「妳能出現在此處,想必該準備的都已然準備好了。」原本安靜下來的空間當中,又再度傳出高度玄的聲音。
吳寧語此時的聲音才略為輕鬆一些地說道,「沒錯,我等準備今日之事已久,夫君就放心吧!」
話畢,吳寧語從衣袋當中取出一枚儲物水晶,接著水晶的正中心部分陡然有道白光閃過,五支金光閃閃的小幡旗竟憑空出現在其手掌心上。
在五把幡旗出的同時,吳寧語二話不說,將五支幡旗朝上方拋去,每支幡旗均以高度玄所在的低檯為中心,各自朝著不同的方位激射而去,直接就插在了山洞的地面之上,接著幡旗金光閃閃地閃動個不停,但卻是並不同調。
不過在半晌之後,五支幡旗金光閃動的頻率竟然歸於一致,在同頻閃動了三下過後,五支幡旗的範圍之內憑空出現了一道金色的光幕,像個半圓形罩子一般將高度玄所在的低檯壟罩了起來。
此時,吳寧語才貌似鬆了一口氣地說道,「如此,就不怕在破陣之時被主峰那頭所察覺了。」接著,才又對著那名白鬚老者說道,「可以出手了。」
名為楊世皓的白鬚老者望了望吳夢雪及吳新佑等二人,兩人同時點了點頭不語,各自從衣袋當中取出一枚儲物水晶,水晶深處同樣是白光閃動,三人的手上竟都各出現一枚銅鏡般的物體,大小僅有一名普通男子的拳頭大。
三人在銅鏡出現之後,同時在神智當中運轉起法訣,並將三枚銅鏡正面對著高度玄的位置,赤紅色的光芒就此射向了高度玄的所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