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極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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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相愛的第72天起,只要他們在一起就會下雨。

一天又一天,衣服永遠曬不乾,陽台開始積水,他踩著積水把外面的衣服收進來,用吹風機烘乾,他快受不了這種生活了,她也是。

「還是我們要買烘乾機啊?」他邊吹衣服邊說。

『問題不是這個吧。』她把雨傘打開,晾在浴室。

「不然呢?是什麼?」他說。

『你知道的。』她說。

「怎樣?什麼?」

『算了,買吧。』她把吹風機拿過去吹身上的衣服,雖然回家時有撐傘,她還是被淋濕了。

「你先去洗澡吧,直接換衣服啊。」

『沒有乾的。』

「你喜歡下雨嗎?」他問。

她對他翻白眼,沒有回答。

「還是我們分開。」他問。

『分開幹嘛?』

「我們在一起就會下雨啊,你沒發現嗎?」

『我當然有發現啊,我又不是笨蛋。』

「對啊…」

『閉嘴啦!』她把床上還沒乾的衣服丟向他。

「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他把衣服拿起來摸,他討厭衣服摸起來濕濕的。

『所以呢?』

「所以我們可能也許應該可以考慮暫時…」

『我要去洗澡了!』她打斷他,她拿起床上半乾的衣服和半乾的浴巾衝進浴室,把門鎖上。

「你不要每次遇到問題就逃避。」他靠著門邊小聲地說。

她轉開浴室的鎖,幾秒後,她打開門,拿著蓮蓬頭對著他,水從他頭上淋下去,整個房間的地方被弄得濕達達。

「幹!」他的眼睛被水沖的張不開。

她把蓮蓬頭移開,對著房間地板沖。

『你剛剛要說什麼?』她問。

「什麼?我說幹!」

『上一句。』

「你不要每次遇到問題就逃避。」

『再上一句。』

「再上一句?呃…我們暫時分…啊啊!」他講到一半,她就拿蓮蓬頭對著他的臉沖。

『暫時怎樣?』她把蓮蓬頭拿開。

「拿來!」他搶過蓮蓬頭對著她,水從她頭上淋下去。

她靜靜站著,眼睛被水沖得很難睜開,就這樣過了半分鐘,房間地板的積水淹過腳背,他把蓮蓬頭扔到地上。

他走到陽台,又收了一條半乾的浴巾和半乾的衣服,外面的雨依舊,雨水從他的瀏海滴下來。

幾秒後,沒有水再流下來,他發現是她拿了傘幫他擋雨,他拿半乾的浴巾批在她頭上。

「明天就買烘乾機。」他說。

『嗯!』

他把傘收起來,他用力踏了一步,陽台的積水噴濺,他們的小腿上都是髒水,她也用力踏了一步,他們踏了一步又一步,在陽台玩起來。

雨終於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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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若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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