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tten by 阿熊 feat. GR
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度過那天的了。
向橘殿請求成全,彷彿讓藤駿河殿成為報酬之舉簡直不能更失禮。 如果不是她,自己或許會因傾心異世萌生隨龍女姬君而去一念。
如果不是她,這身窩囊之姿終究會尋不到此事解套方法與歸處。
如果不是她,賀茂正行將會踏進大納言府邸,親手迎接政治審判。 如果,不是藤駿河殿—— 「冬郎還在想啊?都過去好幾天了。」收拾好各類文件,白髮的式神乾脆地坐到回眸過來,雙頰羞紅的陰陽師身邊。「冬郎喜歡的話直接過去不就好了?那個人類也說過喜歡冬郎嘛。」
「節⋯⋯」過於直白的情報讓臉皮薄的陰陽師忍不住按上自己發紅的臉。「私只是⋯⋯」「去就知道了嘛,真怎樣了節在啊。」
「私不是在意那個⋯⋯」算了。輕吁口氣,陰陽師重新俯首案前,隨手摸上書卷—— 「冬郎。」還沒開始看,節便再次開口。平常節不會打擾看書的,像這樣開口總有種奇怪的預感。是察覺到什麼、還是想延續剛才的話題⋯⋯身為主人不能放著不管,於是安靜地看向發話人。 「冬郎喜歡那位大人對吧。」「欸、啊⋯⋯嗯。」經不起考驗的羞恥心再次出賣陰陽師的單純心思,即使是外貌幼童年紀的節亦對那臉暈紅一目了然。「哼——節明白了。」明明都當面提過親了還在退縮的理由——主人的這點想法,看了這麼久還是可以猜測一二的。「冬郎要是類比自己像那個負心漢,節可是會生氣的。」「嗚。」這是被說中的反應。對自己的評價過分低落的主人時常會在檢討自己身上鑽牛角尖——即使不會展露給他人看,卻是極為致命的弱點。「冬郎就是人太好了。」落下這句感想,節站了起來。 意識到式神起身的氛圍與平時不同,陰陽師也跟著起身——「節可不管喔。」「ㄐㄧㄝ⋯⋯」話還未竟便是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映入眼簾的是乾淨的地板與節身上的布料,虛浮半空的感受只消須臾便能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冬郎真的不要的話現在就解除節。」森冷的語調,那是帶上了不滿跟些許怒意的聲音。 被扛起來了。
雖然知道節力氣很大。
雖然早就知道了。 要解除節?不解除節?不,比起那個,現在的舉止,難道說是⋯⋯ 「冬郎別亂動喔。」尚未反應過來,只聽得這麼一句囑咐,眼前的景色便加速模糊起來—— 式神節帶著主人上了屋頂。認得路的節沒有猶豫,直接抄最短捷徑一路往之前去過他們庭院抓蟋蟀的宅邸、直到一條街外才下來,沿著街邊陰暗之處避人耳目、摸向偏房的位置——冬郎完全沒有反抗。雖然身軀僵硬,卻沒有出聲制止也沒有掙扎。冬郎只是缺乏了一個過來的理由。堅信這點,節再次摸進先前進入過數次的偏房——裡頭安靜無聲,漆黑一片。 這才把主人放下,節帶上房門與冬郎一起在房內——不見五指的漆黑之中,只聽得見冬郎急促的呼吸聲。是因為剛才的移動還是緊張呢……算了。先辦另一件事。
「節記得那個人的味道。冬郎在這等一下,節等等就回來。」「等⋯⋯」才要轉身,冬郎便急急抓上節的衣角。「私⋯⋯私只是⋯⋯」「是是,節知道的啦。」從冬郎顫抖的語調跟捉過來的力道,就算不用照明,節都清楚現在的主人表情會有多狼狽。 乾脆地消去身影,節穿透門扉——不消多久便從再熟悉不過的味道中尋到藤原協子。避於其中一根屋樑後方,確認協子是為隻身一人後,節先一步在少女就寢的側房外現身,靠著門邊的牆、雙手環胸等待。
隨即便在門前與目標的少女撞個正著。她眨眨眼,神情參雜著疑惑。看了看這邊、又看了看旁邊——確定只有自己一個式神後,也只是頷首。「你好。」
「大人好。」虛應對自己來說只是多餘的寒暄,節再次開口。「節幫忙把冬郎帶過來了,現在在之前睡過很多次的那間房。」
沒有等待協子回話,節離開靠牆的姿勢,站好身子。 「大人要過去?」 面對少年姿態的式神,少女露出些許訝異的神色。
是因為如此提問,更因突如的來訪。夜訪之事,是情投意合的男女間,必然為之⋯⋯那日提親後,已過數日,大人性格純良真誠,確是不曾想過,大人真會來訪。 「是這樣啊?」夜色朦朧,替羞紅的雙頰覆上輕紗。夜深人靜,此刻相會之意為何,不言自明。胸中不禁悸動,眯起的眸子與泛起的笑,藏不住欣喜。 「請轉達大人,駿河在房內靜候良人。」 「哼——節就說了嘛。」得到答案的式神僅是微笑。「節會帶冬郎過來的,大人稍待一會。」這回的覆命可不是為了少女,而是為了焦急不安的主人。 自被收服後偕主人一路行至此,節看多了主人遭人利用或是算計亦全然不為自己爭取的態度。
將己身所學與能力貢獻國家之事,就算是主人的同事或長官都不會做到他這種程度。
甚至佳人在前也因為無法消化趁人之危似的自我貶抑而裹足不前、顧慮是不是強迫了無處可去的少女——對方既已給出明快的回應,做不出勉強之舉的主人還要再針對這些不存在的憂慮想下去實在讓人來氣。
明明只要高興地前進就好了。
如果冬郎一直說的天命或是因果循環真實存在,幸福的婚姻跟子孫滿堂才是冬郎應該有的生活。 「——節回來了。」再次穿過房門,漆黑一片的室內,冬郎身上用來安神的薰香味特別清晰。雖說已經把母親做的香包交出去了所以這個是新的。「大人說她在房內靜候——冬郎也成為良人了呢。」「節。」欲言又止的呼喚並非生氣,那是難為情了吧。「是是。」敷衍過主人微弱的抗議,節依然是游刃有餘的模樣。「所以,冬郎要去嗎?節知道路。」 倒抽一口氣的聲音在黑暗中也能聽得很清晰。遇到藤原協子後,主人動搖的次數跟程度不斷地在增加——這也說明了那個人類對主人而言有多重要。
那麼答案不管是好還是不好,都要把他帶到那個人類面前才行。 不知道節安的心眼,陰陽師的沈默維持了好一陣子。始終只有沈重呼吸聲的房內,節知道那是主人在平復心情——冬郎對這種事情真的很沒辦法呢。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節聽見窸窣的摩擦聲。「⋯⋯走吧。」 是跟去偵查廢屋或是探訪鄉野傳聞時同樣的穩定語調,節對此滿意的點頭。「——這邊。」 無人經過的木廊、僅有月光相陪的路程,走起來既沈重也輕快。節在前方領路,安靜無聲地任由羞赧之火竄燒自己全身,一次也沒有交談或回頭——節的憤怒多半是針對他人,少有過這般明確警告自己會生氣的語句⋯⋯想來這份窩囊推託已經沒有退路。再怎麼認為自己所行是為佔人便宜,也早就來不及了。
輕觸上節停在前方的門扉,陰陽師清楚日思夜想的少女就在其中。
「——深夜時分冒昧打擾藤駿河殿。」輕聲向房內的人搭話,陰陽師沒有貿然拉開紙門。「可允許私入內⋯⋯?」越發小聲的求問,才站在門前便覺意識開始昏花——這可是在藤駿河殿的房門前。
稍後會是以怎樣的裝束示人實在不敢想像,卻又忍不住去想——節也在等待,大概是要等自己確實進去後才會放心吧?都不知道誰才是主誰才是從了。
抱持分心的想法,陰陽師絲毫未意識到房內動靜。 ——熟悉而令人心醉的嗓音傳入耳裡,少女不由得會心一笑。既是夜訪,哪有詢問的道理?也因大人這般正直、單純,才令駿河目光駐足。 「——大人,請入內。」 這聲呼喚令佇立房外的人自恍惚中回神。熟悉的聲音是那麼柔軟,光是聽見呼喚便感能一解思愁。只是既已走到這裡——那一日與叔父大人報告過後,因這件喜事而特地回家的親戚們紛紛表達了祝賀。不僅如此,兄長們還各別傳授自己床第之間應行之事——儘管生澀、雖然不安,陰陽師仍然伸手開啟了門扉。
房內點著一盞薄燈,搖曳的燭光陪襯下,映入眼簾的是未曾想過的光景——少女早已褪下一襲青色唐衣裳。端坐於床榻上等待的,是僅著單薄白褂的身姿。 床畔身姿輕觸內心弦音,進門之人僅能愣神凝視床榻邊為自己梳髮的少女,連要帶上門這件事也拋至九霄雲外。
是隨侍的節將門帶上的舉動喚回發愣之人的神智。
回頭看了看關上的門,確定沒有透出一絲縫隙,冬郎暗自深呼吸——此刻的賀茂正行已不再是為了替藤駿河殿分憂解勞而至,是因欲行夫妻之儀而來。 溫柔應允的聲音令充盈內心的幸福與滿足感有了歸處,一切順利的讓人頭暈目眩、連思緒也開始發白。
即使有些事到如今,實際見到對方時,心跳竟會如此不受控。原以為距離熟悉男歡女愛過於遙遠,卻是近在咫尺。
踩著虛浮的腳步靠近床邊,欺身將人環進擁抱—— 好想見你。 見到後才察覺一直壓抑著的心情,竟是如此單純。 思念似能感染——感受著與那日相同、亦不相同的擁抱,大人的溫暖、大人的氣息,愈是感受著良人傳遞來的一切,胸中鼓譟愈是鮮明。誰能想到駿河也有一日會著迷於一名男性逐漸至此、誰能想到駿河會對一名男性如此日夜思念無法自拔⋯⋯遂沉迷於男女情愫,依順地交付己身,今夜駿河——藤原協子,將屬於大人。 依偎的溫度是默許,柔軟的身軀將決意道盡。隻手撫上初見便已被擄獲的面龐,溫順承接觸碰的少女僅是微笑蹭進——自掌心傳遞過來的溫度催促心跳加速,思緒紛擾不斷——那是情、是緊張、是興奮、也是慾望。只感空氣愈發稀薄,呼吸逐漸困難,猶豫半晌,終是抵擋不住本能,摘帽傾身、闔眼吻上——比看上去還柔軟的唇瓣令心底搔癢難耐。忍不住一親芳澤的慾望,撫著側頰的手輕扣後腦再次含上。嘴唇未曾分離卻是不斷重新吮吻,綿密纏人的細吻令身下的少女漸次發軟,但還無法停止。依著坐姿順勢讓漸失力氣的少女臥倒床舖,吐息稀薄的令呼吸紊亂起來——這還不夠。如是輕吻全不足以表達胸中熾熱的思念。 緩過呼吸,冬郎伏於少女上方——意識漸離清明之際,身下之人因方才的吻而流露出的迷濛神情與略帶水氣的眼角也未能喚醒理智。隻手扣上少女其中一手,回扣過來的是輕柔允諾——眼神亦無平時安穩之姿的男人再次俯身吻上似有薄淚的眼角,細細品嚐般一路沿頰邊吮吻向還在汲取空氣、半張著的嘴唇——失去抵擋能力的齒間令舌尖能肆無忌憚地探入,帶上無法滿足的思念捲向結髮之人的柔軟,挑起對方舌尖輕捲——身下人微微輕顫,似是求要、亦像討饒,生澀的回應、隨挑逗而放鬆,原先輕扣著的手更是逐漸脫力——紊亂的鼻息之間僅有彼此的氣味份外鮮明。捲吮之間,本能意識到另一半的呼吸越發淺薄、似是瀕臨極限,才依依不捨地放過軟舌,挑過上顎後退開——這才發覺此吻已牽出銀絲。蜻蜓點水似的舔吻過駿河下唇清理,男人一路舐吻沾染上漬痕的側頸。 靜謐的房裡唯有少女的喘息聲特別清晰。
因失控而煽情的頻率、似有薄汗的鎖骨與起伏有些頻繁的胸腔實在過於誘人,原先還抵在床畔的另一手不安分地觸上長襦絆包覆的胸口——身下人瑟縮了一下,卻沒有停頓多久便溫順地展開身軀。他盡可能溫柔地撥開單薄內衣,映入眼簾的是未曾示人的雪白與粉嫩。低伏其上而能近距離見到、視覺與觸覺的暴力擊碎同樣未經人事的男人所有卑劣的自我顧慮。從腰部泛起的本能熾熱,不需要言語亦能理解。褪去單薄的白色收至對方肩側令乳峰一覽無遺的同時,停不住細吻鎖骨,彷彿要將人拆吃入腹。 今後眼前的人僅屬於自己。屬於彼此。 白裡透紅的肌膚、僅為良人守身的私密之處——意識到時,已經覆揉上去。玲瓏精緻的柔軟觸感帶著誘人彈潤,禁不住誘惑揉弄的男人已與對方認識的純良判若二人。思緒越發破碎,主導的男性舐吻向另一邊的側頸。雙重的刺激令少女不住輕微顫抖——還想要更多。 濕潤的喘息與隨著撥弄而擺盪的乳峰令挺起的粉尖柔嫩欲滴。動作未歇的男人在一陣摳弄與揉按後,又是接續鎖骨的舐吻含上——沿著對方的形狀勾勒劃圈、時而輕吮、時而輕啃,不顧身下人流瀉而出的失控喘息與顫抖,一手扶腰、另一手擺弄起尚未欺侮過的另一側,引來又一陣輕顫。 到底是未經人事,沒有太多餘裕——得來不易的相守令人貪戀每一刻溫存。
挺硬的乳尖在濕潤過後暴露空氣中,溫度差的刺激才令身軀細碎顫抖不已,又被迫迎接來自另一側的挑逗。
不知是因緊張還是沒有經驗,光是這般逗弄便已整不回走調的喘息,為免洩漏聲音,協子無自覺地鬆開原先揪緊被褥的其中一手,挪到唇上以手背遮掩——儘管大人的進攻與平時模樣相去甚遠,卻不覺得害怕。他的渴求、他的觸碰、粗重的鼻息跟每個親吻,都在訴說珍惜。
配合吮舐由外而內勾勒出形狀,伏在身上的男人髮絲垂落搔癢敏感的乳尖,還不及仔細感受,一左一右同時傳來的啃吮與掐捏令陌生的酥麻感縱走全身,幾乎讓人喘不過氣——「嗯、」控制不住洩出呻吟,即使勉強壓住叫喊也抑不住熱流自胸腔一路往外蔓延。即使自知失去端莊之儀,卻抵擋不了思緒因逐漸升騰的溫度而泛白、快要支持不住。 突如其來的嬌嗔是因交合帶來的歡愉。放鬆下來的身軀因刺激而顫抖,但還想聽見更多、還想讓身下的人展現更多未曾示人的一面。沿著雙乳下緣繼續舐吻,揉捺的動作也沒有停歇、只是渴求對方的男人肆無忌憚地掠取、直至長襦絆收合處的腰際。如要再往下吻便必須整衣褪去⋯⋯但早已管不了那麼多了。想讓身下人染滿自己的情意、想將其展露的所有姿態全數收盡,方能一解相思—— 漸次後挪、冬郎順從本能撫上能夠輕易撥開的襦絆下擺,對又一次彷彿求饒的輕顫毫無理會,逕自推開單薄布料、揭示同樣白皙的雙腿。
少女不知何時已沾染了些許清液、毫無遮蔽的股間在燭光的照映下那點潤澤格外淫靡。似是羞怯、似是寒冷,瑟縮了下的雙腿稍稍屈起、身軀因尚未習慣的挑逗而不住細微顫抖,雙腿的主人卻還是帶著恍惚之姿望向這裡——彷彿渴求更多。
渾身燥熱愈發難耐、誘人之姿催化著什麼,經不起刺激的思緒放任吐息粗重失序,迷濛視線飽含再明顯不過的慾望,抵擋不了的本能促使冬郎一手卸去自己腰帶、任憑其掉落地面,另一手按上少女膝頭,輕輕扳開——張口含吻上大腿內側吮舐,未曾預料該處竟會如此敏感的身下人激靈一震,再次溢出了難耐呻吟。「哈⋯⋯啊⋯⋯」近乎無意識的克制軟呢仍不住顫抖,失控的喘聲只是讓男人的親吻更加忘情,自腿心一路往私處吻回的羞恥路徑過於清晰,初嚐禁果的背德感渲染出的興奮令身體止不住痙攣。離那裡,越來越近⋯⋯ 已經聽不見喚聲的男人再次退開身,失去焦距似的眼神滿佈渴望,他伸手褪去外衣隨手推到一旁,透出底下同樣單薄的白色單衣、又從外衣裡摸出了什麼探進口中咀嚼。好不容易有空檔緩過呼吸,稍稍回神的少女對於腰部泛起的酥麻感既陌生卻又抗拒不了期待。雙腿已經發軟任憑擺佈,一直半掩的手也有些使不上勁了。上方的人自口中接捧而出的是黏稠液體,並毫無猶豫地將其覆向最為敏感的私處,過度鮮明的刺激不由得全身一震——「嗯、」如果不緊緊閉上嘴,肯定會不小心叫出聲來。溼滑感與未曾體會過的侵入感令身軀不住緊繃,自己也沒有深入過的區域,卻是份外清晰地感受到手指隨潤滑一併的探入與塗抹。比起想象中可能會有卻沒浮現的疼痛,更多的是異物感與羞恥——像是要轉移焦點,冬郎一手維持著溫柔的探弄、掌心摩挲外陰、另一手撫向少女側頰,再次落下親吻,攫去本可能再次溢出的濕潤呻吟。 吐息之間盡數染上對方的氣息,冬郎醺醉似的紅暈從未褪去,溫柔探入暖肉的同時伴隨少女呼吸的起伏增加指數,抹去身下人額間沁出的薄汗、傾身又是一陣纏綿的細吻。緊繃的身軀令拓展也有些困難,但那並不能阻礙彼此——將全身交付自己的少女如此令人愛憐,呵護也來不及。 彷彿接收到這般心意,承接男人連綿親吻、未經人事的刺激逐漸融化協子緊繃的四肢,發軟的身體只覺陣陣酥麻輪番竄過,每一次的觸摸都令人害怕變得不再是自己、卻又越發難耐的想要更多。因潤滑汁液而生的搔癢感自下方傳來,不知何時被填入兩還三根手指的滿足感都令濕潤的私處越發黏膩。無暇理會沁進單衣內的淫靡水漬,更是在意會到時才察覺身體已經依循本能擅自迎向對方、尋求更加深入的攪弄—— 意會到身下人開始沈浸其中,連帶內裡也逐漸放鬆,濕滑的程度已逐漸化為黏稠與吸引,膨脹的模樣與剛開始的閉合之姿相異,首戰告捷似的成就感充盈內心,掩不了的喜悅之情在緋紅的臉上一覽無遺。緩緩退出手指避免弄傷對方,迷濛的視線掠向少女的神情,其略帶薄霧水氣的雙眼與努力遮掩的潮紅雙頰,那是想投入卻又倍感羞恥的欲拒還迎。
令人心動。 稍稍扳過少女使其側向這裡,冬郎任憑本能鼓譟、橫上床席。依循僅存的理智,他提膝侵開身下人經撩撥後發軟的雙腿,這才察覺自己股間熾熱早已昂揚挺硬、泌出些許淫液。思緒仍破碎的無法自己,卻是沒有能力釐清。卸去所有顧慮後的放縱僅存獸性,主宰慾望的衝動促使男人伸手將身下人擁進懷裡。憐惜地輕撫臉龐、隻手扶上腰際,他像提醒又像詢問地蹭了蹭黏滑私處,在埋向臂彎的協子又一陣輕顫後,沒有太多猶豫便欺身挺入—— 前所未有的包覆感與溫暖讓才探進的冬郎險些繳械投降。輕抽一口氣緩過後腦泛起的酥麻,身旁的少女似是因疼痛而攀向手臂。輕顫的手跟略微緊繃的身軀正在努力,焦急難耐卻不敢躁進的男人只得吻過那一臉略略凝起的眉,腰上的手揉向協子胸口試圖讓她好過些。身下人吐出的氣息既濕熱又急促,壓抑著聲音的努力一覽無遺。
意識到緩過呼吸的少女似乎又放鬆一些,冬郎亦配合的再次深入——如此幾個來回、終於全數深入內裡,皺摺彷彿都被炙熱熨平,嬌小身軀堪堪承受著幾乎超出負荷的侵入、過於膨脹飽滿的充足感令協子毫無反抗之力,除了盡可能調整呼吸外已別無辦法。分明已是相對輕鬆的躺姿,卻克制不住越發紊亂的呼吸。
太深了。太滿了。喘不過氣。但還是想要。已經搞不懂了。
結合即使辛苦卻相當滿足,這就是⋯⋯
混亂的思緒宛如細碎浪花,尚未成型便被下一波巨浪侵襲——填滿花徑的兇狠欲杵動了起來。即使有過充分的潤滑,突如其來的舉動仍令還沒習慣人事的少女抽了一口氣,為了掩住聲音埋向面前人的胸膛,而冬郎沒有停止。緩慢退出復又深深挺入,雖不至痛苦卻因過於磨人的慢速摩擦遲遲悶燒下腹,即使尚未能完全習慣侵入,卻忍不住希望能夠更激烈一些,不,還是不要太快⋯⋯ 思緒還在輪轉,揉弄乳房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移往下方。男人溫和地提起她的腿以肘輕扣固定,才被迫撐出更為羞恥的姿勢,挺入少女的男人冷不防同時摩挲起腫脹敏感的陰核——粗操的觸感與彷彿掌握了所有弱點的手勢刺激著歡愉、身軀再次迎來不知道第幾次的高潮,竄過全身的酥麻電流止不住興奮的顫抖、內裡緊絞填滿甬徑的燙熱,那形狀、那氣勢,與溫順謙讓的良人大相徑庭,而他見狀更是加快了速度——擁抱比方才更加緊實,讓人暈呼的進攻頻率與越發稀薄的氧氣讓意識逐漸遠去,只得盡可能攀著男人,任再也顧及不了的放蕩喘息帶領自骨髓泛上的陣陣酥麻與竄流的陌生快感淹沒自己。 又緊、又溫暖、又舒服。感覺協子熟悉了自己的形狀,還想再讓這份舒服持續下去。
想從眼前的少女身上獲得更多,想在黏糊糊的內裡注滿情意、還想⋯⋯還想要——
溫柔鄉中放開壓抑,冬郎僅隨本能牽引、肆無忌憚地掠奪。逗弄乳尖、搓揉乳房、細碎佈上自己的痕跡、觸碰不會展露給第三者的私處——柔軟與皺摺都是能取悅之處,才揉弄上便引來肉壁的陣陣絞緊與痙攣,貪戀這份快感的男人不住加快抽送——已顧不上其他。毫無遮掩地展現自己、亦藏不了任何羞恥的本性。 浸於無盡的浪潮中只聽得面前的男人越發粗重的低喘與不時落下的纏綿細吻,下體傳來的每一陣快感浪潮尚未褪去便又再次被下一波浪捲進浪底,嬌小的身軀既被撐得太開又被塞得太滿,早已數不清自己到底高潮了幾次,全身都在發熱發顫的身軀雖然辛苦卻是如此滿足。
慌惚中還能感受到仍在碾磨著內裡的肉莖像是要將自己貫穿,頻率卻與方才相比更為短促,受不了這番急促猛烈的進攻,再一次被推上高潮的痙攣染白意識。 再也承受不住的快感令前端抽動兩下,劇烈的絞緊讓過於滿足的性器不得不吐出精液——漫長綿延的過程卻是一滴不漏地盡數繳給懷中少女。待繳械後的性器稍稍疲軟,男人才小心翼翼地退出。沾染股間的些許濁液亦無暇顧及,視線率先投往的依然是身旁的協子——幾乎渾身被汗液與唾液濡濕,水潤模樣不知怎的格外動人。再次將還在平復呼吸的少女小心攬好,意識尚未清明的男性僅是伸手撫上心上人狼狽的臉龐。 緩慢地恢復意識、下腹充斥膨脹的滿足感。初體驗便是如此驚人難忘。大人的⋯⋯確確實實地在這裡。再次運轉思緒、意會到冬郎嚴實的擁抱,協子輕輕仰首對上薄色視線,羞紅著雙頰,微笑著再次安靜埋向溫暖的胸膛,享受得來不易的溫存。
輕巧的舉動令還沒回神的冬郎不由得為之吸引。他伸手執起協子一手輕扣——回應他的仍是允諾,而比方才的力道更為堅定。 原以為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卻是珠聯璧合,永結同心。 夜訪過後,近乎失神的事後清理以及賢者時間內產生的自我厭惡與羞恥再次被陰陽師狠狠摁進心底,依循古禮趁夜離去、隔日照常出勤點卯,掩藏不住羞恥的紛亂思緒令腳步也只有虛浮。即使覺察出異狀,叔父大人也沒有多說什麼,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直到坐在案前動筆無數,卻怎樣也寫不出和歌,終於有些靈感正欲寫下第一字時,外頭有人來訪指名自己並表示要在偏廳內等候為止。 捧過署名藤駿河的和歌紙箋,陰陽師再也止不住竄上臉頰的潮紅,慌忙縮回案前準備下筆—— 要成為心中理想的獨當一面,似乎還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