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問劍大典

天玥姑娘又再次火熱了一把。

有很多人見證了客居草廬前的那一場問劍。

周瑞雲最後渾身是傷又失魂落魄的被周長老帶走，然後被嚴加管教了，一如周長老所承諾。

帝琰最後不是開玩笑，周瑞雲真的是僥倖逃過一劫，也僥倖逃過劍心破碎的命運。

終究還是天玥妹妹太善良。

如果是他，不會因為周長老的出言而停下最後一擊，因為，憑什麼要停下呢？

凌天玥做得過分了嗎？

一點也不。

如果不是帝琰鎮住場面，周瑞雲難道最後就會自我醒悟，收手放過凌天玥？不會的，因為這種人就如同凌天鵬所說，自成邏輯，完全無法溝通。

所以憑什麼要輕輕放過？

既然喜歡恃強凌弱，那就恃強凌弱吧。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有些錯誤，一次都不能犯。

身為弱小，卻欺到強者頭上，那就必須付出該有的代價，被廢了都算客氣的。

雖然劍山眾人並不清楚先前周瑞雲沿路騷擾，甚至最後幾近羞辱凌天玥的事情，但他主動出手挑釁卻是被大家看在眼裡的，情理上就站不住腳，故而被問劍後敗的如此悽慘，也沒有得到太多同情。

甚至這場問劍之後，很少有人去關心周師兄怎麼了，大部分焦點都在討論天玥姑娘究竟已經蒐集了幾種圓滿劍意？實力到底有多高了？

當日觀戰者，凌天玥並沒有使用劍術，純粹只是劍意攻伐，因此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這場對戰，需要對劍意的感知足夠敏銳。

但在場的幾位元嬰境長老當然是屬於看得清清楚楚的那種。

然後全部震驚不已。

見過天生劍心，但沒見過這麼厲害的天生劍心。

長老們全部都在討論凌天玥到底擁有的是甚麼樣的劍心，為什麼能夠領悟所有的劍意？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她未來劍心圓滿時到底會融匯出何等劍意，又會得證何等劍道？

倍覺可惜，如此劍道資質卻沒有意願加入劍山。

長老們更覺得要把握這次機會用心交好，如同周瑞雲這般的事件絕對不可以再發生！直到問劍大典前，都務必要密切關注天玥姑娘這邊的動靜。

結果這一關注，長老們才終於注意到原來不知不覺間，天玥號已經擊沉了大半艘劍山號的事實…

…劍心…受到適當的磨礪是好事沒錯，但長老們糾結了。

太糾結。

到了問劍大典那一天，還會有人來嗎？

反正，不管劍山的人如何困擾，凌天玥未曾因為發生了周瑞雲之事就閉門不出，依然拉著凌天鵬四處去悟劍，繼續打擊著劍山劍修們的自信心，而帝琰依舊在草廬內閉關養傷。

帝琰再次出關的時候，就是問劍大典舉行的前一天。

次日，他們三人被接引至劍塚之外，中央有著一座武道台，其四方矗立著幾座高台，已有許多人入座其中，而他們則被請到最靠近劍塚的那座高台之上。

『天玥姑娘這幾個月以來在劍山修煉，感覺可都還好？』符元長老親切的問道。

『收獲良多，這一切要謝謝前輩的盛情相邀。』凌天玥微笑著回應。

『呵呵，姑娘的天賦與悟性也令我等驚嘆哪，雖然對於姑娘無意成為劍山一員感覺很是遺憾，但劍山永遠歡迎天玥姑娘。』符元長老笑著說，他這句話並非玩笑，而是代表著劍山意志。

『多謝前輩，劍山的這份善意，天玥會記得的。』凌天玥慎重的點了點頭。

符元長老笑了笑，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即可，『此次問劍大典有兩階段，第一階段實則是為天玥姑娘舉辦，也算是我劍山內部金丹境弟子的一次宗門大比，前十名者方可獲得與姑娘問劍的資格，第二階段則是我劍山十位劍子接受問劍，屆時若姑娘有意，也可去切磋一番。』

『前輩您就別笑話我了，劍子們多半是元嬰境界，天玥又豈敢不自量力。』凌天玥客氣說道，在劍山這麼長時間，雖然不會去主動跟誰結識，但也不是對於劍山有什麼樣的人物都毫不知情的。

『哈哈哈，姑娘切莫妄自菲薄，老朽觀天玥姑娘劍道境界確實不俗，若姑娘有意下場，我們就限制那些劍子純粹以劍道交鋒又何妨？』另一名劍塚長老爽朗一笑，對凌天玥的實力很是看好。

『天玥妹妹，若是純粹劍道交鋒，可以一試，這對妳也是一次難得的磨礪。』帝琰輕聲對凌天玥說。

『琰公子所言甚是。』符元長老立刻附和道。

『好，那就聽琰哥哥的。』凌天玥轉頭對帝琰甜甜一笑，低聲說道。

無數道偷偷注意著這邊的目光，在看見凌天玥那抹笑容的時候，好像都有些瞬間的失焦。

天玥姑娘笑了！不是客氣的微笑，是真的笑了啊！笑的這麼好看！我的天啊，笑起來竟然還能更好看的嗎！？仙子果然不愧是仙子！

這是男弟子們的心聲，彷彿都有狼嚎聲當作背景音。

琰公子對天玥姑娘回了一個燦笑，天啊！琰公子這表情也太寵溺了，好羨慕天玥姑娘啊！琰公子如果能這樣對我笑，讓我今天死了都願意啊啊啊！

這是女弟子們的心聲，對於帝琰的垂涎有多深，對凌天玥的忌妒就有多重。

其實劍眉星目、英姿勃發的凌天鵬同樣是儀表非凡的人物，但無奈他的琰兄與他的親妹子都太過於不凡，不管是誰與他們同台，都注定要成為被遺忘的路人，所以沒什麼人注意到凌天鵬，雖然凌天鵬本身也並不在意就是了。

至於劍山的一眾元嬰長老們，自然也是知道凌天玥容顏極好，而且是會惹事的那種好，此等姿色當然是很引人欣賞，可他們都沒忘了那同樣長相極好的琰公子，雖然很少出頭，但架不住每次冒出頭來都很驚人啊！

最一開始是在七座劍碑外感受過這位琰公子的威勢，再然後就是客居草廬前問劍的那一次，不僅那個防禦大陣十分不俗，琰公子所表現出來的感知能力更是驚人，雖不曾真正出手，但總之感覺很是莫測高深，是個完全看不透的人物。

說實在的，令人有些莫名的敬畏。

元嬰大能竟然會敬畏一個金丹巔峰修士，這聽起來頗為可笑，但事實就是如此。

也因為如此，縱然知道三人只是散修，卻沒人對他們起什麼額外的心思，否則，劍山中有若干處事較為激進的派系，恐怕早就會不擇手段也要把凌天玥給強硬留下了，畢竟凌天玥在劍山中獲得如此多的機緣，領悟了那麼多的劍意，若不是有所顧忌，再加上符元長老的堅持，劍山又怎麼可能就這樣白白讓人佔了便宜？

所以周瑞雲那件事情真的是個意外，但也因此才顯露了凌天玥的實力，然後劍山高層僅存的不同聲音都消滅了。

如此妖孽天驕，得不到，除了摧毀，還可以選擇徹底交好。

在不遠的未來，劍山會明白他們今時今日所做的決定有多麼的明智，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問劍大典已經展開，進行的十分順利，劍山弟子雖然眾多，但也沒有用去太長的時間就決選出前十名的金丹境，除了其中一位弟子於問劍過程中有所頓悟，選擇直接閉關而放棄繼續問劍，其餘九名弟子，或是金丹巔峰、或是金丹中期境界，均一一與凌天玥交手。

面對九名對手，九種不同劍意，凌天玥雖然只有金丹初期，劍氣積累不似對手那般深厚，但她只做了一件事，她取出法劍，施展與對手相同的劍意，但卻是經過她演化到極致後已截然不同的升級版，再搭配著相對應領悟到的劍術，堪稱形意完美相合，威力更甚對手。

若你要問，被自己的劍意打敗是什麼樣的感覺？

這些劍山天驕們大概只想回答，『什麼都別問，暫時什麼都不想說，我現在需要靜一靜。』

只是，雖然被天玥姑娘打擊得體無完膚，問劍收獲卻是異常的豐碩。

劍山的這九位優秀弟子，一個接一個的去閉關了，想必出關之後，實力又會有大幅的長進，而在場觀劍者，也有不少修煉相同劍意者，俱都感悟良多。

至於凌天玥的收獲？

她向七位劍子問劍，施展的是七情劍術，四勝三敗，在實戰交鋒之中，每出一劍，都在加深著她的劍道感悟。

而七位劍子分別與喜、怒、哀、懼、愛、惡、欲之劍交鋒，同樣各有領悟。

至於為什麼只問劍七位，那是因為凌天玥她…又頓悟了。

所以帝琰與凌天鵬也隨同凌天玥提前離場，又回了客居草廬去閉關。

『符元前輩，真是對不住，原本說好了問劍結束後，我們便會離去，如今看來，又要叨擾一些時間。』離場之前，帝琰對符元長老表達了一些歉意。

符元長老正因為本次問劍大典的空前成功而高興，哈哈一笑道，『琰公子太客氣了，無妨的，不用著急，天玥姑娘可以放心慢慢閉關。』

帝琰回以微笑，又道，『謝謝前輩，也用不了太久的，我們離開時便不再打擾前輩了，在此先向前輩道別。』

原本符元長老還覺得閉關修練再怎麼樣也需要個十天半月跑不掉吧，怎麼琰公子會說用不了多久？卻忘記了凌天玥是個什麼樣的主……

總之，一天半之後凌天玥就出關了。

然後他們就默默離開了。

於是，劍山一干長老在兩天後聽到弟子來回報，知道了天玥姑娘只閉關一天半，而三人已經飄然離去，心底那股子彆扭真的不知道該向誰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