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上旬,1990年代亞特蘭大勇士王朝打線支柱、綽號「犯罪犬」的Fred McGriff透過名人堂官方的委員會小組票選入駐棒球聖殿,為休賽季一年一度的名人堂票選季節拉開序幕。只是如果您也和筆者一樣,企盼2023年夏天McGriff和1月初將由記者票選而出的其他同儕們並肩高舉黃銅牌匾的話,很可能要失望了,原因除了續留候選的幾張老面孔截至目前得票動能尚有不足,新進票選名單裡資歷最為顯赫的「川哥」Carlos Beltrán也似乎註定在眾人嘆息聲中落馬。
趕在美國時間1月24日開票前,《CBS Sports》記者Matt Snyder特地撰文分析「川哥」生涯戰勳,說明他的成績為何值得入選,也回顧2019年冬天那件永遠的改變其個人歷史定位的「太空人偷暗號」事件,以下便逐一闡述其分析:
輝煌戰勳一:能打能轟又能跑
以一名只差275安即可躋身「3,000安俱樂部」的選手來說,打擊功力無疑是Beltrán最大賣點。自從1999年以2成93打擊率、22轟108打點,外加生涯最佳的194安站穩堪薩斯皇家隊先發地位、並以壓倒性之姿奪下美聯新人王起,「川哥」便展現星級架式,到退役為止20年球涯4度單季打擊率破3成(另有3年高於2成90)、4度上壘率衝上3成75高標、10季長打率超過0.5,堪稱兼具打擊、選球和爆發力的全方位打者,無怪乎曾於生涯近半數賽季中輸出優於聯盟均值25%的優質火力,且有4個完整賽季達標吞K數少於百次、且長打率逾0.5的成就。
此外,「川哥」累積565支二壘打、435轟、2,725安不只均名列球史前65強,還分別在古今中堅手中排行第3、第5和第9,打點和得分數同步叩關1,500分的成就也僅39人達標,其中未入龕者除了受禁藥陰影影響的A-Rod、Rafael Palmeiro、Manny Ramirez和Gary Sheffield,剩下的就只有尚未具備名人堂候選資格的Adrian Beltre、Albert Pujols及現役的Miguel Cabrera。
不只能打,「川哥」腳下所踩的風火輪也替他偷進312枚壘包,自寫下27盜的菜鳥年起7度單季盜壘破20次,其中連4季跨越30盜大關、2季突破40盜,2004年若非差兩發全壘打助陣,他已成為史上第5位晉身「40轟、40盜」俱樂部的跑轟神人,累積「400轟、300盜」的演出過去更只有Willie Mays、Andre Dawson、Barry Bonds和A-Rod等神獸級打者達標。就連數據統計宗師Bill James創設、用以評價跑轟能力的數據指標,「川哥」都僅落後Bonds、Rickey Henderson、Mays、A-Rod、Bobby Bonds、Joe Morgan、Dawson、Hank Aaron等8位強打、高居球史第9,之中除A-Rod外均已入龕,足見Beltrán既能盜壘又能扛砲的頂尖身手。
輝煌戰勳二:中堅鐵壁與輝煌10月
攻擊端成就斐然,卻也掩蓋了「川哥」不俗的防守能耐。直到2011年因膝傷手術移防右外野之前,他在中外野展現出廣闊守備範圍,《CBS Sports》記者Snyder便將2006年起3連霸外野金手套獎的他和同期狂掃10咖金手套的神級中堅手Andruw Jones作比擬,說兩人皆能讓難以處理的外野飛球看似平凡無奇,而這點從數據面也能得證。
據統計,自站穩MLB的1999年到爆發膝傷的2010年共12年間,Beltrán分別彰顯總體守備能力和守備範圍的進階數據Def值、UZR值均高居聯盟第4,利用守備替球隊省下的分數DRS值則居榜眼,而擋在前頭的恰巧是Jones。另外「川哥」的臂力亦不遑多讓,曾8季寫下2位數外野助殺,4度於所屬聯盟的中外野手中居冠,不難想見只要縫線球飛往中堅地帶、壘上跑者莫不忌憚三分。
至於提到與季後賽的連結,相信不少人腦海中會先浮現出2006年國聯冠軍賽第7戰、身披紐約大都會隊隊戰袍的Beltrán於9局下半2出局滿壘、落後2分逆勢下,慘遭當時仍是菜鳥的Adam Wainwright拿香三振的窘況,忽略了其生涯在10月戰場上遇強則強的抗壓力。據查「川哥」共征戰65場季後賽,打擊三圍0.307/0.412/0.609遠高於例行賽均值,貢獻16轟、42打點且11次嘗試盜壘全數成功,這還計入了2017年已「高齡」40歲的他隨休士頓太空人隊奪冠、打擊率卻低到僅1成50的那10場季後賽。
生涯成就與定位
綜合前述,「川哥」不僅堪稱打、轟、跑、守、傳兼具的五拍子好手,揮軍季後賽還更上層樓,成就及其珍稀性無庸置疑。用以評比攻守的進階數據WAR值也因長期且優質的季賽表現高達70.1,放眼歷史只落後給7名中外野手,而前6人中惟有現役的「神鱒」Mike Trout尚未入龕;若改以評價選手名人堂價值的JAWS值觀之,Beltrán則位列第9。
縱使WAR值距離入龕中外野手均值仍有微小差距,但在前有Mays、Ty Cobb兩頭神獸拉高平均值,外加「川哥」稱之球史10大中外野手亦不為過的戰勳,通常縱使首年進入記者票選名單未能獲選,也很快便能封神,不進名人堂更是說不過去。只不過,這一切的理所當然,都在2019年休賽季出現了巨變…
醜聞上身
2019年冬天,媒體爆出太空人隊曾於2017年利用電子設備竊取對手暗號的舞弊事件。據報導,提出在中外野甬道設置攝影機以遂行計畫的正是Beltrán,直指他為本案元凶之一,最終導致他賠掉尚待就任的大都會教頭職務。
不僅如此,從隔年知名運動網路媒體《The Athletic》也能得知,當時隊上曾有部分選手對此感到憂懼,另名老將Brian McCann甚至要求「川哥」停手,最終不但毫無效果還反遭施壓,「他表示反對並且強迫所有人,」某位未具名的選手表示:「假如你是太空人陣中易受影響的年輕選手,聽到這傢伙說:『我們正在幹這件事,你呢?』的時候,你要怎麼辦?」尤有甚者,報導中還提到隊員們私下替Beltrán取了諸如「老大」、「教父」、「國王」、「場子裡的頭號人物」等綽號,暗喻其掌控隊友的黑勢力。
在近年的名人堂票選中,我們已看到記者們將涉禁或可能涉禁者包括Bonds、Roger Clemens、Mark McGwire、Palmeiro等人拒於門外,前兩者甚至在日前的個人第1次委員會票選中鎩羽,而仍在記者票選名單中的A-Rod、Ramirez得票狀況也不樂觀,這一切明顯都和投票規則第5條中要求記者們必須考慮選手的「正直誠實」、「運動家精神」和「個人性格」大有關聯。
儘管這是史上首度有涉及太空人偷暗號醜聞案的選手進入票選、性質與使用禁藥不盡相同,但在同為「作弊」前提下,確實很難對於「川哥」的首度候選、甚至是未來10年的票選之路保持樂觀,而從截至目前共70張揭露的選票中他僅獲得約54%的支持度亦可見一斑。
或許有人會因為即使遭禁藥疑雲籠罩,但在未涉禁之前已展現聖堂身手的Bonds、Clemens於記者候選最終年拿下近3分之2選票、距離封神的75%得票率不遠,而期待Beltrán的候選結果,但一切仍只能靜待時間證明。無可迴避的是,歷經偷暗號事件衝擊,確實使得「川哥」的候選條件複雜化、入龕之路難以預測,假如時光能重來,他或許會選擇走上另一條不同的路,只不過,如今一切也都只剩下「假如」了。
※本文編譯改寫自Carlos Beltrán has a resume worthy of Baseball's Hall of Fame -- and a scandal that could keep him out,作者為Matt Sny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