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4-14|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吁~

    1⃣️
    面对一桌子没怎么动的菜肴,程虹觉得恼羞又窝囊。
    疫情三年,公司苦苦挣扎在关闭的边缘。幸亏前几年改革了绩效薪酬制度,业务人员做一单就给他们结算一单的钱,提成增加一个点,不发保底工资。说白了,就是按劳分配,不养闲人,与业务员、技术员是一种松散式的合作关系。只有办公室和财务室的那四、五号人,无论公司有无进账,到点儿就得给人家发工资,好在他们的薪资都不高。
    在三年不开张的情况下,公司的日常运营成本也降到了最低。office是程虹自己的物业。是十几年前甲方业主拿来抵工程款硬塞给她的。她当时非常恼火,还找人托关系抗争了一年多。随着房价的疯长,这套房子现如今的市值,她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嘴角上扬。世事就是如此难料啊。想当年白白烦恼了那么久,真划不来!
    每当遭遇不如意的事情,程虹就会用这件事来宽慰自己。“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处理事情,既要从眼下现有的状况着手,努力的去运作;也要从长远的角度去接受,可能眼下并不如意的一些结果。
    今天设宴就是本着这个心态,宴请三年不曾见面的老马。
    老马算得上是程虹的恩客贵人。也是程虹开公司以来,最大的一单生意的甲方老总。这单生意,程虹从得知工程立项开始,亲自紧盯了足足两年。其间所付出的心酸和屈辱,难以言表,程虹也不想刻意记忆。她反复回味和提起的,是运筹谋划、围堵决策的惊心动魄,是击败劲敌脱颖而出的那种“winner takes all”的兴奋,以及在业内扬名立万儿的虚荣满足。当然还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丰厚利润回报。真刺激啊!这种感觉,让人上瘾,让一切付出都值得。
    唉~俱往矣!
    合同早于2016年执行完毕,加上疫情管控的三年,六年过去了,甲方一直不安排对账决算,最后一期合同账款也拿不到。找老马吧,刚开始还一如往昔,程虹一个电话就能把他约出来,吃喝洗按睡所有程序走一遍,附带满口应承尽快安排付款。这套戏法循环上演又过了两个年,程虹实在按耐不住了,忍不住在老马面前撒娇、抱怨、甩脸子,和老马例行的约会经常被搞得不欢而散。渐渐的,程虹打老马的电话,不似从前那么顺畅了;约会老马,也不似从前那般积极响应了。
    疫情前一年,2019年,到了传统的讨债月-腊月,眼见拿钱过年的美好愿望又要落空,老马跟缩头乌龟似的各种借口就是不见,程虹也顾不得脸面了,气急败坏的硬闯,把老马堵在办公室,声泪俱下、撒泼卖萌的小闹了一把,老马明显有点慌张,当即把工程部门的负责人个别召来,当面做了特别介绍,并指示予以优先照顾。
    然(而)并(没有)(任何)卵(用)。
    程虹事后想:或许,这只是老马和他的下属们,应对突发事件演熟了的一出双黄?唉!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演呢。
    程虹到底还是没能拿到合同账款,直到现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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