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4-19|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安藤先生的演講記述(包括maozilla兄的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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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朋友轉述安藤仁介先生的演講內容。

    當然,和所有演講一樣,聽眾常常因冗長程序而記不住完整的內容,因此,忘記是正常,特別是美國的研究確認「男性比女性健忘」…。

    安藤先生的演講從他在1968年首次來台時候,在機場的海關檢查的不快起頭,那時是台灣在長期戒嚴下違反人權的許多事例之一,可見得安藤先生無時無刻在宣揚人權。

    然而,安藤先生的專業還有佔領,但可能是被議題所制約,所以他順著歷史、國際法與國際政治一路走下來。在歷史方面,他感謝了政大台史所某位教授提供的資料,而講述了台灣的歷史。

    可是,台灣明末以前的歷史其實與台灣地位完全無關。主辦單位要一位國際法學者講述「歷史主權」,實在是過於勉強。特別是,要他從三國時代起,講夷洲、講大流求(沖繩)、小流求(台灣),真的毫不相關。要說台灣地位,大約從明代於澎湖設官起就差不多了。

    後來,安藤先生特別提到「住民」定義,以及日後「日中正常化」時,不以「建交」而以「恢復外交關係」定位彼此。安藤先生提到一個國際法上的案例(轉述者對此案例無所知),就是要進行住民頭票時出現「住民」定義上的困擾。其實,〈台北條約〉中也有住民的設計,這也許會是一個值得研究借鏡的地方。

    但,安藤先生也提到福克蘭群島,一個幾乎純英裔的英國海外屬地,離聯合王國萬里之遠卻位於阿根廷外海,與阿根廷經濟關係密切。這種地方要進行住民投票,會出現後果上的困擾。

    另外,安藤先生也提到國際政治的影響,他舉了剛果與科索沃為例。剛果在1960獨立後到1965年間,其南部Katanga州有叛亂組織。這是美蘇爭霸下的代理戰爭。當時有聯合國國際維和部隊的值勤,結果維和部隊決定不能幫助剛果中央政府「平亂」,理由是「干涉內政」(而且在UN秘書長死於墜機後,撤軍)。但反過來,科索沃獨立,對於塞爾維亞來說,卻是叛離。聯合國在此,是不作聲的,甚至於(透過北約的影響力)是有點幫助「叛亂一省」的。

    安藤先生提醒了國際政治的實際影響。

    有約半小時的提問。這是很典型的台灣派研討會的性格:無法真正的針對大師的專長進行對話。

    一位女性,應該過去台南市長葉廷珪的女兒,因為出版西拉雅族的書,而首先發言。她當然講到台灣人不同於中國人之處。

    一位長者,取得發言權後,直接以流利的日語發言,全場驚愕。那些黑的白的與黃的來賓,以及包括中英同步翻譯在內不懂日文的人,全部回頭看。主持人李鴻禧趕忙請其以北京話或英語發言,結果此人以英語進行冗長發言。

    還有一位白人發言,就相當精確了。也有人拿安藤先生的著作作為引子,詢問佔領對於台灣地位的影響,雖然遞上日文翻譯證實其用心可是一下子講太多,與會的人一時之間也很難抓到頭緒。(這是本部落格的廣告效果嗎?)中研院林滿紅教授,則是著重在〈台北條約〉。歷史學家,開始不斷的探究國際法對台灣的地位意義,是開拓視野的努力。最後吧,還有一位朋友問安藤先生,世界各地的人要怎樣團結起來對抗(中國?)…

    我在想,很多國際研討會都有這現象,不開放民眾或民間研究者參與,會變成學者自己完的俱樂部。然而,開放自由旁聽,又會遇上長期戒嚴後主要在取暖、發洩被壓抑情緒(告洋狀?),甚至於伸張立場的發言狀態(如本年二二八研討會中歇斯底里的失控發言,真是疼惜這樣「壓抑與發洩」的輪迴),而無法進行「有效的對話」。這是很可惜的,也不知道要如何處理比較好?

    以上是聽朋友轉述拼湊的,若有錯誤之處,全是我的錯。這個疑惑,網友maozilla立即給予補充與糾正,非常感謝。

    以下就是maozilla的記錄:

    1. 開羅宣言講到台澎問題時,用「偷竊」兩字,但日本是與中國(清帝國)正式簽約取得台澎的。SFPT日本放棄對台澎的權利要求,但未言及交給誰接管。

    2. 國際法上對國家的四項定義,前三項講的是國內事務,第四項講的是國際事務,也就是獨立不受干涉地行使外交。

    3. 蔣介石播遷到台澎金馬,金馬原本就是中國領土,那麼對台澎而言,算不算是侵略行為?228事件台灣人被傷害,以及實施戒嚴,對台灣人是不公平的。

    4. 1972中日聯合聲明裡,日本承認PRC是中國唯一合法代表,但僅瞭解台灣是中國的一省。對於後者,讓周恩來大為不快。(案:我想,1972年周恩來之所以不快,因為他知道承認跟瞭解的差異,以及台灣的主權並不屬於中國;因此1972年的PRC應該也清楚西方國家的遊戲規則,所以將蔣介石逐出UN,並非運氣,而是實力吧)

    5. 安藤最後提到住民自決,這應該是他的重點。他問,所謂「住民」,指的是哪一群人?然後安藤舉了幾個例子。我那時還不懂這些例子的重點,安藤在最後的圓桌討論時簡短指出:住民自決分外部自決跟內部自決,外部自決是從某個國家分離出來,以剛果共和國而言,他從比利時獨立出來時,已經用過一次了,因此南部的Katanga不能再用一次。安藤建議台灣應該用內部自決,而非外部自決。(why?外部自決只能用一次,但台灣還未用過啊?是因為混入了CKS難民的關係嗎?所以才強調UN不干涉內政?)不過,他也強調,外部自決,必需某國內部存在明顯壓迫,例如西巴基斯坦與東巴基斯坦,以及塞爾維亞與科索沃,外國勢力才會介入,例如印度介入巴基斯坦,UN介入科索沃,否則不會成功。

    安藤在圓桌討論時也重申,國際人權宣言主張,專制與民主的差別就在於選擇的權利,當國家沒有顧及人民的選擇權,則人民有權選擇不要這個國家。

    我因為是聽口譯的關係,不敢保證沒有錯誤。整個聽下來的感覺,台灣派出來的講者,有比較弱一些。我覺得,應該秉持學習的態度,讓有深厚學養與實務經驗的外國學者來「上課」,然後台灣方面的學者問問題,可能收獲會比較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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