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台北市花」想起

年輕人和健忘的人一定無法說出「台北市市花」是什麼？自作聰明的人會以為是「梅花」，因為在陳水扁市長以前的台北市徽就是單調的梅花中間放個「北」字嗎！

 

錯！答案是「杜鵑」。

那是三月滿開在台北市的花。不想去陽明山的話，到台灣大學走一遭就知道什麼叫做「怒放」的花朵，以及為何台北市花是「杜鵑」了。可惜可惜，台北的「杜鵑」越來越少，街景也越來越乏味，一年四季都一成不變。

 

不過，「杜鵑」是植物，也是鳥。

 

那種叫做「杜鵑」的鳥，學名是Cuculus poliocephalus。也叫做杜宇、不如歸等。分佈於非洲東部、馬達加斯加、印度到中國南方。其中，印度到中國南方的「杜鵑」會在5月的時候，飛到中國北部、朝鮮和日本等地，比起其他的候鳥，杜鵑算是手腳比較慢的。

 

叫做「不如歸」據說是因為它的叫聲的原因。可是，真的有鳥叫聲類似「不如歸」嗎？（鳥會捲舌嗎？怪怪！）那個漢字「不如歸」是北京話發音、廣東話發音，台語發音，還是山東話、四川話發音？顯見，這個「不如歸」的成見，和本部落格的文章中評論形容下雪以「未若柳絮因風起」為上品一樣，大有問題。

 

不僅如此，日語中「杜鵑」（ホトトギス）也叫做「不如歸」，那更點出「不如歸」的想像性質。

 

「杜鵑」這種鳥在日本還有個鼎鼎有名的故事，以如何對待「杜鵑」來形容日本戰國時代先後接續的三位「戰國大名」：織田信長、豐臣秀吉、德川家康。織田信長是個戰爭奇才，戰無不克；豐臣秀吉則是經商奇才，非常靈巧；德川家康則是隱忍不發，等待時機。

 

織田信長：杜鵑不叫的話，殺無赦（鳴かずんば殺してしまえホトトギス）；

豐臣秀吉：杜鵑不叫的話，想辦法讓它叫（鳴かんずば鳴かせてみようホトトギス）；

德川家康：杜鵑不叫的話，等它叫（鳴かずんば鳴くまで待とうホトトギス）。

 

世人常認為德川家康的境界最高，因而要人們效法。

 

不過，此乃以成敗論英雄了，不足為訓。這也可能是德川家康得天下之後，要消弭天下躁動的氣氛而發展出來的「神話」，以鞏固自己這種不是受封於天皇、將軍的正統「守護大名」，而是以武力自我分封的軍閥「戰國大名」的權位。

 

無論如何，論語有說「聖之時者」，顯然時機很重要，管理理論上也有「權變」之說。總之，要正確的看清問題之所在，界定問題，擬定方法，堅持執行，隨時檢討，才是正確的態度與方法。

 

所以囉，要怎樣搞「杜鵑」才對？三個答案都正確，只要隨機應變、不墨守成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