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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5/18閱讀時間約 20 分鐘

Elysium

第2章 : 歐魯達那城

  • 02
出乎意料的，揹著女孩走下山反倒不是最累人的事。
即便自己已經在相對安全的村莊裡，但找到一個棲身之所才是最困難的。
在離開了山頂之後，他不知道花了多久才終於找到正確的路。幸好，在離開坑洞前對那艘毀壞的船隻進行的搜查，雖說不多，但他還是找到了些許可用物資。
一支保留完整的火把、幾條可用於將女孩綁在自己背上而不摔落的長條布料、以及那把從巨龍身上拔出來的武器。
但真正讓空找到對的路的，是那個奇怪形狀、待在自己左耳上的那個機器。
在離開坑洞之後，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穿過了無數個樹叢之後，空緩緩地走下了山，在森林之中找到了一條清澈的小川。
空在那稍作休息，順便將他找到的物品所帶有的髒污與結塊的冰霜洗去。
嗶—！就在將冰霜與污泥洗去時，像是終於被開啟了般，它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原先只是個奇形怪狀的機械，此刻閃爍著藍色的亮光。將其戴回後，好幾個刺眼的光線閃過眼睛，接著浮現好幾個小小的四方型光亮窗口。還沒等到自己反應過來，一道藍光就掃蕩著在他視線中的森林與地面。
發出淡紫色光芒的四角形窗戶里，出現了一排由直線與曲線所組合成的奇妙文字。
起初空無法讀懂文字，但就在幾秒之後，文字就忽然轉換成自己能夠認得的文字。
「歐魯達那村，距離 ： 4公里」文字這樣寫著。
淡藍光閃過眼前，在地面畫出了一條淡淡的路線，指示著他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看來這東西不是裝飾品而已。
於是他揹起了女孩與自己的行囊，朝著指引的方向前進了許久。
一直到了夜光消退，陽光升起的現在，他才終於進入村莊。
但現在站在城鎮廣場之中的他身無分文、來歷不明、身分不明，還帶了一位從未見過的女孩，任誰看到都會想要把空交給警衛隊。
不過，至少他現在還是安全的。
他環顧四周，尋找著可以求助的人選。
話說回來，這個城鎮遠比自己想的都要繁榮許多。
一塵不染的廣場，充斥著來來往往的馬車與行人。石砌的地面與不高的建築物，與在廣場中央的噴水池相互點綴，而在兩旁密密麻麻地排列著攤販、地攤，以及還正在準備營業的小販，充滿著活力、和平又繁榮的氛圍。店內玻璃窗中，排列著五顏六色的服裝、道具、武器，無聲地招攬著尚未前來的客人們。
仔細一看，此處來來往往的行人，卻有著各個不同的人種。
空大致可以分成三種，普通人類、長耳朵且有著俊美外表的精靈、以及頭頂上有著獸耳、身後有著尾巴的獸人。
果然，這裡並不是空所熟悉的世界。
除了有著不同種族的存在之外，他也注意到某些人身上帶著不符合自身體型的巨大武器，以及手上及腰間所攜帶的皮製錢袋。根據他們的說詞，似乎只要完成任務就能夠得到對應的報酬金。
而當空的視線停留在他們身上的同時，藍光掃過，一串文字浮現在他們的頭上。
「冒險者⋯」空緩緩地唸出浮現出的文字。
語畢，半透明的窗口隨即彈出，一張清晰顯示整個村莊的平面地圖也就倒映在自己的雙眸之中。
真是方便啊！空不禁發出了讚嘆聲，在心裡大聲嚷嚷著。
在仔細查看地圖之後，空他現在所在的位置用了紅色的圓點標記了起來，而在它所規劃好的藍色路線終點處，漂浮、顯示著「冒險者公會」的一串文字。
這東西還能根據使用者說的話來進行搜索嗎？
空沒想到這東西居然如此先進，而且似乎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擁有。
加上跟周圍的科技水平相比，這精密的儀器也不太可能是這世界所製造的，說是外太空來的他也會相信。
但又是誰把這東西交給空的？
不，這樣他又會陷入無法離開的死循環之中，必須得先處理首要的問題。
他撇過頭，呈現在面前的地圖也在同時間退去。重新背起女孩，拿起了自己為數不多的物品之後，朝著藍光所指引的方向再次前進。
目標：冒險者公會。
雖然說他不確定那裏是否有辦法提供幫助，但就依照周圍路人所給予的反應來判斷，那裏或許是值得一試的場所。
更何況，身無分文的他也許還能從那賺取一些伙食、住宿所需的費用。
這女孩也需要有個地方好好休息才行。
離開了廣場，走過了街角，充滿著食物香味、叫賣聲的市集也映入眼簾，那里的攤子正在用大爐炖煮食物。另外一個小販的店裡則是堆滿了麵包與其他糕點類食品，另一邊的店面則是正在叫賣著用棕色麵包夾入配料所做成的餐點，甚至擺了許多像是包子一類的東西。
水氣蒸騰，煙霧彌漫，香氣四溢，使得許久沒有進食的空口水直流。
但當他看見在店面的招牌上，用黑色的墨水書寫的價錢時，只能望著食物、無奈地離去。
就在自己還念念不忘方才所看到的食物時，空來到了位於大街的盡頭，一棟相對其他房子都要大上一倍的豪華建築物前。
不，應該可以說是一棟老舊的大教堂。已經老舊開始剝落的金色浮雕、白色的大理石牆、灰色大理石門框、深棕色的木頭大門，以及在建築物兩旁的尖塔，彷彿此地才是整個城鎮的中心，即便已經遭受了時間的侵蝕，但這不會遮蓋它顯現出一種說不上的豪華感。
空抬起了頭，望向了一旁寫著「冒險者公會」的招牌。
現在到達了目的地，自己卻無法踏出那一步。
他擔心這裡的人不願意幫助自己，或是將他當作怪人看待，同時也擔心自己現在的樣子根本不適合見人，他又餓又渴又汗流夾背，甚至還背著一位意識昏迷、尚未成年的女孩。
也許還有其他辦法⋯也許他可以⋯
不，都千辛萬苦地來到這了。如果就這樣離開了，他一定會餓死在街道上的。
進去吧。
進去吧。
踏出了第一步，穿越正面的玄關進到大廳之中。
寬敞的室內，地面上紅色地毯引導著進入公會的人們。在空的右邊，一處販賣著各式各樣的藥品與道具的小販商人，正招呼著前來購買的客人，至於在他左邊，則是販賣著各式簡易的武器與輕便的盔甲。前方的不遠處，一面張貼著無數的任務相關訊息的板子聳立在大廳的正中央，許多身穿亮麗盔甲的人們都在那仔細查看。
而在大廳的兩側，則是有幾張桌椅，似乎是給他們進行休息與交流的場地。
空找了一張在角落的桌椅，將女孩溫柔地安置在椅子上，好讓她上半身自然地趴在桌上，做出了她似乎正在休息的假象。
終於卸下了背上的重物，他不由地吐了一口氣，一瞬間感到輕盈了許多。接著脫去了原先用來保暖的棉布，只留下那身奇怪的行頭，並朝著看似櫃檯的方向走了過去。
在任務板的兩側，也就是長方形大廳的兩側，有著兩個櫃台，而在貴頭的另一頭，寬闊的椅面上坐著一位年紀稍大的女人，穿著與其他櫃台小姐一樣的白色襯衫與紅色的領結，但睡眼惺忪、面無表情地替著在空前方的男人處理著一張接著一張的資料。
空排在了男人後方，默默地等待著。
果然是甚麼人都有呢。
他看著身後來來去去的人影，大致可以觀察出此處的運作方式。
首先先到任務板那查看自己想要的任務，決定好了之後到櫃台進行登記與承接任務，拿取相關的資料後，就可以出發。而完成任務之後，拿著原先承接任務的資料或是指定的物品後，到另一個櫃台進行任務達成的登記，就能夠換取相對應的報酬金與獎勵的物品。
此時，那個女人抬起了頭，親切地問著自己，「您好，今天有甚麼需要幫忙的嗎？」
「呃⋯想成為冒險者的話，要怎麼做登記呢？」
「我明白了，那麼請問您會讀寫文字嗎？」儘管外表給人的印象俐落，這位櫃台小姐卻有一瞬間露出難以言喻的神情，欲言又止。接著她的視線向下移向身體，上下打量著空。
空不知道要怎麼回應，即便自己多虧耳機能夠看懂文字，但他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書寫文字。
「先生？」
「我⋯」
女人停頓了一會，接著說，「若是不會的話，我們這裡幫你登記吧。不過你還是得去學習識字才行，若是連任務簡介都看不懂的話，在之後的任務可是會吃大虧的喔。」
空點了點頭。
看來他的待辦事項又多了一項。
女人從櫃檯的兩旁拿出了兩三張白紙，提起筆快速地在上頭寫著幾行字。
「好，接下來向您解釋一下冒險者執業。」女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拿著幾張紙對著自己說道。
根據櫃台小姐的解釋，冒險者的職業也遠比自己所想的要複雜得多。
一、冒險者公會 : 只要在冒險者公會登記後，就可使用冒險者公會的服務。
二、服務內容 : 在全世界的冒險者公會，都有提供工作仲介、報酬轉交、素材收購、貨幣兌換等服務，但也會根據世界情勢的變化，有可能再不事先告知的情況下變更服務內容。
三、登陸情報 : 登錄的冒險者，資料將會送至中央城邦，由他們進行統一的保存與資料的登記。而冒險者也會存有一張冒險者登記卡，記錄自身種族、階級、年齡、職業與參加的隊伍。萬一遺失也可以申請補發，但層級也會重新從F級開始，此外也會按照地區的不同，收取不同的罰金。
四、退出冒險者公會 : 只要向公會提出申請，即可退出。雖然能夠再次登陸，但層級將會從F級開始。
五、層級 : 根據冒險者的實力，由最高級向下遞減，則可被區分為從S到F的七個層級。
  1. 在訓練中心通過初階訓練後，即可領取F級冒險者卡。
  2. 只能承接自身層級與上系各一級內的委託。
  3. 提升階級，需要進行由公會所指配的升階任務，通過之後才可晉升至下一等級。
六、禁止行為 :
  1. 違反各國法律的行為
  2. 妨礙其他冒險者執行委託的行為
  3. 私下進行買賣委託的行為
  4. 查明冒險者的確有觸犯以上禁止行為時，將會剝奪冒險者資格並處以罰金。
七、違約金與任務失敗 :
接下委託後如果未能達成，冒險者必須支付報酬的兩成作為違約金，且繳納期限為半年，一旦無法支付，將會被剝奪冒險者資格。
冒險者⋯要遵守的規則還挺多的。
即便自己不太喜歡這類拘謹嚴肅的文字，但空仍耐心地聽完櫃台小姐的解釋。
「這樣有了解了嗎？」
「嗯⋯」空點了點頭。
「好的，那麼接下來，」櫃台小姐從桌子的一旁拿出了一個長形透明盒子，「請您把手放到這上面吧。」
「這是甚麼啊？」
在空感到疑惑的同時，他還是將手放到了盒子之上。
「請稍等一下，別亂動。」
空看著小姐，靜靜地等待著。
「system command : user’s ID signing up」
櫃台小姐平淡地說出話語，朦朧的光芒閃爍，一張沒有特別之處的鐵板就從盒子的下方吐出。
這就是魔法嗎？
她剛才說的話，就是咒語嗎？
在空感到異常的同時，卻也有一絲熟悉。
「好了，」就在空的手收回的同時，她拿起卡片並交給自己說道，「這就是您的臨時冒險者卡片，請您好好保管喔。」
接過卡片，在一陣陣微弱的嗶嗶聲後，一串半透明的文字也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鐵板上寫著 :
姓名 : 空
性別 : 男
年齡 : 二十歲
職業 :
層級 :
最下面的兩行則是空白的，空疑惑地看著卡片。
「這只是臨時的卡片而已，」還沒等到空的提問，櫃台小姐就直接說道，「你會注意到卡片的下方是空白的，那是因為你需要先去訓練中心進行兩個月的基礎訓練，通過了初階訓練後，再由他們發放給您正式的冒險者卡片。」
原來如此，空將卡片收進口袋中。
「那麼要請您先繳納登記冒險者費用的一枚銀幣。」
「啊？」
空錯愕地看著在櫃台後方的小姐，而她也回以一個疑惑的眼神。
「您沒有嗎？」
空搖了搖頭，「抱歉。我身上沒有這麼多錢。」
「這並不是甚麼大問題，許多人都有跟您一樣的情況。」櫃台小姐邊說著邊從櫃檯的下方拿出了一張紙，「公會有給予低收入但想要成為冒險者的新手簽約方式，只要選擇了這個方式，公會這裡就會給您十五枚的銀幣作為本金，而償還的方式就只要在之後所承接的前二十個任務，所獲得的報酬金抽取百分之十即可。」
百分之十？聽起來並不是個小數目，但以他現在的狀況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空無奈地點點頭，再次將卡片交給了櫃台小姐。
收下卡片後，她拿了一個印章蓋在紙上後，並在空的冒險者卡片上畫上了某個標記。
櫃台小姐重新將一張紙，以及冒險者卡片放到了他的面前，「好了，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個步驟，您待會拿著這張，到後面的櫃檯，他們會給您新手的簽約金，一共有十五枚銀幣。但請您記住，訓練中心的登記手續就要五枚銀幣，千萬不可把所有的錢都花光喔。」
空看著小姐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想起了某些往事。
看來這背後有甚麼故事。
「謝謝。」他接過了紙張，向櫃檯小姐道謝。
「不客氣，」小姐非常禮貌地對自己行了個禮，「歡迎您的加入，冒險者公會在此祝您之後一路順利。」
空點了點頭，並朝著後方的櫃台走了過去。 至少現在，他的伙食已經有了著落。現在則是缺少了住宿的地方。
不過話說回來，一枚銀幣大概又能換取多少東西呢？
空將紙交給了櫃檯後方的人員，而那人甚至連空都沒有直視一眼，直接將一袋錢幣推到了櫃檯的這邊，不發一語地繼續處理著自己的事情。
原先想要詢問關於幣值的問題，但那人很明顯不想與人交談。
空低下了頭，仔細查看錢袋。
皮革所製成的小袋子，雖然看起來比較嬌小，但其實能裝的東西還蠻多的。在上方進行束口的繩子上，黏貼著一張紙。
大概是為了其他大陸上有著不同幣值的人們吧，紙張上所印著的，是各式各樣的錢幣在此地所代表的幣值與金額。經過耳機的掃描之後，也回應了剛才空的疑問。
一共可分為四種幣值 :
一枚金幣可換取十枚銀幣，一枚銀幣可換取十個銅幣，而一枚銅幣則可以換取十枚鐵幣。
也就是說，空現在所擁有的十五枚銀幣，購買基本生活所需都綽綽有餘。
這並不是小數目，也難怪剛才櫃台小姐會這樣提醒自己，有這樣大量的金錢，的確會讓人起了不好的念頭，可能在不注意的情況下就一掃而空。
空邊查看錢袋之中的銀幣，邊走回了原先放置女孩的座位。
「嗯？」
就在自己抬起頭後，卻是空無一人的座位。空心頭一緊，開始四處張望。
被帶走了？！
也在此時，他看見了一個人影揹著熟悉的身影，並快步走出了大門。
空將錢袋收起，快步衝了過去。
「別跑！」他大喊著，緊緊追在那人身後。
跑下階梯、繞過人群，空快速地跑入了在公會前方，有著巨大雕像的廣場之中。
空奮力地向前奔跑，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那個女孩，空曾經見過她。
雖然混亂的記憶之中，所能得知的訊息不多，但每當空看著女孩時，就會提醒著他似乎忘記了某段與這個女孩重要的記憶片段，因而產生令人無法說出的熟悉與心疼。
但空記得，這是他與某個人的承諾，他答應了要保護這個女孩。
空絕對會保護她的。
意念加深，身體也做出了回應。
他更加快速地向前奔跑，但就快要抓住那個男人時，忽然從一旁走過的兩個健壯的男人將他給撞倒，使得他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但那個原本距離自己只有咫尺的綁架犯並未停下腳步，而他矯健的身手幾乎快讓空的視線跟不上他的身影，即便揹著一位女孩，仍閃過了人群，越過了在一旁的長椅，逐漸遠離了空。
就在空咒罵自己的同時，一個白色身影將抱著女孩的綁架犯推倒，阻止了他繼續前進。
綁架犯跌倒在地，女孩也被甩至一旁的草皮。
「雖然本人非常討厭用髒自己，但是！」一位有著淡藍色頭髮、白色衣裳，舉止溫文儒雅、有著尖耳朵的高挑男性，揮舞著尚未出鞘的劍，指著倒在地上的綁架犯。
空快步地朝著女孩的方向跑了過去，並看著說話的精靈男子。
「但是我更討厭你們這種垃圾。」男人繼續說著。
搶犯快速地站起身，推開了男人，並朝著另一個方向快步地逃之夭夭。然而精靈男子並沒有追上去，反倒是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潔白的衣服，開始生氣地對著那個男人咒罵著，並用力地拍打他身上的衣服將塵土拍掉。
空回過頭，仔細查看女孩的安危。雖說沾上了一點泥土，但無大礙。
太好了。
空仍可以感到心正在狂跳，但也同時鬆了一口氣，多虧了這個男人的幫助才把女孩救回來的。
「沒事吧？」精靈男子問道。
首先最搶眼的，就是他一頭宛如清澈湖水般的湛藍色短髮。下方是除了勇猛以外無可比擬的閃耀藍眸，端正到異常的五官也以那淒然的姿態作為後盾，光是一瞥就知道他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纖細修長的身材，包裹著剪裁合身的白色服裝，重新收回腰部的，則是那一把釋放不尋常威壓的騎士劍。
精靈男子的外貌、聲音、姿態、行動，全都水準都高到超越人的純度，且根據他的裝扮與行為舉止，大概也具備良好的性格與家世吧。
「我沒事，謝謝你。」空連忙站起身，向男子道謝。
「我是在問她，不是你。你跑得這麼慢肯定沒事的。」男子沒有看向自己，反而是蹲了下來仔細查看女孩的狀況。
「啊？」
「她是怎樣，這樣摔都還摔不醒？」男子見到女孩昏迷的狀態之後，不解地說。
好吧，空錯了。除了身上的裝扮與花俏的動作之外，其他的並沒有像是貴族那樣的高貴與優雅。
只見男子伸出了手，想要試圖掀開了罩住女孩的布，但空搶先一步，並一手抓住了男子，阻止他下一個動作。
「別碰她。」
「你能不能放輕鬆點，我只是要查看一下她的情況。」男子甩開了他的手，不耐煩地說道，「還有，不准隨便碰我，這是你第一也是最後一次的警告，剛才被那個噁心的傢伙弄髒就已經夠讓人不爽了，最好不要再測試我的忍耐極限。」
「沒有那個必要。她很好。」
男子沒有搭理空，伸出了手。
空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再次抓住了男子的手。
精靈男子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在一瞬間，將空甩了出去，將他直接甩飛到了兩公尺遠。
「剛才就已經警告過你了，不准再碰我。」男子生氣地說，同時站了起來
「我剛才也有告訴過你了，她很好。剩下的事情我能夠自行處理。」空站了起來，生氣地回應著他。
「很明顯地不行。」男子說道，「若是可以的話，你打從一開始就不會讓她落入到其他人的手中了，更不會需要我出手幫助你了。」
兩人對峙著，惡狠的眼神不分高下。雖然明白自己沒有任何一點勝算，但即便手無寸鐵的空也不甘示弱地握緊拳頭，做好了即將迎面而來的攻勢。
因為他並不需要打贏對方，只要把女孩救回之後立刻離開，就算是自己的勝利了。
即便男子說的是實話，但空的憤怒哽在了喉嚨，連反駁的話語都無法說出口。但也正因如此，他無法忍下這口氣，即便被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他也要在這個噁心的美男子臉上揍上一拳才能消氣。
心臟很平靜地跳動著，手腳雖然沉重但是沒有在抖。
「喂喂喂！你們在幹嘛啊！」
還沒等到兩人反應過來，一位綁著銀色馬尾的少女快速地躍進了兩人中間，並同時愉悅地轉了一個圈，好似自己做出了滿分的落地。
「不可以打架！要打的話至少要到訓練場去，在這裡多麼丟人現眼啊，」少女像是說教般對著兩人說道，「尤其是你，愛德華。欺負一個連初階冒險者都不是的新人又有甚麼意義？」
「意義倒是真的沒有，但至少可以洩恨。」原先還處於憤怒之中的精靈男子忽然收起了情緒，站直了身體，並嘆了一口氣，「不過，你怎麼那麼快就過來了？」
「買食材的時間本來就不用很久啊，倒是你，不是說要在外頭等我嗎？」少女走到了旁邊，與那個叫愛德華的男子說道。
「因為這個。」男子指著他們身後與前方的空說道。
看來這場尚未開始的戰鬥已經停止了。
空也鬆開了拳頭，不理會他們的談話，朝著一旁的小女孩走了過去。
他可以聽見那兩人正在小聲地交談著甚麼，但空現在根本不想顧及那些，他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遠離這些奇怪的人。空蹲了下去，重新將女孩抱了起來，並揹回了背上。
「很抱歉用髒了你的衣服，還是謝謝你救了她。失陪了。」空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只是靜靜地說著，並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那個⋯揹著女孩的你。」
空回過頭，看著朝著他跑過來的少女。
「抱歉，我不知道你叫甚麼名字。」開朗的少女親切地問道，「雖然不知道你跟愛德華發生了甚麼事，但我代替他向你道歉。他那個人雖然嘴巴上壞了點，但其實是個很好的人，請你原諒他。」
空沒有回應她，只是看著眼前的少女。
「看你身上背的行李，你應該是剛來這座城鎮的人，對吧？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們能告訴你一些關於冒險者跟這座城鎮的事情，作為剛才打傷你的賠罪。」少女露出微笑地說道，「你覺得怎麼樣？」
精靈男子走了過來，聽見少女的說詞之後，有些驚訝，正要說些甚麼。但少女甩了甩頭，表示她來處理。
這是個好主意，畢竟自己是真的甚麼都還不懂。利用被愛德華打傷的這點來換取之後可能會派上用場的情報，並不是件壞事。
「可以，不過我還有個條件。」空思考過後說道，「請先告訴我這城鎮的醫療所在哪。」
「醫療所？那是甚麼？」少女疑惑地問。
空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也並不記得自己在哪聽過的。
但脫口而出的名詞也讓他無法解釋，只能再次換個方式解釋。
「就是⋯能夠治病的地方。」
少女撇了一眼空背上的女孩，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之後，再次轉為開朗，「醫療所倒是沒有，但要治病的話，我們有個朋友是會使用神聖術的魔法天才，我們能夠幫你治療的。」
愛德華有些不高興地說，「綾華！」
「你不要吵，我在幫你收拾爛攤子。」綾華轉過身對他說道。
神聖術？
那或許只是種用來治療身體疾病的魔法代稱吧。不過，太好了，只要有方法可以讓身後的女孩甦醒，對他來說就是好事。
空高興地說，「那就太好了，謝謝妳。」
「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綾華問，「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我叫空。」
綾華露出了燦笑，親切地握住自己的手，大力且快速地上下甩動。
「你好啊，我是綾華・西露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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