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武當 番外】酒聚聊卦 03

「……嗯？」 一個不留神發現問題跳到了自己身上，柳旭瞧了莫斐一眼，也沒怎樣介意，但下意識伸手又倒了一杯酒。 「……溫柔的，眼裡只有我的，會珍惜，重視我的，在一起不需要思考防備什麼的人吧。」 他輕輕的說著，有些緩慢的想著回答，但幾乎是他對莫錚的基本印象。 莫斐聞言，露出了笑容，不發一語。 「這種標準好難啊。」 旁邊的師兄嘆了口氣，直接把酒瓶子拿起來喝：「知己難遇，知音難尋，知情人更是難得。」 「師兄說的...真的有這樣的人嗎？」 剛剛羞怯怯的小師弟一臉期待地看著柳旭。 旁邊的幾個師兄哀聲嘆氣，酒氣醺的臉紅：「這種人可遇不可求，況且我們在武當山上，哪有機會碰到這種人。」 另一頭一個師兄在那邊搖頭晃腦，看起來半醉：「師弟這個標準，估計打著燈籠在金陵找一圈都很難找到吧。換一個標準吧。」 「柳旭師弟，把事情想得太過美好，這失望會很大啊。」 另一頭又喝了一杯的師兄說道。 「……有的，如果碰上了，就不會想放手了。」 聽見身邊的議論聲，柳旭只是回話，早前的那些酒已經開始讓他有點昏沉沉，也沒餘力多想。 旁邊聽到的師兄哈哈大笑，又乾了一杯：「若有這種對象，我也不會放手。」 「要怎麼樣能夠抓住這麽好的對象？」 兩個小師弟在旁邊愁眉不展的喝酒。 「對啊，柳旭師兄，你要怎麼抓著這麼好的對象？」 面對旁邊的人此起彼落的詢問，柳旭半是恍神的有些自顧自的又喝了一杯。 思緒飄向那最初下山時的回憶印象。 「……那大概得是，他也要能看得見你才行。」 「看見？」 一群人面面相覷。 一個師兄大辣辣的勾住柳旭的肩，為他倒酒，自己乾了一杯：「師弟啊，師兄我看見這麼多人，那怎麼一個都抓不住啊？」 莫斐挑眉，思索著這傢伙喝多，這姿勢要是被看到恐怕會出人命。左手一挑太極式，輕把那同門的手不著痕跡的撥開柳旭的肩。 渾然不覺剛才有甚麼狀況，柳旭只是接過酒，在沒推拒的情況下又喝了一杯。 「會看見的……因為很好認啊，就算在一群人裡，看起來也是閃閃發亮的……」 他喃喃說著，聽不出在指誰。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嗎？ 莫斐摸著下巴，晃著酒杯，看著眼前幾乎都要趴倒的人們，沒說什麼，就聽到店小二的敲門聲。打開門看到的一陣白色炫風帶著高壓冷氣團，正瞇著眼打量一室的人。 熱鬧的氣氛被打斷，看到來人，原本想要破口大罵的幾個師兄，突然整個酒都醒了。 「莫錚？你怎麼在這裡！」 ......嗯？ 幾乎已經是下意識在回答後面的喝酒談天，柳旭突然發現周遭起了些騷動。 聽見似乎有人喊了那個名字，柳旭頓了下，伸手揉了揉眼，仍舊還是有些睏頓，然後想起，自己又在外面喝酒了。 那個曾經被讚嘆過像謫仙般的人飄然而至，在一片酒海中更鶴立雞群，幾乎讓人看傻了眼。 只見他徑直的走向人群簇擁的那桌，不理會眾人被嚇到快酒醒的反應，眼裡只有喝的微醺又雙頰透紅的柳旭。 為了收拾法會最後的工作，莫錚和師尊直到剛剛才忙完，回頭就看到莫斐給師尊的飛鴿傳書。 這傢伙把師弟拐出去喝酒還記得幫師弟通風報信，交代行蹤。師尊看了也沒說什麼，就是交代莫錚去酒宴，告訴大家這慶功宴可以由師尊買單，然後就去後山休息了。 而知道柳旭也被帶走，莫錚立刻告辭師尊，幾乎足不點地的迅速下山去找人。 當他在門外聽到大家議論起自己時，其實不以為意，原本想就這樣推門而入，卻因為聽到熟悉的聲音而硬生生地收手。 即使裡面很吵雜，但他的聲音仍被他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 柳旭說的那些，其實他都知道，但聽到時還是像把整顆心暖暖的包裹。 那樣的甜、那樣的充實。 最後，讓他忍不住推門進來的，是因為那聲音帶著些許的迷茫。 估計，又是喝醉了。 看著滿臉通紅的柳旭，他走到他身後，似乎嘆了口氣：「喝酒傷身。」 正想把柳旭拉起帶走，莫斐突然一把抓住柳旭的另一隻手臂往旁邊坐，硬是空出了個位置給莫錚：「諾，大師兄，辛苦忙碌啦，趕快坐下來大家一起喝，放鬆放鬆！」 一句話，把大家拉回了魂，藉著酒膽，大家紛紛起哄：「對啊對啊！ 莫錚師兄一起喝！」 旁邊那個師弟正亮著眼睛看著莫錚：「師兄也坐吧，一起喝。」 「對對！為師兄倒酒！」 那邊正在吆喝。 「上酒，來來！」 這邊正在勸酒。 莫錚還來不及反應，被旁邊的人往下一拉扯，坐到了柳旭旁邊，幾個人把酒杯堆到他面前，倒滿了酒。 「難得一起喝酒，喝！」 莫錚出現後，一群人鬧哄哄的騷動了下，在這段時間稍微稍微回了些神，柳旭才發現發現莫錚也被推到旁邊就坐。 「……好晚。」 伸手攥住莫錚的衣袖，眼裡還有些迷濛，他就只悶悶的講出幾個字，便安靜下來。 伸出手回握著著柳旭的手，感受對方因酒精而略微升高的體溫，莫錚心一動，不理會隔壁端來的酒杯，直接側過身，伸手去拿莫斐那邊的酒瓶，而在掠過柳旭時趁機側頭親過紅潤的唇。 整個速度緩慢且自然，只有坐在旁邊的莫斐目睹了全程，差點一口酒噴出。 震驚地瞪著眼前這個明目張膽地同門。 唇上觸感像是安撫，感受得到手上傳來的溫度，但他就是覺得有幾分委屈。 伸手拿起酒壺，柳旭想再倒些到自己杯裡。 莫錚拿回酒，看到柳旭倒酒，挑了眉。 看到他倒完酒，正想拿酒杯起來時，先一步下手，一飲而盡。讓柳旭的手撲了個空。 另一隻手，則放開了柳旭的手，繞到身後摟著他的腰，讓兩人的距離更加靠近。 他側過頭，靠近柳旭的耳邊，用著僅讓對方聽見的聲音，輕聲開口：「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來晚了。」 看著兩人耳鬢廝磨，莫斐沒聽到兩人的對話，但也感覺自己雞皮疙瘩瞬間爬了滿身，努力的又灌一大口酒，旁邊的師兄弟們正在互相倒酒恢復熱鬧氣氛，腦內有個計畫一閃而過。 動作本來就因為酒精效果有些遲鈍而慢了一拍，在發現杯子被取走後，柳旭只是抿起唇。 腰突然被從後面摟住，莫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稍稍平息了下心裡的情緒，但還是不想出聲。 看著身旁的人不發一語，莫錚還想說些什麼，突然從旁邊遞來一杯酒，回望過去，是莫斐不懷好意的笑。 「記得你喝酒，而且酒量挺好。」 幾次喝酒都輸的莫斐笑的得意，揚起的音量讓大家的目光都聚了過來，只見他倒滿酒，一口飲盡：「大師兄，敬你拉，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啊。」 此話一出，像是開啟了某個指令，大家紛紛站起身來朝莫錚敬酒。 「莫錚師兄，請多多指教。」 「師兄，請手下留情。」 「莫錚師兄辛苦了。」 「莫錚你好樣的啊，多喝一點。」 旁邊的師兄弟像是說好一樣，你一言我一語，拼命灌酒，也不斷幫莫錚添酒。 沒有料到這種人海戰術，莫錚皺著眉但還是沒說出拒絕的話，一杯接一杯的喝。 轉瞬間成的敬酒景象好不熱鬧，但看到一群人突然都將目標放在莫錚身上，柳旭不免還是有些擔憂。 他有點猶豫的扯了扯莫錚衣袖，一副欲言又止。 莫錚皺眉喝酒，看起來傳杯換盞，各種敬詞莫錚沒聽進耳裡，倒是看到旁邊的始作俑者正樂呵呵地看著自己喝酒，內心不悅，正想開口什麼，卻感受到輕微的拉扯，迎著目光看過去，是身邊的人擔心的神情。 心下一暖，莫錚露出的笑容，安撫著身邊的人。 而在座的人看到冰山融化的笑容，瞬間都呆住，酒杯差點都灑出來，時間彷彿被停止一般。 莫斐好歹是被這笑容爆擊過數次，最先回神，咳了兩聲，舉杯吆喝：「莫錚，我們剛剛正在討論喜歡的人，你要不要説説，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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