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武當 番外】酒聚聊卦 01

在武當山上，通常在節慶相關的前後總是忙碌，畢竟那時總容易碰上一些貴客——上至皇親國戚需求下至民間富家需要操辦些祈福儀式，基本算例行公事，也就慣性在門派裡會有固定操辦的人手安排。

門派裡位階較低的弟子們通常也不需要操煩心些什麼，就妥妥的當人力使用，然後大夥兒一陣兵荒馬亂忙完後，往往師尊長或是師兄們還會稍微犒賞一下有出力的人們。

嗯，常理說是如此沒錯。


今年柳旭發現自己負責的工作安排似乎產生了變動。

與往年被分配的合作師兄弟直接調開，雖然覺得有些訝異，但對他而言也沒多大影響。

工作如期完成，一群人在收拾後續時邊閒聊著，要不要晚點來個酒聚。

「這次皇家真的是下了血本，這規模真是十年來最盛大的一次了。」
莫斐看著幾乎累翻的一眾師弟，無奈的抱怨，眼珠子一轉，看到柳旭走來，乾脆大聲吆喝：「酒聚咱們去醉花樓吧！那邊夠大，酒也香，柳旭你們也一起吧。師兄我買單！」

三五師弟聽到醉花樓，紛紛舉手贊成，幾個同門也看到柳旭，紛紛慫恿著一起：「柳旭走吧，醉花樓的花釀酒最好喝了！」

「是啊，上次莫斐師兄帶回來的那個牡丹釀跟桂花釀，真的香。」另一個同門師弟也開心的邀約：「柳旭師兄走吧，大家都要去，一起去喝酒吃飯！這幾天真的累壞了。」


......還喝酒啊。

見到呼朋引伴要去酒樓的是莫斐師兄，柳旭突然想起前幾次的狀況跟每次都被莫錚告誡的印象，正有些猶豫，赫然發現回神時其他的同門也都在邀約自己。

只是去吃飯，不喝酒的話應該......沒關係？

柳旭才剛這樣心理建設，就被一群人一齊浩浩蕩蕩拖出門了。


適逢節慶，又是武當山的弟子，莫斐很快地就找到了能夠容納眾多師兄弟的酒樓，一群人在酒樓的上層包廂內開酒點菜，叫了數罈上好的女兒紅、白酒、紹興酒跟各類的花酒，搭配個酒菜，莫斐的個性很快地就和大家猜起酒拳跟各種風言風語，柳旭被他刻意拉在旁邊的位置，偶爾勸酒，偶爾又是和大家大談八卦。

「武當山最面攤的師傅？」
話題從慶典有多累扯到武當山上眾師傅師兄的各類排名，莫斐對於師弟的問題皺眉摸著下巴，一臉嚴肅：「我覺得是開陽玄君，師尊他老人家可能帶了面具，好像也沒看到他笑過。」

「那莫錚師兄呢？」
旁邊一名才進來沒多久的師弟怯怯地問著。

「莫錚？」
又喝了一口酒，莫斐拿著酒壺見縫插針的倒著，幾乎沒讓誰的酒杯空過，想了想後他認真的點點頭，隨即大笑：「這傢伙以前也是面攤型的，會動的只有拳頭跟眉毛，皺眉跟動手打人，哈哈哈，不過最近聽說有人看到他會微笑，不過笑容好像會嚇死人就是了，相當可怕。」

本以為稍微注意還是能避避酒，但在一群人起鬨的狀態下，不留神就可能被倒了個幾杯，想推辭也不容易，這樣狀況下，柳旭發現自己還是多少有喝到一些。

隨著一群人討論武當門派裡的一些趣事，他漸漸也沒那麼小心要避開接酒，聽見眾人討論起莫錚，柳旭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

「會可怕嗎？我覺得莫錚師兄這樣平易近人很多，笑起來很好看呢。」
聽見莫斐的話，柳旭忍不住開口，不自覺自己說的一副理所當然。

「莫錚師兄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氣質。」
旁邊幾個小師弟交頭接耳，喝了酒才壯大膽子表示：「感覺他眼睛都能把人看出一個洞，好可怕。」

另一個小師弟則是陷入回憶：「那天好像是在課堂上，他回頭不知道看到什麼，突然笑的表情都融化了，好可怕。」

莫斐偷笑了一下，繼續為大家倒酒。


今天的莫錚被開陽玄君帶去祈福大會去，估計忙完還得有後續的收拾，整理過之後大概最快也要一個時辰之後才會有空來找人，所以這段時間應該沒有問題。

又喝了一口酒，莫斐靈機一動，突然好奇萬分的開口：「不過他這樣的冰山，不知道有沒有摸過女生的手。」

此話一出，旁邊的幾個師兄弟突然接連咳嗽，莫斐挑眉提高音量：「你看看他那樣生人勿近，誰接近就誰被冰凍的樣子，哪個人能夠跟他接近一尺內不被冰凍，那太難了好嗎？我懷疑這個有錯嗎？」

「好像也是。」
另一頭幾個年紀稍長的師弟交頭接耳的討論著：「莫錚師兄做什麼好像都跟別人保持一大段距離，有人跟他比較接近的嗎？」

「我記得柳師弟好像跟他交流過。」
那個總是跟柳旭借筆記的師兄喝了口酒，看向柳旭：「但感覺你應該是被逼的，拉你去論道，莫錚估計就是想欺負人。」

......嗯？女生？

又喝了杯被添滿的酒，本來就有點心不在焉，但捕捉到跟莫錚相關的關鍵字，柳旭微微瞇起眼，沉默起來，隨即發現視線突然集中在他身上。

「呃，什麼？」
聽到一旁的師兄說出了好像誤解什麼的話，一群人現在全好奇的看著他。

「莫錚師兄並沒有欺侮我，只是偶爾會指點我一下課業，而且師兄看起來和顏悅色的，也沒有傳聞中說的那麼可怕啊？」

怎麼覺得同門的誤解鴻溝有點遙遠，柳旭一面解釋，思緒又不小心飄遠，他是不是還在忙......

「柳旭你就是人很好。」
旁邊的師兄忿忿不平的發言：「莫錚師兄那張臉，誰瞧得都怕，就是因為不敢看到他，大家才把講堂前、師尊面前的第一個位置給他留著，就是要師尊鎮壓那個冰山魔頭。」

莫斐笑噴了一口酒，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失態，故意轉了個方向：「不過有人說，摸過女生的手，自然就會變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