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魂 第二十一章　坦白

帥大叔離開後，黑大磊準備送白立花回家。

「大磊，有同學來啊。」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家從剛才帥大叔走出的房間裏被推了出來，推輪椅的人是黑大磊他媽。

「嗯，我要送他回去了。」黑大磊把手放在白立花的肩上拖著他往門口走。

白立花提著我，黑大磊看他很吃力就接手幫他提籠子，透過籠子門口的縫隙我看到兩張吃驚的臉孔。

「大磊，你同學叫什麼名字，介紹一下嘛。」他媽媽開口說話，語調很明顯的故作鎮定。

「喔，白小花啊。」

「是白立花，伯父伯母好。」白立花轉身點頭，黑大磊的爸爸居然大聲斥喝著要他滾。

禮貌的問候卻引來無禮的對待，白立花跟黑大磊瞪大眼睛看著輪椅上的老人，我則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全身毛都豎了起來，黑老大跟黑無常躁鬱症般的吼法不相上下。

「阿爸，我同學是哪裡惹到你？」黑大磊壓低聲音質問著，我可以感受他努力壓下憤怒。

「他的臉是原罪啦。」豪哥搧風點火的死樣子讓我生氣的喵喵叫，要不是被關起來，我一定抓花他的臉。

白立花一臉無辜，黑大磊一副了然於心：「阿爸，我知道他長得跟洪哥太像了，但我不知道你為何要他滾，洪哥不是你的愛將嗎？你看到白小花應該很高興才對。」

「不高興，因為他是個不要臉的人，誘拐未成年的你！」黑大磊的爸爸漲紅著臉、大聲吼叫著就像是渲泄多年來的積怨，我看到洪哥神色悲傷的站在黑大磊身邊。

「他沒有誘拐我，是我先說喜歡他的。」黑大磊頭低低的說。

「那他就應該拒絕，阿洪這點我很不能諒解，這也是為什麼他走後，我把他的小弟都交給你豪哥管理，我氣他把你帶壞。」

「喜歡男人是壞？那混黑道不更壞。阿爸，你這是什麼歪理？我也不是故意要喜歡男的，這是天生的好不好。」

我說黑大磊你在這時出櫃真的是選錯時機好嗎？你阿爸的眼神都快噴火了。

白立花看到黑大磊爸爸氣得發抖，拉了拉黑大磊的衣角要他閉嘴。

「別拉我，幹，我今天就是要說清楚講明白，我就是喜歡男人怎樣，這不是病，也不會帶壞別人，這是天生的，是無法選擇的，就像我喜歡白小花，但他喜歡女生，這就不能勉強了。」

「黑大磊。」白立花咬牙切齒的叫著他的名字，我也不爽的喵喵叫著，黑大磊，你哪壺不該提哪壺，說你喜歡白立花是想害死他嗎。

「好，大家都不能勉強，我不勉強你愛誰，我也不勉強我自己，阿豪，從今天起，你就是黑風幫的老大，擴大勢力範圍的事就交給你了。大磊畢竟是我兒子，還是要托你照顧，凡事別太為難他。」

此話一出，全屋子的空氣整個凍結，有些小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些則難過的看著黑大磊，白立花最尷尬，卡在中間進退不得。

最熱絡的氛圍環繞在豪哥四周，他笑得可燦爛了。

「恭禧你豪哥，終於如願以償，阿爸，沒事我先送我同學回家了。」黑大磊摟著白立花的肩走出家門，白立花本想撥開他的手，但看他一臉氣憤樣，也就算了。

我望向門內，黑大磊的媽媽露出跟豪哥一樣的笑，透露著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洪哥跟著我們一起回到了白立花家，黑大磊放下籠子轉身就走。

「黑大磊，你還好吧？」

「萬華扛霸子的位子被人搶走了，怎麼可能好。」他雖這麼說，臉上卻浮現我最愛的那種壞壞的笑，嘴角往左邊上揚三十度角，眼睛調皮的眨了一下。

白立花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擔心的看著他。

「沒事啦，我誰啊？萬華花豹耶，有在怕嗎？豪哥什麼咖？肥狼都鎮不住了還想壓我，你等著看，最後扛霸子還是我。」說完他揚長而去，那背影有著說不出的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