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7-02|閱讀時間 ‧ 約 9 分鐘

美人香 10(完)

[源声/圭云]美人香 10 (完)
李赫宰接到曺圭賢的電話是凌晨三點多。
他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隨便回答著,對啊、是啊、不錯的短語,直到曺圭賢罵了一句西八,才不悅的甦醒。
「半夜打來飆髒話,你他媽有病是不是?我還要上班耶,酒吧老闆。」
「你說清楚,你跟鐘雲哥做了什麼?」
「什麼什麼?就喝咖啡、吃飯聊天,逛街看風景,還能怎樣啦?」
李赫宰打了個大哈欠。
「鐘雲哥回來心情很好,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你是不是跟他說了什麼?」
曺圭賢的語氣與其說是不悅,更多的是失落。
「沒啊,我只是陪他做他想做的,吃他想吃的,聊他想聊的而已。還有勸他多問問自己的心想要什麼。人,要多為自己想,不要老是委屈求全。我講的很好吧?」
李赫宰翻身側躺。
「講得很好,好到我懷疑他喜歡上你。」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李赫宰這下真的醒了。
「沒有,沒事了,再見。」
曺圭賢沒聽李赫宰後來說的話。
他開始有事沒事就去金鐘雲家,陪他吃飯、陪他聊天、陪他逛街,總之,他把李赫宰在意大利做的事情,全都做了。
崔始源還是三番兩次的問他有沒有金鐘雲的消息。
「沒有,反正等他回歸的時候,不就會出現在公司嗎?」
曺圭賢壓根不想跟他說。
好不容易等到金鐘雲回歸,崔始源告訴自己,絕對不能發脾氣,絕對不能質問他,絕對不談分手的事。
卻因為他身上的香水味,整個失控。
金鐘雲原本的香水味像是森林中不知名的野花香,優雅清淡,帶點甜,相隔兩個月,香味變成一種輕柔的木質調,像在海邊享受海風吹拂的慵懶感。
「你換了香水?還是換了男人?」
這話ㄧ說完,崔始源就恨不得殺了自己。
金鐘雲嗤之以鼻的勾了勾嘴角,ㄧ個字都沒說的從他身邊經過。
其他的同事看到金鐘雲肅殺的表情,全都撇過頭裝做沒看到。
公司這次幫他規劃的專輯特色是抒情搖滾,外加了兩首舞曲,還特定聘請國外的舞蹈老師來助陣。
金鐘雲走進練舞室,李赫宰已經等在門口。
「又見面了。」
李赫宰笑的牙齦發亮。
「好巧。」
金鐘雲微笑點頭。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很快進入狀況。
崔始源等金鐘雲練完舞,強拉住他。
「我們談談。」
「不用談了,都分手了。」
「那是你單方面的想法。」
「有人規定分手還要雙方同意?又不是離婚。」
金鐘雲往門口移動,崔始源仍未放手。
「放手。」
金鐘雲瞪著他。
「雲,別這樣。」
崔始源儘量壓低音量。
「崔始源,我們之間已經失去信任,容忍對方的程度也越來越低,我覺得分開對我們倆個都好。」
金鐘雲拍拍崔始源抓著他的那隻手背。
「我知道我不該老是懷疑你,我會改,你搬回來好嗎?」
「我先住外面吧,等你找到房子再說。」
金鐘雲拿開崔始源的手走出辦公大樓,李赫宰從後面追了上來。
「鐘雲哥等我,你上次欠我的大餐,今天還清。哈,你用了我送的香水。」
他搭上金鐘雲的肩,崔始源一秒暴怒。
「放開你的手!」
崔始源衝上前拉扯,被金鐘雲一掌推的往後退去。
「崔始源,去看醫生吧,你根本躁鬱症。」
金鐘雲拉著李赫宰快步離開,留下眼巴巴看著兩人背影的崔始源。
崔始源約了金希澈跟朴正洙到企鵝酒吧,哭訴著這兩個月的心路歷程。
「始源啊,我想你真的應該去看醫生,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工作壓力把你搞得太緊繃,也把你的自信磨損了。你老是懷疑鐘雲出軌,其實是你怕遭到背叛。」
朴正洙語重心長的解析著。
「對,你怕自己遭到背叛,就像當初你背叛我一樣。」
曺圭賢拿著一杯酒,走了過來。
金希澈指指他,又指指崔始源,朴正洙緩緩的點頭,金希澈張口喔了一聲。
「所以我遭到報應,你開心了?」
崔始源苦笑。
「沒什麼開心不開心的,事情都過這麼久了,我現在是冤大頭好嗎。」
曺圭賢說起李赫宰的事,崔始源無奈的拿起酒杯跟他碰杯。
「恭喜,我們都出局了。」
「拜託,我都還沒上場,就出局,搞笑。」
曺圭賢乾杯,再倒滿一杯,跟崔始源碰杯,又乾掉一杯。
「今天不醉不歸啦。」
曺圭賢喲喝著。
酒過三巡,朴正洙跟金希澈眼看時間不早,起身把崔始源架走。
「我說你們兩個失戀陣線聯盟,與其在這邊喝悶酒,不如想想怎麼追到金鐘雲。」
金希澈才說完,朴正洙就瞪著他。
「怎麼?我有說錯嗎?」
「你不了解鐘雲的個性,他會放棄就是下定決心了,你不要再慫恿他們繼續糾纏。」
「才分手就可以接受新戀情,也太放得下了。」
「他沒承認,我們就不要自己編故事。」
金鐘雲的新專輯推出後,粉絲起鬨炒作著雲赫CP,兩人舞蹈的動作多多少少有些曖昧。
節目採訪時,金鐘雲也承認李赫宰很有魅力。
「謝謝大家的支持,接下來會推出新的MV,大家要多多觀看喔。」
金鐘雲跟李赫宰兩人牽著手,開心的在節目上宣傳。
MV內容是在海邊進行衝浪活動,展現青春活力的生命力,兩個人玩的很開心,螢幕前的人看的很揪心。
坐在SY辦公室的崔始源吞下精神科醫師開的藥,企鵝酒吧裏的曺圭賢拿出一瓶威士忌。
籠罩在金色陽光下,金鐘雲臉上的笑容並不燦爛,眼裡也沒有光采,他只是配合歌詞的意境,演出快樂的樣子,他想著跟崔始源在一起開心的時光,似乎只有在出道前的日子。
「嚇宰啊,你覺得賺多少錢才夠用?」
拍攝的休息時間,他問了這個問題。
「嗯,每個人的標準不同吧。怎麼了?你缺錢嗎?」
李赫宰看著表情憂鬱的金鐘雲。
金鐘雲搖搖頭。
「那如果你賺夠了錢,你想做什麼?」
「做自己想做的事,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那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平平淡淡,悠閒的生活。」
李赫宰真誠的回答,沒有說出口的是,有你陪更好。
金鐘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隔年,金鐘雲在跟SY續約的前夕,宣布退出演藝圈,他賣掉曾經跟崔始源一起住的房子、市區的工作室跟海邊的渡假小屋,回到老家開了一間咖啡廳。
對於只收到一則訊息,就被處理乾淨的感情,崔始源無法認同,但金鐘雲故意躲著,不願面對他,他也只能被動接受。
本想使出迂迴戰術,從曺圭賢那裡下手,沒想到金鐘雲也斷了聯繫。
逼不得已,兩人相約在李赫宰的住處。
「李赫宰,你到底跟鐘雲哥說了什麼?他為什麼突然隱退?」
曺圭賢劈頭就問。
「你去問他啊。」
李赫宰一臉不悅,看在其他兩人的眼裏卻是嘲諷。
「你那表情是怎樣?該不會是你誘拐鐘雲哥跟你去過閒雲野鶴的生活?」
曺圭賢挑了挑眉。
「我都還沒說是不是你們兩個死纏爛打把他搞煩了,他才逃走。」
「不是我/不是我。」
崔始源跟曺圭賢異口同聲否認,雙雙伸出手指指向對方。
「其實我應該早點發現,他有這個想法。」
李赫宰述說著拍攝MV時跟金鐘雲的對話。
「他最後說的那段話,我當時不明白,現在想想,原來他已經決定好了。」
那天,金鐘雲跟李赫宰說,如果救生員看不懂溺水的人釋放的求救訊號,究竟是救生員沒有警覺性還是溺水的人命該絕?
李赫宰答不上來,金鐘雲告訴他,其實只是彼此頻率不同,搭不上線。
「我找不到我的救生員,決定自己變成救生員。」
終於知道金鐘雲咖啡廳座落的位置,是透過粉絲在網路上的分享,李赫宰結束舞蹈練習,直奔目的地。
早就知道地點的曺圭賢,故意忍到金鐘雲生日的當天。
崔始源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鼓起勇氣想請金鐘雲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三人不約而同的出現在咖啡廳,金鐘雲卻不在店裏。
「他去衝浪了,晚一點才回來。」
ㄧ個長得跟金鐘雲有點相似的店員領著他們到座位。
不久,店員端上三杯飲料。
草莓牛奶給了李赫宰,香草拿鐵放在崔始源面前,曺圭賢得到了一罐啤酒。
「等一下,我們都還沒點,你就知道我們要什麼?」
曺圭賢驚訝的看著桌上的啤酒。
「所以你要換嗎?」
店員的笑容跟金鐘雲很像。
「呃,不用,謝謝。」
三個人都揮了揮手。
「金鐘真,哪個客人把車停門口,讓他移一移。」
咖啡廳裏等到夕陽西下的三人,目光全都集中到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小麥膚色,腋下夾著一塊衝浪板的男子身上。
「鐘雲哥!」
眼前的金鐘雲已不像之前當歌手時的病嬌瘦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結實的肌肉曲線,尤其是晶亮的眼神,看起來神采奕奕。
「啊,是你們啊,居然約好一起來?」
金鐘雲笑著,小麥膚色襯著潔白的牙齒,是崔始源沒見過的俊美。
他放下手中的衝浪板,左腰間的獨角獸刺青,引得崔始源摀住嘴巴熱淚盈眶。
「你現在才發現?」
曺圭賢忍不住吐槽。
「原來你不知道?」
李赫宰補槍。
「什麼時候刺的?」
崔始源走上前去,伸手撫摸,金鐘雲側身閃躲。
「在意大利刺的。」
曺圭賢跟李赫宰幫忙回答。
「你怎麼沒說?很痛吧?」
崔始源擦掉滴落的淚。
「心比較痛。」
金鐘雲瞇眼笑著,語氣平和。
「鐘雲,我⋯」
「就這樣吧,我現在過的很好。」
金鐘雲打斷崔始源要說的話。
「你們選擇今天來是為了幫我慶生吧,既然來我店裏,就讓我請嘍。」
閒話家常之間,電視牆上剛好播放著當時金鐘雲跟李赫宰推出的舞曲MV,再度觀看的崔始源已經沒有當初的憤怒及怨妒,也是因為這樣,他才發現,有一幕金鐘雲的特寫鏡頭正是腰間的獨角獸刺青,而歌詞剛好是—若是你愛我,你就會懂我,若是你在乎我,你就會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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