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8-14|閱讀時間 ‧ 約 5 分鐘

禁苑嬌寒 章八之二

一股閒適浸透了御花園,唯有小鳥枝啼,百花遞芬芳,且靜觀自然萬物之變,便已透有幾分悠然,更枉論,笛聲風送。
無人探究笛聲何處,些許笛聲與鳥聲啼鳴已是成了天作之合,融為一響,便也猜想又些許是自然之聲,無須追究此聲為何原處。
一處涼亭裡,石椅位上的豔貴妃抽暇觀景,而在一旁隻腳跨坐干欄上的三皇子無暇玩景,從姿態探出他向來的不羈,而他卻若有所沉思著。
七日之限,七日在期。
明日即是第七日。遠處已有奴才疾驅前來捎消息。
「回稟貴妃娘娘、三皇子,奴才方才得知展公子昨日已動身回京,約是今日酉時初刻,便可抵達回宮了。」
胤玄繼續著他的沉思,豔貴妃聽了,神色亳無動異,唯有冷冷地道。「嗯,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前來稟告的奴才已走遠,秀錦再為主子酙茶,邊說著。「展公子這次任務達成回來,相信娘娘這次定是能夠化險為夷。」
「可不是!」豔貴妃此刻才稍露笑顏。「展裕做事,一直都教人放心,只可惜皇上近年都只任用老臣,要不,像展裕這般慘綠少年該受拔擢重用。」
秀錦也接著道。「要是天佑咱們三皇子,展公子的才能將來便不會遭到埋沒。」
秀錦不敢說得太白,怕招人閒話,落人口實。
豔貴妃聽了,只是微微頷首,不再接話,倒是見了一旁的兒子不發一語,便想起了一件事,便隨口問了。
「玄兒!」
耳聞母妃叫喚,胤玄便微移動頸首,睇著母妃。
豔貴妃繼續言道。「昨日帶回的孟姑娘,給大夫看了之後,大夫可說了什麼?」
胤玄如實說道。「她這次受傷可受得嚴重了,還好目前沒什麼大礙,只需休息幾日,按時換藥。」傳達言訖,他又說道。「不過自從那日受傷之後,她可還沒睜過眼。」
意思即是,孟姑娘昏迷數日了。
當晚,子夜過後,孟姑娘舉刀欲自盡,他出手阻止不及,只能眼看她血染一池泉水,當下,他真的是心急如焚,先是趕緊為她止血,隨意將白衣包裹著她的嬌嫩體軀,再是草草向展裕託付了往後幾日的任務,就三步併作兩步地抱著孟姑娘下山找了民間大夫,先為奄奄一息的孟姑娘包紮、服藥續命,之後趁著天明,在街道上雇了輛馬車,載著她急驅回宮醫治,待得抵達宮門之時,又是日落時分之後。
昨日回宮太晚,豔貴妃自至當下,仍是尚未親眼視得孟姑娘病容。
「既然已說是沒有大礙了,怎會仍是未睜眼呢?」
縱使從兒子口中得知了孟姑娘傷勢雖是嚴重,但目前已脫險無礙,不過再是聽了她仍是昏迷不醒,即使只有一面之緣,更何況,她要這個絕麗女娃是另有目的,所以心裡也為她憂心忡忡。
即使只是聽聞轉述,但試測想孟姑娘竟舉匕首求死的場景,仍令她感到心驚,思及此,不免責怪起兒子。
「欵!都那麼大的一個人了,做事還是那麼粗心。」豔貴妃柔聲責備道,接下來所言更是輕聲,怕閒雜人等聽見似的。「孟姑娘可是咱們好不容易先發現的籌碼,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咱們的計畫可就壞了。」
「娘娘別擔心。」秀錦又揀這個時機說道。「三皇子向來做事有分寸,再說,三皇子現在也是妻妾成群,區區一個孟姑娘,怎會搞不定?」
「我不會搞不定這個姓孟的姑娘。」胤玄可是說得胸有成竹。「不過,這個姓孟的姑娘可真是不好搞定。」
從前認為她只是拗了些,但現在,他發現這個姑娘脾氣可倔了。這一刀刺下,他可是親身體驗到了。
「她是該受點教訓。」他如此作結論。
聞此,豔貴妃又不禁出聲責罵。「玄兒,孟姑娘這次還不被你搞得病懨懨的,這次的教訓已夠她受了。」
「但這次也不是毫無收穫。」胤玄不禁憶起孟姑娘的曼妙胴體,差點想入非非,意識到自己的不是,只得迅即拉回神。「母妃,您想想,孟姑娘現在除了嫁給您的兒子之外,可還有臉嫁給別人嗎?」他很有把握。「她沒得選擇。」
豔貴妃知道他的意思,再加上這回宮路途中,可聽說了孟姑娘一路上是衣杉不整,在兒子懷裡緊緊依偎著。
見娘親停了一會猶不表態,胤玄又道。「母妃,您可不是天天冀望著孟姑娘有朝一日能成為您的兒媳婦?」
豔貴妃聽了這句話,沒好氣地道。「你可小心點,萬一孟姑娘一氣之下,搞到最後誰也不嫁了,咱們可就一點好處都別妄想沾到。」
「擔心什麼,我從來不打不如意的算盤。」
既然話以言至此,豔貴妃也沒其它的想奉告勸勉了。「本宮有你這個兒子,也認了。」
聞此,胤玄也不願多說了,又是將目光轉移至這滿園緻景,繼續消磨著午後時分,陪同母妃靜待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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