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遠超時間次元

蛇妹上前一步，站在咫尺之近，一雙大眼睛上下像快速開合的扇，不是假睫毛，是珍珠都這樣真實的又長又濃的黑色眼睫毛在閃動。

蛇妹要仰首才看到俯瞰著自己的一雙有點像辛姐的眼：「辛姐在分局飯堂跟你在差不多的時間醒來，正在等你去共進早餐。」

說畢轉身閃進電梯內，中性略帶著女生的聲浪拐彎傳進還沒穿上鞋的玄武耳膜。

電梯門關上之際，一雙閃著淡藍的破帆布鞋擋著門，一雙赤腳步進金屬地台上。鞋子鬆手掉地台上，雙腳套進去。

玄武：「謝謝衛姬姐親自接我回警察局！你呢，吃了沒？」

衛姬沒回應，背靠著一旁的金屬牆上，看著她眼前那堆亂七八糟的頭髮。

衛姬遞出梳，梳子拍打在面對電梯門的男人肩膊上。玄武仰首看燈號才到四字。一手拿著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拍打在他臂上，就往頭頂往後腦處梳下去。垂下頭看了一眼原來真的是一把梳子。把梳子插在後褲袋內。

玄武繼續瞧著燈號到一字：「洗乾淨才還給你，謝謝蛇妹的體貼入微。」

瞅一眼蛇妹瞬間，發覺她已拿著同一把梳正在梳理她那把又長又直的秀髮。

玄武的手摸在褲後袋，果然已被繳械。

衛姬：「不用洗乾淨！都混成一塊的了！」

電梯門開啓，夜更女保安像蠟像館內的人型蠟像，屹立前台一動不動的像看著走過她面前的一對男女。

女保安：「玄生玄太，晚上好！過馬路要看綠燈才好橫過！呵呵呵」

玄武笑道：「物管說嘗試用智能保安代替，看看是否可以省點人工開支。因為夜晚罪案比白天少！」蛇妹瞪著那雙大眼像在取笑。

公寓位於距中區分局十五分鐘的車程。玄武感覺到屁股剛坐下副駕座，就聽到剎車聲，然後看到蛇妹已跳下車。玄武跟著下車，抬頭看到公寓式大廈已蛻變成中區警察分局的大樓正門。

不見蛇妹的踨影，二樓是偌大得像一個有瓦遮頭的廣場里，Food Court半自座形式的超巨型飯堂。

空無一人的廣場內，遠處有一粒芝麻大小的人形物朝著他揮手。右眼的遠視覺膜瞧到是長髮披肩的辛滸玉女。玄武再也感覺不到雙腳是如何飄到她面前，也感覺不到臀部坐到金屬堅硬的座位上。 他眼中的辛滸漂亮得有點讓他後悔在之前的短暫日子里不斷地用心去污蔑她的雞爪、殭屍、依索比亞難民、血盤大口、筷子般的大腿……。

辛滸咧開漂亮的嘴巴：「早上好！明天你回串爆，就要全身投入副編繁重的工作了。」

一份法醫對一百七十八名或更多被害者的化驗報告，鏗鏘之聲地擲在閃亮的金屬餐桌上。

辛姐：「這裡四百多頁，這只是初步九十個殘骸中的化驗，陸續有來的，不用全都看。最後六頁是文筆較好的歐陽靈 鬼頭和衛姬 蛇妹，在我口述後縷出來的總結。你先看。我去點菜。」

快速閱讀跟幾年來習慣了閱讀其他記者報導的文章，玄武不用30秒就看完6頁。在還有時間下，更快的翻閱全部奇數頁的重點。感覺到羊騷味由遠而近，聽到臀部滑進金屬座椅的辛姐。

拿起她放在他面前的一杯果汁，喝下幾口，玄武直視著正看著自己的辛滸。

玄武：「吸引我的視線，也吸引你目光的應該是 晚中新世時代，青藏高原庫羊的基因排序。接下去佔了七成的殘肢都得出在同一時期庫羊及敖羚的基因！」

【注：藏羚羊的祖先輩為庫羊。庫羊、敖羚，是牛科動物】

辛滸那雙眼閃出異彩，點著頭，用心聆聽著她心儀男人那顆心和他那顆腦核已成功被她破了，跟她像一支丘比特的箭，貫穿鏈接到一塊去。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視著他。

玄武繼續：「次要的一具完整沒被毀掉的女屍，她的屍體法醫說一半是比目前非洲的土狼大上一倍的碩鬣狗，另一半是十七歲，姓臧名鈴羚少女的基因，兩者混雜到一起的染色體，好像還沒轉化成人的現象！」

【注：周口店發現2000多件巨型碩鬣狗【土狼】的化石】

半晌，四目交集到一起，玄武：「想到一塊去是不？」

辛滸：「別被時間軸矇騙思路！這跟中新世沒啥關係的。像我們現在的生物科學都能夠找到遠古化石里的基因一樣。這個不是人的兇手當然也能插進任何時間軸里的絕種動物。若果有一個不是自古以來，而是發現來自火星的物質或微生物混在人類屍體內，轉化成半人半外星的怪物，我才會相信火星襲地球不是電影橋段，你也會在文章里推斷出更恐怖的懸案給讀者，是不是？」

玄武：「目睹消失在空氣中，不留半點痕跡，這也未嘗不是它能穿插在多次元空間內的本領……有天我倆會在街頭撞上還活得好好的屠佛在跟她老婆逛街血拼？」

辛滸也笑了：「有這可能的！但……別拿死去的同袍和他家人來開玩笑！」

玄武：「我直覺那臧鈴羚跟那只土狼……」

辛滸插進：「我也是這麼想的。你想說一丘之貉？」

盯著面前那股越發潮漲的女特警，散髮出濃烈的羊騷味。玄武泛紅了臉，避開了她那帶強烈佔有欲的眼神。

玄武：「它對她手下留情，可能在她拼命掙扎，把她勒斃前也沒察覺到這名被害者是跟它有著某程度的關係或關聯性？或者說是同類的東西？」

感受到桌底的腳被辛滸的腳踩在她的腳下。玄武毫不在意這親切，除了牽手之外還可以牽腳的。幸好他今天沒時間穿襪子。

辛滸：「它……是碩鬣狗科的物種？這個我懷疑呢！總之正邪之道不是野獸的天職！獵殺啖肉是生存的條件而已！我感覺它怎也得是有靈性之物，不知是什麼讓它重返地表上……」

玄武突然爆出：「沒動機也算是一種動機吧！不是嗎？管它是什麼原因！怎也得把它滅掉才能回復常態嘛！現在城中都有點人心惶惶的了！」

瞪著玄武的女警督，點頭：「說得倒容易！……往哪裡找它？那怕全城總動員，都要有個凶徒的手繪圖像或照片。總不能畫只土狼加姓臧的小美女的PS圖然後發報……」

玄武快速反應：「串爆頭條是一份銷量冠軍的報章，明白？」

辛滸拿起手機實時找手繪嫌犯的碳筆人像繪圖師，以及短訊鬼頭問及有沒有拍下第七十七號姓臧的屍骸，再發短訊及法醫處的主管問及屍體的情況。

玄武也實時找到郝骨齊，按下手機的小喇叭：「阿齊，考你的記憶！你對一具完整無缺……」

郝骨齊已開腔：「這件怪獸怎會那麼輕易忘記。有，全身半身大頭和大特寫都用了自然環境的射燈及閃燈。賢哥說太恐怖，所以沒加插進那天的號外里。主編老浪瞄了一眼就搖頭作吐狀！」

玄武：「姓臧的全身半身…有她的全部照片立馬發到我手機！急要的，謝謝你了！」

辛滸竪起大拇指：「你那撥攝記的確好利害，獨有的新聞眼光！夠羶色腥的！」

玄武：「碳筆手繪出來的黑白畫像，應該可以更具虛幻的空間感，令讀者聯想它的真實相貌。最好不要太像臧鈴羚遺照那樣漂亮，多點鬣狗的獸相……」

接收到郝骨齊那堆照片，一張全身到半身的連拍照片，是挖土機把整具屍體在一開始的第一批挖掘出來的屍體。醒目的阿齊肯定在屍體還混著大量沙石，被挖機那個鐵爪兜起來翻倒進鐵兜內就按下連拍的快門。若把每秒十二張的速度連續放映，絕對就像看錄像一樣的慘不忍睹。玄武毛骨悚然地把手機遞到辛滸面前。

辛滸沒接過玄武手中的紅色手機：「我看你的神色已跟隨著你，看了一遍的了！」

玄武再搭通了跟郝骨齊的手機：「挖土機把姓臧的少女挖出來翻在鐵兜里的照片，你連拍了多少秒及有多少個不同角度的連拍鏡頭？」

郝骨齊：「需要加點PS特效減低那不堪入目的視覺嗎？」

玄武：「嗯！需要剪接師的話，跟浪逢說是我要的！最好是像碳筆黑白畫那樣，配合報章頭條的嫌犯的手繪色調。」

郝骨齊：「行！我跟喪鬼是鐵哥，他懂調色加音效等等軟件操作的！」

玄武：「天亮前搞定發到我手機！」

最後回應的法醫署：「00077號的藏鈴羚，屍體完好無缺，還在病理及人類學專家的分析中，存於北區法醫總署的冷藏庫！若需要解剖或任何對案情有助的，請實時通知本署的首席法醫官方蒼」

辛滸：「那只鬣狗……跟那個臧鈴羚！蛇妹已盯上了她家裡的人，蒐集她爸媽及所有關她家背景到底是什麼人種和來龍去脈……！碩鬣狗的基因已給了考古學那邊的專家看看可否找到較明確發現牠的化石地點及大約時期。」

玄武：「嗯！成還是……找錯對象，都非咱們可以預測的了！只有祈求上蒼保佑這個姓臧的就是那一絲連接到血之吻身上的線索了！辛姐，我在想百分百完成蛻變後，姓臧的少女會變成一隻土狼還是依舊像一個行走在地表上一個路人甲一個模樣的美女！」

辛滸被這一問，有點亢奮起來：「好啊你！……肚子餓的時候就是土狼，吃飽了心情美美時就臧鈴羚唄！感覺合邏輯吧！？」

玄武點頭笑了：「我不是在開玩笑，絕對有這可能的！若血之吻提早摸透它的對象，如你所說有靈性的它，不是單純的為了獵食，那它可以去繁殖一支像人類一個模樣的變種男女兵團來為她報復，或許武統這地球也有這可能的呢！像你面前的玄武，已被你的魔法蛻變成貌似玄武其實是辛滸的影子兵團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