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母校
一根鑰匙,代表一串惦念,一份人情味,一份感激的過渡。
古人的德育教導,知恩圖報。但說報恩,又未免過而隆重了吧!只是限度起碼,也要親身回去,道上一聲心聲感謝。
這個中午,阿葉在茶几上抓起一根鑰匙,然後掛好手袋、穿好了鞋,妝新出一身外出的模樣。
鑰匙,是陸世伯給她的度假屋鑰匙。這刻,它被放到阿葉的手袋中搖曳。
阿葉的手提電話剛啟電源,才讓她發現、收聽一個上日早上録下的留言:::
:::阿葉。阿風呀!很久没見了,近來好嘛!工作忙嗎?聽說妳回了來,還在長洲嗎?回個電話給我,等妳。
手裹着手提電話,耳朵聽過留言,是站在未開的家門前,留言輾轉出兩個晨曦前的話時,是短短的幾秒,送着問候,叫心裏戚戚然,原來自己最需要又是最缺乏的東西,竟然是短短的問候,而不是物質的浪費。
一聲等我,一個没有預留心思尋找的朋友,反過來爲自己的心情留下了時間,就是没有設下時限那般。
然後,就是心裏在愰然,一個暖點的好感,像漣渏般,令阿葉很想跟自己心愛的物品,如有生命地感應,那不强烈的和諧在温暖了我們。
阿葉抱着那夥心情出了門,亦令這一程,添了一個出門的理由,門上的開鎖、門鉸子等聲音也多了一層重要。
新的通話,讓她跟阿風聯絡上了。
再回長洲,別了頭一次的心情。還過了鑰匙,謝別了一份真重的人情味,載着忘了譜心事的韻調,只有腳步,像在足印的背後,是文字故事未現般,在神秘未定。
腳蹤,一程一程地,來到母校,屬於阿風、阿夢和自己的母校,未變如一又如昔的,像那年夏天、畢業那天一樣,印象着太似,太似了。
還有記得,那天的陽光和今天的光度一樣,連温度濕差也似一樣,從皮膚的探測中,竟然得來懷疑,是否還是那年、那天。
手指一格一格地擦着籃球場的鐵絲網,質感還在當年,也從來没有擦上灰塵的記録,母校的臉孔還是在可愛在笑。
就算一切也在虛構,從來没有擬人發生,起碼,阿葉的童話雙眼,依然願意看到可愛發生。
一切也在跟阿葉在舞步。
她,依然是這場故事、樂章和舞步中的公主。
與環境跳舞、演、奏過後,來到母校的正門前,眼前,是阿風,他巳守候多時。是早約好的。
阿風亦看見了她。
他們彼此對喚着名字:「阿風」,「阿葉」
不陌生的對喚,相識進入第十一個年頭,樣子彷彿巳印入了名字裏面,程度得見字如見人一樣。
用唇細寫了名字以後,阿風推開了母校的閘門,歲月的銹蝕讓閘門吱吱作響,這尖刺聲,做成了一種歡迎聲,更是在回憶中,標誌着一段時日的走過証明。
阿風喚道:「我們進去吧!」
阿葉出奇道,因她完全没有行程預計,今天重遊自己的母校。縱是她的心裏是願意:「進去:::我們不再是這裏的學生了」
阿風提醒出一個更尊上的身份說:「不錯。但我們是她的校友」
阿葉認同着:「那又是」
阿風:「況且,我們永遠也是她的『學生』。就算是離開了多少年,這身份都不會改變」
阿葉微笑着阿風的理論,而笑意中,有着對他的認同。
說着,阿風手擋着閘門,阿葉也就進了去。
「阿風常常回來的吧!」,他們邊走邊說。阿葉問。
阿風:「一星期一次。因爲教會在這裏辦團契的」
阿葉平靜地應道:「是嗎!」
阿風:「在放學時間不久,校長應該還在的,我們先到校長室知會一聲吧!」
估計的不錯,校長真的還在,他們在校長室跟校長打了個招呼,表示想在母校重遊一圈的心願。
而校長亦樂意地,圓願了他們。而在過程中,校長竟然還認得出阿葉、叫出她的姓名,這些也令阿葉頗感到意外。
也許,這些也是拜她在校內時的出衆,令其名字在師長們的心裏留下了名聲。
近況、家庭和問候也暖暖流過幾句,與校長話別以後,阿風和阿葉在校園內轉了幾圈,慢尋地探訪,用心親近着每段梯沿角落,再新地重聚這裏的一草一木,邊走邊看,在校園裏隨心點點,指說昔日往時,重温舊時美夢。
遊校遊園,感覺很想找處停下,腳步就爲他們找來了舒適點,戴他們來到三樓的一段長走廊的中央位置,面向的,是籃球場的景,有着涼風的加吹送暖,斜陽涼她多一點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