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湯煙瀰漫
夜，悄悄墜落在山間。濃密霧氣從溫泉池緩緩升起，湯煙籠罩著整個露天風呂，讓一切都顯得模糊而朦朧，像是一場不會被打擾的夢。
劉偉甩了甩頭髮上的水珠，靠坐在池邊，肌膚在溫泉的熱氣中泛著微紅。他原本只打算跟卡子兩人來這趟溫泉旅行，但她卻突然說——「東東也想一起放鬆幾天，我就順便邀她了。」
卡子坐在他對面，頭髮盤起，肩線若隱若現。她的眼神裡閃著什麼，不是警告，也不是坦白，而是那種讓人捉摸不定的、女性特有的從容挑釁。
東東晚了一步才進來，她一身雪白浴巾，裹得隨性，水珠沿著鎖骨滑落，像是不經意，又像故意。
「哎呀，這池子好像有點小呢……」東東柔聲說著，一邊緩緩坐到劉偉身邊，距離近到他能聞到她髮間的香氣。卡子什麼也沒說，只是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比溫泉還燙。
劉偉的喉嚨微微緊了，他不確定現在身邊的熱，是來自水，還是那兩道目光交錯下的戰火。
第二章：火與水之間
東東靠在劉偉身側，肩膀幾乎貼上他的手臂。她故作輕鬆地笑著，手指在水面輕撥，激起一圈又一圈漣漪，聲音軟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劉偉，你還記得那次我們去台東玩嗎？那個海邊的旅館……你晚上喝醉了，還說了很多讓人害羞的話喔。」
她說話時眼睛沒看他，卻又每一字都像是為他而來，語氣甜膩、溫泉中的水氣將她的臉暈染得格外柔和，卻也更顯危險。
劉偉一時語塞，喉嚨滾了滾，彷彿想說什麼卻又吞了下去。
卡子的笑容漸漸凝住了，她靠在另一側，原本閒散的姿態已經悄悄轉為筆直。
「你們——」她開口，聲音有點冷，「以前就這麼熟嗎？」
東東像是沒聽見，指尖輕輕撥了撥劉偉的膝蓋，「我們嘛，不能說不熟吧？他以前常載我下班，有一次下大雨，我還在他家過了一晚呢。」
卡子站起身，水花從她身上潑濺出來，她的浴巾貼在身上，勾勒出因怒火而緊繃的輪廓。
「劉偉，我問你。」她的聲音顫著，眼裡的霧氣不是來自泉水，而是快要溢出的委屈與怒意，「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劉偉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東東還倚著他，像是早知道會有這一刻一樣，嘴角帶著一絲勝利的微笑。
空氣中熱氣翻騰，不只是泉水的溫度——是關係的臨界點，欲望與懷疑正在火與水之間交錯燃燒。
第三章：吻火引燃
卡子的話音剛落，整個風呂陷入短暫的靜默，只剩泉水咕噥的聲響。
劉偉望著她，眼神閃爍，像是掙扎、也像是在認命。他沒有回答，卻在下一瞬，緩緩轉過頭，望向東東——她還靠在他肩上，嘴角微翹，眼神勾人。
他伸出手，撫上她濕潤的臉龐。東東眨了眨眼，沒有退縮。
然後，他低頭，輕輕地吻上她的臉。
不是激情的吻，而是一個沉默又決絕的宣告。那一吻，在溫泉的蒸氣中，清晰得刺痛卡子的眼睛。
「原來……」卡子輕聲說，聲音沙啞，「原來我一直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她的腳步踉蹌，退了兩步，水花隨著她的動作激起。臉上的怒火與受傷交錯成一種快要崩潰的表情。
劉偉抬頭望向她，嘴唇微張，像是想說什麼——但他終究什麼也沒說，只是仍舊讓東東倚著，任她手指輕撫他胸膛，像是在這場戰爭裡佔據主場。
卡子緊咬嘴唇，轉身欲走。就在她踏出池邊時，東東輕聲地說了一句：
「你走了，就什麼都沒了。」
這句話像一根針，直刺她的心，也刺破了那一絲離去的決心。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那雙眼睛裡不再只是委屈，而多了一種要撕裂一切的決然。
「那就別怪我，把你們兩個都……燒個乾淨。」
第四章：溫柔的毒
卡子轉身的那一刻，劉偉心頭閃過一絲痛。他剛才那個吻，像是一把點燃慾火的火柴，卻同時也點燃了他的罪惡感。
東東湊得更近了，唇角帶著勝利者的笑容。她的指尖沿著他胸口緩慢劃過，像水蛇一樣纏繞、挑逗。
「你還想追她？」東東在他耳邊呢喃，「可你現在的心跳……全是因為我吧？」
她的聲音低得幾乎是氣音，溫熱又迷人。她輕輕坐上他的腿，浴巾早已滑落一半，濕潤的肌膚貼著他的，兩人的呼吸像是融合在這片霧氣中。
劉偉本想推開她，卻只推了一半，手指像是被什麼鎖住——是慾望，也是迷戀。他緊閉雙眼，想逃，但東東的唇已經落下，霸道地奪取他的意識。
那一刻，他仿佛在墜落，卻又甘願沉溺。
直到水聲再次響起。
卡子沒有走遠，她只是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
眼神裡不再是單純的怒火，而是一種被撕裂之後的空虛。
劉偉猛然睜開眼，看見她那一瞬間，心口像是被重重一擊。他一把推開東東，站起身，喘著氣走向卡子。
「卡，我……我不想失去妳。」
卡子冷笑，「現在才說這種話，晚了吧？」
「不是……妳聽我說……」劉偉的聲音顫抖，「我知道我混帳，但我真的……兩個都放不下。我不想選，我想……我們三個可以一起生活。」
那一瞬間，空氣靜止了。
東東驚訝地看著他，卡子則像是聽見什麼荒謬的笑話。
「你瘋了嗎？」她咬牙，「還是你只是貪？」
劉偉緊緊握住她的手，「也許是，但我寧可瘋，也不想失去任何一個你們。」
東東輕笑，從背後靠上來，雙手抱住他，「不如試試吧，卡子。反正，妳也沒辦法像我一樣……讓他瘋狂，不是嗎？」
卡子瞪著她，情緒在爆發邊緣。
這場關係，從此再無回頭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