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 年的市場風向變化快速，各家企業在不穩定的經濟情勢中艱難應對。而在這當中，最受投資人矚目的公司之一莫過於由「股神」巴菲特（Warren Buffett）領軍的波克夏·海瑟威（Berkshire Hathaway）。然而，從 4 月 1 日到 8 月 1 日，波克夏的股價卻大幅下跌了 11%，與此同時標準普爾 500 指數卻上漲 11%，這樣的落差，不禁令人思考：如果沒有巴菲特，波克夏還是波克夏嗎？
一、波克夏股價落後大盤，原因何在？
1.1 歷史性對比：股價與大盤脫鉤
根據統計，波克夏·海瑟威（BRK）從 2025 年 4 月 1 日起開始一連串的股價下修，到 8 月 1 日為止，整整回檔了 11%，創下今年以來的最大單季跌幅之一。與此同時，S&P 500 指數卻逆勢上揚 11%，並在這段期間屢創歷史新高，形成了極端對比。
這種脫鉤並不尋常。過去二十年，波克夏股價通常能穩定跑贏大盤，即便落後，也不會出現如此明顯的分歧。這也讓市場對於波克夏目前的基本面產生疑慮。
二、波克夏財報揭示的潛在隱憂
2.1 財報亮點與陰影並存
根據最新一季財報顯示：
- 淨利年減 59%
- 營業利益年減 3.8%
- 保險營業利益年減 12%
- 鐵路營業利潤年增 19%
- 減記卡夫亨氏投資損失高達 38 億美元
- 帳上現金水位高達 3441 億美元
整體來說，雖然鐵路與部分能源事業仍保持成長動能，但整體獲利結構仍呈現下行趨勢。
2.2 卡夫亨氏減記：價值投資的反思？
波克夏當年投資卡夫亨氏，是巴菲特與 3G 資本合作的代表作之一。然而如今卡夫亨氏不但未如預期增長，反而面臨消費市場趨勢改變，品牌老化、市佔率下降等問題，最終導致波克夏需認列高達 38 億美元的減損損失。
這對一向強調「護城河」與「品牌價值」的巴菲特來說，可說是一記重擊，也讓外界開始質疑：巴菲特價值投資的典範，是否也難敵新世代的市場變遷？
三、現金部位創新高，波克夏在觀望什麼？
3.1 3441 億美元現金的意涵
根據最新財報，波克夏帳上現金與短期等價物高達 3441 億美元，創歷史新高。如此龐大的資金部位卻未積極投入市場，顯然並非偶然。
對於這樣的「滿手現金」策略，這可能意味著波克夏高層對市場未來的走勢極為謹慎，甚至已經釋出「即將回檔」的訊號。若連向來長期投資、不輕易撤退的波克夏都選擇退居保守，投資人是否也該留意這背後的風險警示？
四、保險業務疲弱：波克夏的核心動搖？
4.1 保險事業為基石
保險事業一直是波克夏獲利的根本。其透過保費產生的「浮存金」（float）是波克夏用以進行其他投資的核心資金來源。然而這一季保險營業利益竟年減 12%，顯示出結構性問題。這種疲弱若延續，將會直接限制波克夏其他業務的擴張與投資動能。
五、川普關稅影響波克夏佈局
5.1 波克夏全球投資遭遇貿易壁壘
波克夏旗下許多企業，從製造業、重工到消費品，皆與全球貿易環環相扣。而美國前總統川普在 2025 年重新點燃的「貿易保護主義」與關稅戰爭，使得波克夏所投資的企業面臨原物料成本提升、出口萎縮等壓力。
保險、鐵路、工業、能源等領域的營運難免受到波及。這也難怪巴菲特在年初就警告：「全球化退潮將是本世紀最具破壞性的經濟事件之一。」
六、巴菲特的缺席預期：市場信心的真空
6.1 沒有巴菲特的波克夏，還會是傳奇嗎？
儘管巴菲特目前仍為董事長，但外界普遍預期其未來幾年將逐步淡出經營一線。若少了巴菲特與其夥伴查理·蒙格的價值判斷與穩健策略，投資人是否仍願意給予波克夏相同的信賴與估值？
這也是導致近年波克夏股價表現疲弱的隱性因素之一。市場不只在評估波克夏現在的價值，更在反映一個問題：波克夏的未來是否還有靈魂？
七、為什麼波克夏沒在四到七月逢低進場？
7.1 波克夏看見什麼我們沒看到？
雖然從四月到七月市場有幾次較明顯的技術性修正，但波克夏依然保持觀望，並未大規模進場撿便宜，這與過往逢低加碼的風格不同。
是否代表巴菲特與其團隊對後市有更深層的憂慮？或是，他們正在等待一次更具規模的市場失衡與恐慌，以達到他們一貫追求的「超低估值買進」原則？
八、小結：波克夏給我們的啟示
8.1 資產配置的保守轉向
當一間總是走在市場之前、具備超長期視野的企業選擇保留現金，並坦承保險與核心事業面臨壓力時，這就是一種信號。
波克夏的沉靜，某種程度就是市場可能將進入風暴期的提前反應。投資人也許該重新檢視自己的資產配置，是否過於樂觀？是否過度集中在成長股或科技股？是否忽略了總體經濟與地緣政治的不確定性？
結語：沒有巴菲特的波克夏，還是波克夏嗎？
巴菲特本人也許無法永遠陪伴我們，但他打造的波克夏，不僅是一家企業，更是一種投資哲學的體現。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價值投資也必須與時俱進。市場正快速變化，人工智慧、新能源、金融科技等新興產業崛起，傳統模式是否還能應對？波克夏能否在巴菲特逐步退場後，維持價值判斷與策略紀律？
這些都尚無解答。但正如巴菲特名言：「當潮水退去，就知道誰在裸泳。」如今波克夏選擇站在岸邊，等待真正的機會，也許正是在避免成為裸泳的那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