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反霸凌經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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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期待越大,失落也越大,因為連隻鬼影子都沒看見。
「喂!阿彬!你的魔斯拉跟酷斯拉呢?」那天下午的遊戲時間我看阿彬跑去上廁所,我也跟著說要去廁所,然後就在廁所裡面堵阿彬問話。
「在...在我家啊!」阿彬還是一貫地用有點屁有點兇的口吻來回我,但顯然以往那桀敖不馴的氣勢已漸漸崩落。
「所以,你什麼時候要帶魔斯拉跟酷斯拉來給我們看?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我繼續昨天未完的直拳。
「有!我有!我只是沒把牠們叫來,我怕我會控制不了牠們!如果你再問我,我真的會叫魔斯拉跟酷斯拉把你家撞壞、把你妹踩死喔!」阿彬的回擊實在是太不智了。我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威脅我沒用,那只會讓我的攻擊更猛烈。而且,我也火了,因為阿彬又再次提到要傷害我妹。
但,還是要沉著應戰。
「所以我說魔斯拉跟酷斯拉呢?你今天沒叫出來就表示你沒有。」我繼續補拳:「沒有的話我就要跟大家講說你根本就沒有魔斯拉跟酷斯拉,這樣你才不會再去嚇人家!」
「我有!我有,我就說我有!你真的想要你家被撞壞是不是!」阿彬連續咆嘯,已經接近怒吼的狀態。
可能我跟阿彬出去上廁所上太久,雅慧老師忍不住跑來廁所抓人。
「阿彬、啓堯,怎麼上廁所上那麼久?在這裡聊天?」雅慧老師手插著腰,質問站在洗手台旁的我倆。
「老師,因為阿彬他騙我!」我突然來這麼一下。
「騙人?」雅慧老師眉頭微蹙。
後來,我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雅慧老師講。
我講完後,雅慧老師似乎忘了要懲罰我們上廁所上太久的事,反而噗哧笑了出來。
老師領著我和阿彬進教室,向大家宣布:「各位之前看的魔斯拉跟酷斯拉電影,那些都不是真的喔!」並轉過頭跟阿彬說:「所以阿彬,不要再跟大家講說妳有魔斯拉酷斯拉了,這樣嚇同學是不對的喔!」
老師話語剛落,
空氣中,開始凝結出「恍然大悟」的氛圍。
而阿彬,則是頭低低地不發一語。
以為頭低低就算了嗎?
幾年後看了古惑仔電影,吳鎮宇講了一句:「有錯要承認,被打要站好。」
不過,那時候我並沒有要阿彬認什麼錯,他被戳破謊言後有沒有站好我更是不在乎。因為我只想著要怎麼,
抹、滅、他!
好啦,沒那麼邪惡,這只是現在的我對那時候心境上的形容。其實當時我的想法是,還好,我家不會被撞壞,我妹妹也不會被踩扁。不過,對於「無法施展宇宙光線」這件事是有那麼點小失落就是了!
畢竟,小朋友們的重點不會是魔斯拉跟酷斯拉是否真的存在,而是眼前這個一直拿魔斯拉跟酷斯拉恐嚇別人的人,他手上根本就沒有這兩隻怪獸。更微妙的是,之前群體間被恐嚇的記憶,在被解除恐懼後,大家的情緒立刻轉往「報復」的方向。
那次之後,曾被阿彬恐嚇的同學們,一直說阿彬是騙子,笑阿彬只會吹牛。
我更機車,每當阿彬跟別人講完話後,我都會在一旁亂入,大意是:「可是他騙大家他有魔斯拉跟酷斯拉,這樣還要相信他嗎?」
雖然老師也有向大家表示阿彬他已在反省了,不能這樣說阿彬。
可是,似乎沒什麼效果。
那一學期的阿彬,徹底被邊緣化,沒人要跟他玩。然後下學期一開學,阿彬轉學了。雅慧老師給的理由是阿彬因他父親工作關係,要搬到附近學區,方便之後上小學接送。但不管怎樣,我還是有種替班上除害的快感。
多年後回想這件事,我認為,其實阿彬他才是魔斯拉跟酷斯拉。在蒙昧無知的群體中,其言論造成很大的傷害。就像螢幕裡的巨獸,恣意肆虐手無寸鐵的人類。
但,經歷這件事後,我的經驗告訴我,面對不講理的霸凌,不要怕,要尋求協助。因為類似的霸凌,其本質、原意,都是建立在資訊不對等,以及對方內心恐懼的狀況下。
我還記得我過世的奶奶說過,人家沒欺負你,就不要去欺負人家;但人家欺負你,你就要反擊,不能讓人家覺得好欺負!
這句話我一直謹記在心。當然,不是真的要打回去,而是要用其他非物理、非暴力的方式回擊,比如說尋求體制內制度的協助。
這件事我回想起來,讓我比較訝異的其實不是最後阿彬當下崩潰,而是全班都有受到阿彬威脅,但卻沒有一個人出來制止他。可當我反擊時,大家卻卯起來對抗他。我就想,當初如果我沒有站出來反擊,是不是大家的童年記憶裡會有這麼一塊不好的回憶?
以上是我有記憶來第一次處理的霸凌事件。希望各位看了以後有酣暢淋漓且好像得到了些什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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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覺得生活很多事情都在「卡」你嗎?總覺得做任何事都覺得很不順嗎? 本專題以現實生活為例,透過講故事的方式與大家分享生活上可能遇到的各種問題,以及面對類似的問題時,可以用甚麼方法或心態去面對。 如果您在生活上有跟我同樣的問題,來!點進本專題,也許可以獲得解決的方法或靈感呢! 別猶豫了,快上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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