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舊作【短篇】防空洞

#J姐說故事
#2016年作品
#爆系故事館
#故事情節雷同請勿對號入座
#短篇故事五千字內
#不喜文風請善用封鎖或按左鍵即可
#勿私訊勿加好友勿認親
#歡迎搭配歌曲一起聆聽故事
******************************************
【短篇故事集。防空洞】

　　大四那一年，她和男友分手了。

　　她沒有哭，只是離開了那個傷心地，去了國外。

　　幾年之後她在國外的公司安排下再次回國，城市景色衣舊，只是當年的回憶己經泛黃。她在那個城市裡買了一間小小的公寓，房子雖然不大，但是讓她買下來的原因是那一整面面河的落地窗。

　　大約住了半年，她認識了Ｋ。

　　Ｋ是她在某個社群網站上認識的朋友，但是他們也只是在網路上相遇，比方說Ｋ今天在這裡打了卡說這裡的食物好吃，隔沒幾天她也會在那邊打卡或是寫下分享心情，或是她寫了對某部電影的感想，隔一陣子就就會發現Ｋ也去看了那部電影。有次夜裡她聽見一首歌，然後她又寫下了自己的心情，不到一分鐘就接到Ｋ的留言通知，她點進去一看才發現Ｋ也曾寫過這首歌的感受，直到那時她才發現Ｋ這個人。

　　有天夜裡，她默默替自己倒了杯酒，坐在餐桌旁看著窗外的夜景。

　　忽然手機傳來聊天的訊息要求，她才發現是Ｋ傳來的。

　　『晚安，心情還好嗎？』
　　『晚安，有什麼事嗎？』
　　『剛看見妳寫了篇文章，覺得妳還忘不了過去，想問妳好點了嗎？』
　　『其實我好多了，因為放下了，所以才能寫出來。』

　　那是她和Ｋ第一次的對話。

　　她不是沒關注過Ｋ，但是處在同一個城市裡能遇見對方的機會是微乎其微，她也沒有想過太多偶像情愫，或許當感情不是她必須的的時候，她的理性也跟著變多了些。直到有天她在某間星巴克打卡時，Ｋ忽然傳了訊給她。

　　『Ｊ，妳在星巴克嗎？』
　　『啊，怎了嗎？』
　　『難得看見妳會在星巴克打卡。』
　　『因為只剩這家有賣限量杯，我剛剛才買好正要準備離開。』
　　『妳是不是在ＸＸ星巴克？』
　　『你怎知道？』
　　『因為我也在這裡…』

　　她看著Ｋ的回應笑了笑，抬起頭來快速的掃視了四週，忽然看到一雙眼也正在著她。她和那眼眸的主人相看了幾秒之後笑了出來，而那雙眼眸的主人起身走向她。

　　「嗨，妳好，我是Ｋ。」男子自我介紹。
　　「嗨，你好，我是Ｊ，這種情況下見面真的有點尷尬。」她笑。
　　「怎麼說？」
　　「瞧，我穿的很隨性，拖鞋跟Ｔ恤，也沒有上妝，很邋禢啊。」
　　「哈哈，這樣的妳最真實，不好嗎？」

　　她揚起嘴角朝他笑笑，也接受了和他一同喝啡啡的邀約，她從他的口中才知道他是這裡的常客。

　　「以後若要買什麼可以先跟我說，我會請店員幫我留。」
　　「謝謝你，我很喜歡星巴克的杯子。」

　　之後她們的話題更多了，於是她們互相交換了電話號碼，就像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一樣，她才知道原來他也是和他一樣在外地工作，不同的是她住在河的這一面，而Ｋ則是住在河的另一面。她和Ｋ也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臉書上常常有她和Ｋ一起打卡的身影，曾經他們共同的朋友想搓合他們，而Ｋ也曾從旁敲側她對他的感覺，但是她總是什麼也沒有回答。

　　有一回Ｋ邀她上山欣賞夜景，他看著眼前的夜景終於開口。

　　「Ｊ，我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
　　「恩？」
　　「妳喜歡我嗎？」

　　她沈默了一陣子，然後也和Ｋ一樣默默的看著眼前的夜景。

　　「你很好，但是我們比較適合當朋友。」下山前，她只說了這一句。

　　而在那一夜，Ｋ送她回家之後，卻喝了一晚上的酒。

　　或許因為那次Ｋ的告白，對她開始有了隱隱的逃避，而她似乎也明白Ｋ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於是她又默默的回到一個人的生活，一個人的日子。之後隔了很長一段時間，她在Ｋ的臉書上發現Ｋ標註了另一個女生。

　　「Ｊ，Ｋ的臉書妳看了嗎？」隔沒幾天，她接到朋友傳來的訊息。
　　「怎了？」她還一頭霧水。
　　「他有女朋友了妳不知道嗎？」
　　「我知道呀，怎麼了嗎？」
　　「所以你們分手了……？」
　　「妳誤會了，我跟Ｋ只是朋友啊。」
　　「我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
　　「我們不是呀，我只是把他視為好朋友般的感覺吧。」

　　而那一夜，卻換成她失眠。

　　偶爾她會在Ｋ的臉書上看見他和她今天去了誠品看書，偶爾看見他和她去了星巴克，偶爾看見他和她去看曾經一起去看的夜景，偶爾看見他寫著感情的甜蜜還有愛情的美好，偶爾看見他自言自語說著慶幸在這世上遇見了失去靈魂的另一半。

　　『Ｊ，妳最近有Ｋ的消息嗎？』
　　『沒呀，他不是正在談戀愛嗎？』
　　『妳都沒有在追蹤Ｋ喔？他們分手了。』
　　『啊？為什麼？』
　　『好像是女生劈腿，被Ｋ發現，然後他們就分手了。』

　　半年後，她們的朋友傳了訊問她。這半年她忙著準備下一個公司計畫而少上了臉書。聽完朋友的一翻話後，她開了臉書，找到了Ｋ的名字，然後映入眼廉的是滿滿Ｋ所寫的低落情緒字句，她看完Ｋ寫的滿滿情書，彷彿看見當年的自己，然而也只是搖頭嘆息。她看看時鐘己接近午夜，她想了很久，拿起手機找到Ｋ的手機號碼按下，然後靜靜的等待著。

　　「喂。」Ｋ的聲音沙啞著。
　　「好久不見。」她說。
　　「好久不見了，妳消失了半年。」他微略著笑意。
　　「工作，要準備調到另一個地方了。」
　　「會多久？」
　　「不曉得，也許半年，也許二年，看工作。」
　　「恩。」

　　兩人沈默著，她聽見Ｋ在聽著音樂，聽著旋律，她卻沈默了。

　　「加油吧，你還有我這個朋友在，過陣子就好了。」
　　「我知道…。」
　　「有想找人說說話，我在。」

　　掛上電話，她默默的在在手機裡放了一首歌，正是Ｋ在聽的歌……

　　『你要我住進你心裡的防空洞　不讓無謂的思緒暗湧
　　　再多紛擾也都沒有用　你決定了我所有喜怒哀愁
　　　你把我帶到一個停泊的港口　讓回憶可以避避風
　　　仰望著夜空　聽潮起潮落　為你我不再嚮往著漂流』

　　音樂一遍又一遍的在房子裡圍遶著……

　　隔了一陣子，她發現Ｋ又開始恢復以往的模樣，彷彿之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然而身邊的朋友總會在彼此閒聊之餘提到他，說著他參加活動，認識了很多新朋友，把這些舊朋友都忘掉等等這樣的話題，而她總是默默的聽著朋友們說著Ｋ的事，很少多問。

　　直到有天深夜，她接到Ｋ打來的電話。

　　「這麼晚了，怎麼了嗎？」
　　「………」電話那頭的Ｋ的聲音非常糢糊不清。
　　「Ｋ，你在哪裡？」她忽然緊張起來。
　　「妳是他女朋友嗎？我這裡是ＸＸ酒吧，妳男朋友喝醉了。」

　　她問了起址，急忙拿起手機及車錀匙急奔出門。

　　車子開到一間酒吧停下，她走進店裡一眼就看見喝的醉濫如泥的Ｋ。

　　「妳是Ｊ嗎？」一個粗壯的陌生男人開口。
　　「是，我是，他喝醉了？」她看著Ｋ回答。
　　「喝的很醉。」

　　她皺了皺眉頭看著陌生男人，也發現Ｋ的嘴角微微紅腫著。

　　「他受傷了？」她看著陌生男人問著。
　　「他一直說著對不起，又喊著你的名字影響到其它客人，我只好打昏他，然後再打電話給妳。」
　　「什麼？你說什麼？」她張大眼睛看著陌生男人。
　　「我幫妳扶他上車吧。」

　　她看著陌生男人將Ｋ扶到車上，然後還幫他綁好安全帶。

　　「小姐，不是我愛管閒事，不過很多事可以多互相擔待些，凡事都以和為貴，小倆口吵架，不要這樣放男朋友一個人喝酒，會容易出事。」

　　她看著陌生男人一臉誠懇的模樣，只好忙著賠不是……

　　深夜裡的城市還是像個不夜城，她看著那些不曾熄滅的燈光，誰能知道在燈光下隱藏了多少孤獨的靈魂在燈光下居住著？她看著坐在身旁的Ｋ，才想起Ｋ住在哪裡，而深夜這時又該往哪兒去？

　　最後她還還把Ｋ帶回她自己的家。

　　好不容易將Ｋ帶到客廳的沙發躺下，她拿了抽屜裡的新毛巾走到浴室裡沾水擰乾，然後輕輕擦著Ｋ的臉，而Ｋ己熟睡發出陣陣均勻的呼吸聲。她仔細的看著Ｋ的臉龐，回想著方才在酒吧發生的事，情緒複雜著。

　　「Ｊ，對不起…」Ｋ的夢話將她的思緒拉回眼前。

　　隔天，Ｋ被一陣食物的香味喚醒，而醒過來時發現他身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他極力辨認著這裡是誰的家，是昨天打他的那個男人的家嗎？還是他在作夢？

　　「醒了？」她從廚房端著早餐走出來。
　　「這裡是？」
　　「我家。」
　　「我昨天晚上怎了？我只記得我喝醉了，然後……」
　　「然後被打了，還欠了一堆酒錢。」
　　「呃，對不起，多少錢我給妳…。」

　　Ｋ順勢拿出皮夾，發現裡面沒有錢……

　　「下次再給我吧，或是請我吃一頓美食或咖啡就好。早餐我弄好了，你吃一吃我送你回去吧。」她看見Ｋ的表情笑笑說著。
　　「我昨晚有說了什麼嗎？」
　　「你喝醉了，說了一堆夢話。」

　　她看著Ｋ似笑非笑的回答。等Ｋ吃過早餐，他和她一同下樓，結果在停車場時遇見大樓管理員……

　　「Ｊ，今天天氣很好啊！要跟男朋友出門啊？」管理員伯伯說。
　　「伯伯他只是我朋友，不是我男朋友啦！」她笑笑的回答。
　　「肖年ㄟ，你昨天晚上喝很多喔，還一直叫Ｊ要原諒你。」

　　Ｋ聽著管理員的話，轉頭看著一臉尷尬的她。

　　「我昨天…真的說了那些話嗎？」Ｋ在車上一臉錯愕的問著。
　　「我忘了。」她看著窗外忍住笑回答。
　　「Ｊ，我昨晚到底說了什麼？」他再次問她。
　　「真的，我睡過一覺之後昨晚你說了什麼我都忘了。」

　　之後的日子，Ｋ又開始主動找她，他們一起上健身房，一起約夜騎，一起去看海。雖然Ｋ好幾回想問她那一夜他究竟對她說了什麼，但是她總是一再巧妙的閃過話題。直到他鼓起勇氣再次邀她去看夜景，那個當初他向她告白的那個地方……

　「Ｊ，妳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他帶了幾瓶她愛的氣泡水還有他愛的巧克力，還偷偷準備了一枝玫瑰花在裡面，他知道她對他是有感覺的，只是他不想這樣整天懸著心，他還是想再問她一次……

　　「記得。」

　　她看著眼前的夜景，想起當初他在這裡曾問她的那句話。她知道這裡對他而言是只有他們才能來的地方。她注意到他貼心的帶了氣泡水，還有她愛的巧克力，只是好像還有別的東西她看不清楚……

　　「Ｊ，我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

　　看著眼前的夜景，看著眼前的她。他一直都沒帶別的女孩子來這裡，雖然這裡沒有其它地方的夜景來的美，或許在他的潛意識裡，這裡只有她一個人專屬的夜景吧。

　　「恩？」晚風徐徐吹起，打亂了她的髮。
　　「Ｊ，我想問妳，妳喜歡我嗎？」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時發覺到他的手心冒汗著……
　　「你還記得，當初我說了什麼嗎？」她開了一瓶氣泡水喝下。
　　「妳說，我是個很好的人，但是我們比較適合當朋友。」
　　「你覺得男女朋友的定義是什麼？像我們這樣嗎？」

　　她轉頭看著他問著。

　　「就在一起啊，分享彼此的喜怒哀樂，還有同甘共苦。」
　　「你講的那個階段己經是要結婚的階段了好嗎？」
　　「找女朋友本來最後就是要娶來的老婆的，不然我要女朋友幹嘛？」

　　她被他說的話征住，然後笑出來。

　　「你知道，那一夜你喝醉了，說了什麼醉話嗎？」她看著他。
　　「我己經準備好被妳嘲笑的心情了。」

　　她開始大笑，而他卻是苦著一張臉看著她。

　　「其實那一夜你只有一直喊著我的名字，還有一直跟我說對不起。」

　　看著眼前的夜景，她對著他說著。

　　「只有說對不起嗎…」他努力的回想著。
　　「還有別的…」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我說了什麼？」
　　「這，我說不出口。」她笑著。

　　他盯著她的臉，看到她嬌羞的低下頭。於是他慢慢的靠近她，而她也發現他的身體朝她靠近著，正抬起頭時正好她的雙眼對上他的雙眼。沒過幾秒，兩人的唇緊貼在一起擁吻著。

　　「那一個晚上，我到底說了什麼…？」

　　他離開她的唇瓣，將她擁入懷裡，這樣的舉動他在腦海裡反覆練習了幾十次，但是她依偎在他的懷裡讓他用力的緊抱，深怕是一場夢。而後來他鼓起勇氣再次的問著她。

　　「你除了說對不起之外，你還說你有個朋友跟你一樣傻傻的，一直很守在他喜歡的女孩身邊，雖然後來他有了女朋友，但是最後卻是被劈腿收場，他很後悔，而且他和那個女孩最後也是不歡而散，他想起當初那個女孩子，想陪她走過春夏秋冬，如果那個女孩受到委曲，他會對她說有我在，只要有我在，就不要害怕任何委曲。」

　　她抬起頭看著高她一顆頭的Ｋ哽咽的說著。

　　「我想，我們還是不適合當朋友。」緩緩的，她推開他說著。
　　「為什麼？難道我…不夠好嗎？」他被她的動作有些心慌。
　　「你很好，是我不值得你對我這樣好。」
　　「那妳能不能誠實的回答我，妳的心裡有我的位子嗎？」
　　「有。」她心虛的小聲說著。
　　「既然妳的心裡有我的位子，那就不該拒絕我對妳好，沒有誰值得不值得別人對待，只要心裡還有那個人的身影的話，就不該拒絕我對你的用心…」
　　「我知道。」
　　「那麼……」

　　他拿出藏在身後很久的玫瑰花到她面前。

　　「妳願意讓眼前這個男子成為妳的防空洞，能夠分享妳的歡喜與悲傷，快樂與痛苦嗎？」

　　她看著Ｋ，掩飾不了眼裡的幸福感。

　　「或許我們都是忙碌的，但是妳若需要我，我會在妳身旁。」
　　「我不是個脆弱不堅強的人，只是，我有一個要求。」

　　許久，她哽咽著開口。

　　「妳說。」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回答。
　　「我只要你為我一個人專屬的防空洞，你心裡只有我能進住，不准別人擁有，而我也會這樣對你，我的內心也只有你能擁有。」
　　「那我可以要求妳陪我走過往的日子嗎？」
　　「你這是跟我求婚嗎？」
　　「因為我失去過妳，所以我不想再失去再次擁有的機會……」

　　她看著Ｋ的雙眸，她的涙水因為開心而落，而Ｋ早己吻上她的唇。

　　夜更深了些，而兩個人的幸福卻也更濃了些……

　　【20160423。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