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出洞

魚蝦再鮮美，總有吃膩的一天。木材堆積再多，也總有快燒光的一天。更何況軍師這段時間已經將身子完全養好了，非常期待看看外界的陽光和新鮮空氣。

“我們順著前面走就可以出洞？” 軍師問著身前少年，得到無言的回覆。

“亞治。外邊的世界動亂不安。流民卷成盜匪，盜匪再卷成各方實力強大的義軍和大王們等各方勢力。朝廷各地指揮使和中央的禁軍都派出來鎮壓。雙方你來我往互有勝負。最倒楣的還是我們這類的平頭百姓。我們還是小心點！” 軍師接著說，史亞治仍是無語的涉水而行。

只見不遠處微微發亮的星光照進地道中。兩人爬出山洞看到滿天星空閃爍甚是美麗。史亞治正欣賞著許久未見的燦爛星空和銀河時，卻聽到喋喋不休的男人道，“還是無半點水汽，連朵雲都沒有，沒雲就不會有雨, 沒下雨就沒莊稼, 沒莊稼, 這.....這要人怎麽活阿！”。頓時讓史亞治半點欣賞星空的雅緻都煙消雲散，抬腳直往山腳下直去。

“亞治！等等我啊！走這麽急？前面那可是 "獨孤堡" 阿！你想去那尋個差事嗎？算了，算了！獨孤堡主可壞的。之前我跟著闖半天大王去那討口飯吃。都還沒開口討要，又是射箭又是騎馬出來踐踏我們的。喂喂喂，你別過去啊！..” 軍師不得不跟上史亞治加快的步伐。

也就在天剛微亮時，兩人總算接近了獨孤堡。碩大的堡壘象徵著獨孤家族在朝廷內部的力量。獨孤家出了數個不大不小的游擊將軍，甚至還有幾個司馬。各各官職不大，確都是歪錢卡油的職缺。所以有能力讓整個堡壘造的既堅實又高厚。獨孤家兵們吃的肚肥體壯，裝備齊全。難怪之前闖半天真只闖了半天就被獨孤堡的士兵衝散了。連腦袋瓜都掛在堡壘上供人參觀。

堡壘外又坐著一群被飢餓沖昏頭的流民。史亞治逕直往正流民中央一坐，沒一會兒居然貌似睡著了！這真是急壞了才剛出洞的軍師。心理苦想著 "好好的不在亂世求活，偏偏要往火裡撲。飛蛾嗎？" 但看這史亞治那又蠻又硬的臉居然讓他想起兒子那跟自己一樣溫文儒雅的面孔。牙根一咬，硬是坐在少年的身旁護著。盯著堡壘大門，防著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拉著少年盡快逃走。

“大哥您們的當家的大號是？派你們來討活路的？” 幾個時辰後，軍師問著身旁老大爺，解解悶。

“咱當家叫做闖通天。是之前被這獨孤堡陣斬砍腦袋的闖半天的堂兄. 這次派咱門來破堡的。小夥子，你待會趁亂趕緊帶你兒子逃走，咱們老手老腳是被用來填坑的。你倆父子都還年輕，死了可惜。”

就在軍師感嘆自己觸霉頭的命運的同時，趴在地上睡覺的史亞治已經握緊手中木叉, 他已經聽到遠處轟隆轟隆的馬蹄聲朝他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