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立約之吻

陳成家一直等不到豬女回來，聽到醫院的緊急動員廣播，擔心豬女走散了，便告別了老母，出去尋找豬女。

天地良心，他沒有想過去祖迪那裏，但有時候，你明明不想去，偏偏讓你去。事情是這樣的。

根據保安員的職業習慣，要搜索物件，先從最外圍入手，然後慢慢收窄向内圈搜索，這樣可以確保沒有地方遺漏。不過如果是搜索會動的人，碰巧和她錯開了，那就沒有辦法了，畢竟只有他一個人，不可能使用人海包圍戰術排除風險。

母親的病房在五樓，他是打算從醫院外圍開始，自然要搭電梯從地下開始，升降機人多，在三樓時停下，外面的姑娘吆喝道。

“麻煩各位能不能先出來一下，騰空位置，有緊急病人需要利用升降機轉院，專用電梯壞了，不好意思。”

看似客氣的姑娘，看到大家都不動，她便“動手”把一個又一個的“乘客”爪出去，陳成家很無奈，雖然他也着急豬女，但是人命攸關，只能讓步。

白衣天使是最美麗的，但暴起來的白衣天使就很讓人接受不了，無他，反差太大了。

由於東區醫院成爲槍擊事件傷患的主要集散地，陳成家等了三輪升降機也沒有位置，他決定先從三樓開始搜索。

“左邊是祖迪的房間，那麽去右邊好了。”

他自問還沒有準備好見祖迪，能不見便不見。

“陳先生，你去哪裏？你一定是太思念畢小姐了，她的病房在左邊，你走反了。”

之前吃花生的姑娘立刻糾正了他的方向，見識過暴力版本的白衣天使，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否則，這次大概不止是三娘教子那麽簡單了。。。

結果，他就在“第一時間”在祖迪的病房内找到了小豬女。如果他堅持不來見祖迪，也許他到天黑也找不到。

“爹地，我們剛剛打算打電話給你，你便來了，你和祖迪姐姐真有緣。”

“乖女，你怎麽跑來這裏的？”

“是阿娃豬引領我來的，是真的。”

“是是，爹地也覺得這個阿娃豬真的有靈性，爹地相信你。”

“成哥和豬女你們也聽到阿娃豬的聲音？那麽我不是在發夢了！”

“是呀，豬女悲傷的時候她和古蛋一直在安慰我，剛才也是她引領我來祖迪姐姐的病房來。我還以爲只有我聽到她們的聲音。”

“我也是聽到她的要求幫她扮靚靚，同埋給她貼上蝴蝶結的。”陳成家附和道。

“祖迪，不好意思，只顧和女兒談話，忽略了你。看到你那麽精神，足見你康復情況良好，值得慶賀。”

“成哥，上次向你發脾氣，真的很抱歉。”

“沒事，不要放在心裏。你的眼睛恢復得很好，也許日後你射擊時命中率比我更高。”

“成哥你也有玩War game嗎？”

“啊，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我轉工了，去了陸Sir的新保安公司，名字是一陸成家保安有限公司，需要槍械訓練。”

“噢，那麽日後便沒有機會和你共事了，祖迪一定會很孤寂。”

“不會的，你出院的時候，百分百是一個大美人，大概想約你吃飯的男生排隊排到尖沙咀。”

“出院的時候，祖迪只想和成哥你吃飯和約會，不知道成哥你能否賞面？”

沉默，令人尷尬的沉默。

“女孩子都開口剖白了，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

阿娃豬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你不愛祖迪，是他唔識寳。阿當豬愛祖迪，阿當豬做你的情人，男朋友！”

“阿當豬，你真好！”

“原來你叫阿當豬，我是小豬女。”

“小豬女，我是不會移情別戀的，請你不要挑逗我！”

“阿當豬你這個傻豬，你不是萬豬迷，不是豬就喜歡你的。人家不過是跟你打個招呼，不是要你和她過人世。”

“噢，是這樣嗎？人類的語言真是複雜，阿當豬不懂。”

“你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學習，按照你的智商。。。大概要學習一百年左右。”

“一百年是快還是慢？”

“這還要問嗎？大概一百年也高估了你，可能你需要二百年才明白。”

“阿娃豬，我不准你再侮辱我！”

“對不起，兩位豬大人，你們這樣的鬥氣好嗎？怎麽我反而覺得你們這才是一對的？”

“古蛋你是不是欠揍？”

“還同聲同氣的，不是兩公婆是什麽？”

再次沉默，這次是令豬尷尬的沉默。

“好了，阿當豬，阿娃豬，你們和古蛋陪豬女去玩，我想單獨和成哥説説話，可以嗎？”

“祖迪姐姐要和爹地做男女朋友愛做的事情嗎？”

“你這人細鬼大的小妹妹，去，不要打擾，更不要偷看哦。”

“哦。古蛋，我們出去，不要阻住他們親熱。”

“乖女你可不要亂説，還有就是儘快把陸uncle說的歪理忘掉。”

“如果忘掉的話，小豬女便不能讓爹地和祖迪姐姐攬攬錫錫了。”

祖迪被這個小魔女氣樂了，不過，她何嘗沒有想過和成哥攬攬錫錫，不過沒有勇氣踏出第一步而已。

小豬女在古蛋的游說下，終於離開病房，不過她沒有跑遠，偷偷伏在門口旁邊偷聽。

“祖迪，先讓我說。我知道你覺得欠了我什麽，我當日衝入火場救你，只不過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亡妻的感覺，仿佛冥冥中我亡妻交代要我去救你，我不過是在執行她的命令，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想著要報恩，你能好好活下去便可以了。我一直無法放下對慧心，我的亡妻，的思念，如果和你一起，但心裏卻想著她，對你也是不公平的。這跟豬女同時擁有古蛋和阿娃豬的情況不同，我的心，已經沒有空間容納多一個女人了，希望你能體諒。”

“成哥，我不奢求要取代慧心在你心裏的位置，不過日子還長，你還那麽年輕，難道你就真的一輩子也不再談戀愛？”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要為她把豬女好好撫養成人，至於其他的，我沒有多想，也沒法想。”

“那麽，不如我們我們約定一年為限期，這一年内，我們只作正常的交往，跟豬女擁有古蛋和阿娃豬一樣，正常地拍拖，不以結婚爲目標，沒有任何包袱，沒有任何約定，一年之後再決定是否續約，畢竟人生無常，也許一年之後我們也不存在這個世界上，與其要為這未知的將來作出承諾，不如好好活在當下。一年，就一年而已。”

“這個。。。好吧，就一年爲限，途中你可以隨時終止的。”

陳成家想到一年後祖迪大概已經恢復如常，自然會回到屬於她的社會階層，很快便會把他放下。

“好，立約完成，先來一個立約之吻，Seal with a kiss。”

“這也算是正常交往？”

祖迪不給成哥抗辯的機會，主動地攬著他，給他一個長長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