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曉燕姐的男女哲學

有人的地方便有紛爭，尤其是當沒有公敵的時候，内鬥就很自然地發生。這是很可悲的事，但無奈現實就是如此。精明的管理層往往會把自己包裝成夥計們的“公敵”，有助立爲之餘有能減少内耗。

在一陸成家保安有限公司裏，核心成員中，包括陸Sir、小馮、曉燕、小喬、技安和陳成家，都是經歷過將軍澳大火救人的試煉，不過，如果按照資歷和經驗來説，陸Sir當然是實至名歸，當選總經理，只不過，如果公司要提拔一個人當副總經理，怎麽算也輪不到小喬。

論資歷，繼陸Sir之後就是小馮，他在保安工作從事了十多年，不論在控制室内還是出勤的經驗也非常足夠，他也通過了槍械考核，如果以資歷來算絕對勝任。至於論曝光率就非陳成家莫屬，他在將軍澳大火救人的經歷，不但讓他個人拿了銅紫荊勛章，也間接造就一陸成家保安有限公司的誕生，最近更成功“收復”投訴天后李友頌，沒有給陸福集團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他作爲其中一個客戶(公司算來算去也只有兩個客戶)點點陸有限公司首席設計師畢祖迪的“男朋友”，再加上他的老母陳媽和女兒豬女跟另一個客戶兼大股東陸福集團有限公司的副主席陸與仁有點“關係”，當選保安公司副主席似乎順理成章。

就在將軍澳大火一周年紀念當日，即2017年5月21日，陸與仁忽然來到一陸成家保安有限公司，和陸Sir秘密談話了一個小時之後，便高調宣佈，華小喬將成爲公司的副總經理，並負責協調陸福集團和保安公司的關係。

這個忽然而來的任命，對於華小喬來説，完全是措手不及，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晉升管理層的一天。他工作不是很麻利，又沒有後臺(他自己不知自己是陸松坡的私生子)，更沒有人際網路，不懂討好上級和客戶，他甚至連槍牌也考不上，只能一直呆在保安員食物鏈的最底層，隨便找一個新來的同事分分鐘也比他強。

小喬不過是一個什麽也不是的小角色，在衆人之間的一個透明人，一個小土豆，忽然讓他成爲公司的老二，絕對是捧殺，對他一點兒好處也沒有。只不過，人家大股東的董事會副主席親自來任命，也得硬著頭皮頂硬上，他沒有當面拒絕的勇氣。

“小陳，你説，這個陸老闆是不是腦退化了，放著你和小馮不用，反而把小喬升了職，一步登天，成爲公司第二把交椅。”

“曉燕姐，你這是得不到的葡萄是酸的，我倒是沒所謂，反正小喬和我們關係也不錯，他總不會過橋抽板，待薄我們這些老朋友吧。”

“也不知道小喬踩了什麽狗屎運。與其升小喬，不如升我，至少我射擊成績在同事之間數一數二的，還有我有急救牌。”

“做副經理又不用燒槍，更無需下下落場去急救。”

“那麽，我會説話，能和公司每一個同事好好溝通，而且還長著一副好皮囊，人見人愛車見車載。”

“算了，反正也無法改變，就不要多想好了，至少，我們有得吃燒豬。”

陳成家好想說，姐你的所謂能説話，會溝通，就是愛説是非，打小報告，至於好皮囊嘛。。。只能説每個人對審美的尺度都不同的，爲了不得罪這位師姐，只好去吃燒豬。

話説陸與仁自從被豬女封爲“燒豬伯伯”之後，不知道他是不是愛上了這個稱號，每次到訪保安公司都會帶一隻燒豬上來的(代替了蛋撻)，不過自從豬女回到嫲嫲家裏後，便再沒有見過她了。

嫲嫲康復出院後，豬女沒有藉口賴在陸家大宅，不過豬女倒是沒有什麽心理包袱，反而有點急不及待回家，臨別之際從陸家大宅把那隻灰色小野貓也帶走了，她是古蛋的女朋友，古花，自然不能讓她孤獨一個留在那裏，對著那個惡毒的女人(莫小花)。

“小陳，你要不打包一些給豬女吃？”

“不，她最近好像對自己的身形有點不滿意，每餐也不多吃，老母更擔心她得了厭食症。”

“會不會是她芳心動，愛上了鄰家的男孩？”

“不會吧，不，也許你説得對，她可能真的和沈家的小健過從甚密。”

“你也不用擔心什麽，他們年紀這麽小，玩玩煮飯仔，公仔玩具什麽的也沒啥事。”

“曉燕姐，你就是滿腦子壞思想，我從來不擔心豬女會被欺負，我只是替沈家的男孩擔心罷了，上次我親眼看到豬女正在欺負沈健。”

“也是的，都怪你，身邊沒一個女人照顧，把女兒都放野了，日後她長大成了男仔頭，有排你後悔。”

“怎麽又牽扯到我身上？”

“就是説你，你跟祖迪發展到什麽階段？”

“她現在是點點陸的首席設計師，肯定看不上我這個保安主任吧，我是打算等待一年之約約滿之後，正式和她恢復普通朋友的關係。”

“我不是問你怎麽想，我是問她怎麽想，她有沒有告訴你她對你有沒有意思？你有沒有收到好人卡？”

“什麽是好人卡？”

“就是什麽你很好，你值得擁有更好的女人，我不配跟你一起之類的話。”

“那倒是沒有，不過這樣説來，我覺得我應該給她派好人卡。”

“混蛋，派好人卡是女人的專利，你就甭想了。不過，小陳，老實跟你說呀，以姐我十年做女的經驗來説，女人的青春有限的很，她沒有明確地拒絕你，就代表她其實接受你了。”

“是這樣的嗎？怎麽她對我好像很冷淡的，我還以爲她已經準備好放下我這個水泡。”

“那麽你上次在情人節有沒有表示？”

“要表示什麽？那天我還要當值。她那時候又沒有出院，可以做什麽？”

“那麽她生日的時候，你有沒有去陪她？”

“她什麽時候生日，我不知道呀！”

“你不會問的嗎？”

“如果她希望我陪她，她開口邀約我就是了，她不告訴我，我也得尊重她的私隱嘛。”

“陳成家，你以爲你跟她拍拖就等於在保安室寫報告嗎？”

“你説得對，我真的有記錄每一次和她見面的事宜，都寫在小簿子内的，準備隨時突擊檢查，我甚至連李友頌邊月邊日來過找我我也記錄清楚。”

“哎，該認真的你不認真，不該認真的，你又太認真了。女人需要你記住的東西，就是她的生日，相識紀念日，還有某某紀念日。”

“那麽多嗎？我翻翻小簿子看看先。”

“還看什麽看，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2017年5月21日，星期日，陸Sir今日要我們加班，原來是宣佈公司正式委任小喬作爲副經理。”

“笨，正一大笨蛋，你記錄了這麽多，漏了最重要的一點。”

“有嗎？小喬被任命為副經理，他多謝陸Sir這幾年來的栽培。。。”

“夠了，還記得陸與仁第一句説什麽？”

“他説了什麽？”

“你真是無可救藥了，他說今天是值得紀念的日子，一年之前，將軍澳大火，你們在座幾位英雄不顧自己安危，勇敢救人。。。”

“對了，今天是祖迪她從火場裏活過來的一周年紀念。”

“放你的狗屁，今天是你奮不顧身衝入火場，英雄救美，讓祖迪愛上你的一周年紀念！！！你這個千年大笨蛋！”

“這跟我説的有不同嗎？”

“算了，跟你説話，比對牛彈琴更讓人勞累，這麽重要的日子你都可以忘記，祖迪估計是生了你的氣，你今晚立即買束花去哄哄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