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赫傳記 第五章：決戰時刻 5-4

伊諾大將軍堅定地站在我面前，瞳孔中的火焰與對面的北方國王交錯。兩人，彼此的氣息緊密交織，沒有言語，沒有動作，仿佛雕塑一般，永恆地凝視著對方。但周遭的氛圍卻與他們的沉默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一股致命的寒意瀰漫著四周，仿佛死神的鐮刀在輕輕搖曳。

「我的天呀！」我不自主地喃喃自語，感受到那股濃烈到幾乎切得開的殺氣。他們看似僵硬地站立，但那震撼人心的殺意，卻如同隱藏的波濤在湖面下激烈翻騰。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大將軍展現如此駭人的威風，那些謠傳中的說法並沒有誇大。他們之間的氛圍如此凝重，以至於連我這樣的戰士也感到壓抑，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我深吸了一口氣，試圖鎮定自己，但那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卻依然加劇，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悄悄將我緊緊地捏在掌心。

兩人之間的強大殺氣逼得四周的士兵和戰士們後退，他們不敢靠近，甚至有些人面露恐懼之色。最終，他們的後退為兩位絕頂高手留下了一個廣大的空間，彷彿為他們的決鬥特地劃定了一片戰場。

在前一陣子的某天紅堡訓練場上…

陽光將整片場地灑得金黃，每一粒沙石都彷彿在閃光。中央的艾瑞克森，與數名軍官的比劍，已經吸引了不少旁觀者。他們的每一次動作、每一次短暫的呼吸都被周遭觀眾的瞳孔所捕捉。

「哈！」艾瑞克森深吸了一口氣，眼裡閃過一絲堅定。他以鈍劍堅挺地抵擋下了一名軍官的攻擊。軍官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明顯沒有預料到艾瑞克森會這麼迅速地反擊。「喝！」艾瑞克森短暫的呼喝裡，盡是決斷。他用力一踢，那名軍官往後失去平衡跌倒，沙石飛濺。

「呀！」背後傳來另一道尖銳的喝叫，艾瑞克森巧妙地利用身體的旋轉，避開了新的攻擊，隨手一劍，敲打在了那名軍官的腳踝上。他的目光裡透露著警戒，卻同時不失冷靜。「啊！」軍官因為疼痛而發出的呼喚在空氣中迴響，他難受地蹲下，顯然是一時無法站起。

接著，兩名軍官像是事先默契，從左右夾攻。他們的眼中都充滿了渴望擊敗的決心。但艾瑞克森的經驗和機智讓他選擇了向較弱的一方突進。他如閃電般衝向左方的軍官，使得他瞬間後撤。右方的軍官則趁機迅速追擊，想夾擊艾瑞克森。

在瞬息之間，艾瑞克森選擇了突破左方的軍官，他的攻擊決然而猛烈，迫使軍官不得不全力守護。當右方的軍官試圖進攻時，艾瑞克森已經將左方的軍官擊敗。但突如其來的攻擊，使他不得不變換策略。

他用盡全身之力，向旁邊急速一滾，逃過了致命一擊。然後他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迅速集中力量，猛地跳起，以雷霆之勢，擊中了最後一名軍官。那名軍官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一擊，他被打得往後連退數步，最後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哈哈哈！」一個深沉又具有威嚴的聲音在場中迴響，伴隨著掌聲的節奏。 

「打得不錯，艾瑞克森！」聲音的主人，大將軍伊諾站在不遠處，他的眼睛裡閃爍著欣賞與期待。

艾瑞克森瞬間拉直身體，將汗水從額頭擦去，「是，大將軍。」他微微頭低，聲音中帶著尊敬。

伊諾的步履沉穩，走到艾瑞克森面前，他高大的身影投下了影子，「很好，但還不夠好。」語氣裡，既有褒獎也有警告。

艾瑞克森略顯驚訝地盯著伊諾，嘗試從他的眼神中尋找答案。伊諾看著這位優秀的學子，說道：「太多不必要的動作了。這些動作會拖慢你的速度，再加上打擊位置與時機，都不夠狡猾。面對真正的高手，你會找不到反擊的機會。」

他開始踱步，語氣沉穩：「真正的高手的攻擊有其特點：狡猾、精準、迅速、複雜。他們只需一個微小的破綻，接著一眨眼的功夫，便能奪你性命。」

我低下頭，心裡翻滾著思考，「我瞭解了，大將軍！」

伊諾緩緩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是這裡的頂尖畢業生，艾瑞克森。」他的眼睛盯著我，像是想要看透我的心思，「但記住，真正的高手眼中，你還只是學步的小孩。別因為一些小成就而自滿。」

我深吸了一口氣，堅定地說：「我向您保證，大將軍。我會不斷努力，挑戰自己，並永遠不會停下腳步。」

伊諾露出了他那稀有的微笑，「哈哈！那就好！」他伸出手，熱情地拍了拍我還帶著汗水的背，像是在確定我那堅定的決心。

兩人並排走向紅堡大門，陽光透過古老的樹影斑駁地灑在他們身上。他們間或交談著輕鬆的話題，緊張的氛圍似乎稍微散去。

突然，伊諾以半嚴肅、半試探的語氣問：「你有沒有嘗試過釋放出殺氣來嚇別人過？」

艾瑞克森瞬間停頓，轉過頭，眼神中透露著困惑：「殺氣？」

伊諾微微提起嘴角，「是呀！」

艾瑞克森皺眉，語氣帶著驚訝和疑惑，「你說的是那種…小說裡才會描述的那種殺氣嗎？」

伊諾顯然沒有預料到這樣的回答，他瞪大了眼，然後爆出了笑，「哈哈哈！原來你還看小說啊！哈哈哈！」

艾瑞克森臉上帶著尷尬，有些不知所措。

伊諾深吸了口氣，試圖平息自己的笑意，趁勢再問：「那麼，你通常看什麼小說？」

艾瑞克森有些猶豫，「這…不是什麼特定的類型。」

伊諾眼角帶著挑釁，「言情小說嗎？」

艾瑞克森的臉一瞬間通紅，「當然不是！」

伊諾哈哈大笑，他突然換了一個更加私人的問題：「那你在學院有喜歡的人嗎？」

艾瑞克森更是害羞，他嚅嚅回答：「這問題…怎麼這麼突然？」

伊諾看著艾瑞克森，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啊，感情的事情都是這麼突然的。」

兩人在這輕鬆的氛圍中步出了紅堡的雕琢精美的大門。

時間跳回目前的戰場...

看著前方兩人強烈的對峙，我呆在原地，腦中瞬間閃過與大將軍在紅堡的對話，那種實質上的殺氣，讓我震撼。「原來當時說的，並不是在開玩笑啊！」我驚嘆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