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文 | 七

臨睡前看著正對床前的那台液晶電視，仔細一算才知道自己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打開過它了。原來這東西對我而言，比起書來還要更屬於裝飾品。也不是因為這電視是當初你送我，最後一個可以具體想起你的一個物品。只是，剛好那時選了它這樣而已。

Emma shoot，重曝@ 花蓮，30/05/2012.

還記得，那是和你再一起第6年的某一天，你牽著我手過馬路的時候，突然開口跟我說你想送我一個禮物，問我:「電視跟貓妳想要哪一個?」帶著你獅子座的驕傲跟一點點霸道的口氣。

驕傲是因為你有能力給了，霸道是因為你用你以為對我的了解，而先選好了的二選一模式的選擇，是不容挑戰的。

我只是看著你，然後笑了。然後我選了電視，因為當初的那個家。因為我知道你想要電視勝過貓。

即使我心裡最想要的其實是貓。

後來我搬離了那個稱之為家的地方，絕大部分的大型家具都留在那棟房子裡了，不然就搬回了屏東老家。唯一帶在身邊的就這台電視，縱使我實在不怎麼會打開它。即使那時離開新竹再回來前，我便宜把在哪買的一兩件家具賣給了同事，也還是保留了這一件。搬離美術館那個家居然也快3年多了，雖然其中有一年還待在那，只是不在那棟房子裡。其實已經不像當初那樣感慨，只是偶而想起時，會難過，但難過的是因為咪咪的離去。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咪咪應該還在我身邊陪伴著，雖然更老了點更胖了點，我自以為的想像著。

時間就這樣過去，很多事情變了，有些事情卻是經過再多年都不會變，就像你總是會慣性的就忘了你對我說過的話一樣。沒有為什麼，這就是你對待我的模式，這也是我經過了這麼多年所得到的結論。現在想起來覺得和你在一起那7年多一直想搞懂的事，卻在和你分開5年後的某一天的一通電話裡，我才恍然在和你的對話裡找到答案。忽然覺得好笑了起來，夾雜著好多的噓唏。

電話的末尾，你用你慣有的自戀口吻說著:「我想妳一定是在心裡對我還有感情，所以妳才害怕跟我見面。」

我還是只是笑，沒有回答你。

或許，只剩我自己知道，我怕的是，見了你後，我連最後一點點想假裝保留存在的愛的感情也消失了。

因為我害怕知道，我所愛的不過是那些年義無反顧的愛著一個人的我自己。

2012/04/08 Emma for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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