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5 《側身像》十五、公共馬車

十五、公共馬車

大雪累積半個人高，天色仍有點亮度，塔娜的四匹電子機械馬除了在充電站之外，拉著馬車奔馳不懈。牠們與兩百年前的祖先，呃，祖先有不相上下的美感魄力。

多少匹馬力遠沒有真正的電子馬來的驚人啊。

雷夫迎接上下公共馬車的乘客，他們都是當地的耆老、不想走去電車站的遊客、以及黑暗之中前行的閒雜人等。可是他們都付了車資，塔娜也毫不猶豫讓他們搭乘，她當然沒告訴雷夫會有其他乘客，他只好順勢當一回車掌。

賽恩大城區又回到了他們的視野，首療國天際線尖銳、在夜幕低垂前仍明亮的剪影刺向車上乘客的眼睛。他們之中有人驚嘆、有人拍照、有人厭煩，塔娜與幾乎沒有受他們的影響而動搖或減慢，他們很清楚八點將至漢克的咖啡館。

塔娜的最後一批旅客在咖啡館附近的車站下車，等他們都搞清楚北邊在哪裡後，她打開百貨公司地下停車場的遙控鎖，駕著馬車到咖啡館剩下的四個車位停靠，解開四匹馬，一匹對著一個充電樁蹲坐下來。

雷夫跟隨塔娜搭電梯上二樓，漢克咖啡館的大門深鎖，塔娜敲了六下門，三個一組敲兩次，漢克旋即推門現身說：「請進。」

店裡的樣子與稍早完全不同。

桌椅的間距、甚至一些餐具的樣式都變成五十年前的風格。

厚重吸光的落地窗簾拉上、一絲光線都不會透出室外，漢克領他們到中心的一個餐桌，桌上擺置三份晚餐。

「請用，現在正好是晚餐時段。」

塔娜坐下「你家人都好嗎？」

「老樣子，莎拉跟孩子們原本要我退休，但是工作對我來講就是人生。」他聳聳肩「我還在這，晚上才回大城區的家。」

「謝謝您招待我們晚餐還讓我們借宿。」

雷夫用空檔插話。

「說到重點了。」漢克調皮的笑容漾開「不是要你感謝我，不是那樣的。」

「看到窗邊的31號桌了嗎？」

雷夫往左看。

「緹菈以前坐在那裡寫作，你下午坐的位置附近。」

「那是多好的時代。我們藏著以前的相片，他們的作品，直到......」塔娜搖搖頭，她吸口氣看向雷夫「你們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