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二十五歲,剛寫完三本書,緹菈
緹菈在咖啡館繫上一條黑領巾、準備寫作,他想起家中不知為何而買的領帶夾。
作品集的成書過程是累人的,每條領巾下都有一個疲累的人(在她眼中領帶夾是很難用的髮夾),不管被夾的多麼整齊筆挺,笑容隨時崩垮下來那樣。當她卸下它,代表一種趕工的、公事公辦的精明寫作者模式被解除了,她就停止了這個寫作日,停止將生活轉為文字,而不是反過來。
生活超越文字的範圍,其實比較接近自然。
第三本書終於完成編輯,她渴想一個長達三年的假期。她在創作路上奔跑著、奔跑著終於崩潰,第三度也是最後一次住院,這次是大城區最著名的塞恩醫院。除了在藝術村的短暫日子,她繼續在醫療環境中時有時無的創作,直到如今。
緹菈那年帶著所有的詩稿,永遠到了玻璃窗另一頭的花園世界。
她知道抽屜裡的東西可以種出什麼,當照護人員問起,就說那是訪客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