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吃鬼（03）

本篇有令人不適的的場景及對話描寫。

這天是校外教學的日子，遊覽車上充滿喧鬧的笑聲，大家互相打鬧著、交換零食。這樣的日子，本來應該是輕鬆而開心的，我也一直期待著這次校外教學，可當我發現座位安排時，心裡卻忍不住一沉。

我被安排坐在志凱旁邊。

看到他坐在那裡，手裡還拿著一包零食，正若無其事地拆開包裝。

過去我們每天一起回家，同學們自然會覺得我們關係很好，可最近發生的事，讓我沒辦法坦然地坐在他身邊。可是，這樣的情況下，我也不可能硬要換座位，畢竟這只會引來更多好奇和猜疑。

我只能坐下，把包包隨手放在腳邊。

「嗨～」我低聲打招呼，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

志凱抬起頭，嘴角微微翹起，但那笑容裡沒有任何溫暖。

「嗯。」他的回應簡短而冷淡，不像以前那樣親切。

我有點尷尬，心裡卻在想著要怎麼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可是無論我說什麼，都會讓我們陷入更糟糕的局面，我不想再度陷入那些情緒裡，決定直接靠在椅背上，假裝不在意地閉上眼睛。

大約過了幾分鐘，車廂裡的喧鬧聲變小，大家似乎都安靜下來，準備休息。我正好迷迷糊糊地閉著眼睛，忽然感覺到一隻手輕輕碰了我的手臂。

我睜開眼，看到志凱正微微側身，靠得很近。

「妳沒帶零食嗎？」他低聲問，語氣聽起來很自然。

「啊……沒有，我早上趕著出門，沒買。」我隨口回答。

「那要不要吃一點？」他微微一笑，把那包已經拆開的零食往我這邊推了推。

我看著他手中的零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輕聲說：「好啊。」

志凱笑了笑，把那包零食放到我手裡。我拿了一些，默默地咀嚼著，但他的目光一直沒有移開，沉甸甸的視線，讓我吃得有點不自在。

又過了一會兒，車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駛得很穩，車廂裡的氣氛逐漸變得寧靜，幾個人已經靠著座椅打瞌睡。我正想重新閉上眼睛休息，卻感覺到志凱的手又輕碰我的手臂。

「我想問妳一個問題。」

「嗯？」我轉頭看著他，心裡有些不安。

「妳真的……這麼討厭我嗎？」

我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也知道他在期待著什麼樣的回答。可是我無法給他答案，因為我心裡的感覺確實改變了。我不是討厭他，而是無法忍受那種曖昧而窒息的靠近。

我想要的是一段輕鬆的友情，而不是被包裹在無法呼吸的情感裡。

「我不是討厭你，只是，我覺得你這樣靠近我，我有點……不自在。」

我以為我這樣說會讓他理解，會讓他退一步，可志凱的表情卻變得暗沉，嘴角的笑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自在？那妳現在到底想怎樣？」他低聲重複，像是在咀嚼我說的字。

我沒想到他會這樣質問我，愣愣地看著他。

「我……我只是想要我們之間能輕鬆一點，不要有太多壓力。」我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志凱沒有回應，像完全沒有聽見一樣，只是沉默地看著我。

「志凱？」我試探性地叫了他一聲，想要確認他的反應，可他依然沒說話，只是轉開視線，靠回椅背上，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彷彿我根本不在這裡。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間，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輕輕碰到我的腿。那種若有似無的觸感，從膝蓋附近慢慢移動，沿著我的大腿一路往上滑。

志凱的手指緩慢而笨拙地撫摸著我的大腿，力道像是在試探，也像是在享受。那觸感讓我感到極度不適，像是黏糊糊的蟲子在皮膚上爬過，慢慢蠕動著。志凱的動作越來越放肆，甚至用手指壓著我的腿，輕輕地捏了捏，像是在確認我的反應。

我想要甩開他的手，直接起身讓他難堪，可是這樣只會引來更多人注目，讓所有人都看到我和志凱之間的怪異。遊覽車上那麼多人，所有視線都可能轉過來看我們。我不想成為話題，不想讓自己被暴露出來。

我只能繼續裝睡，身體僵硬得不敢動彈，盡量控制著呼吸，不讓自己因為緊張而顫抖。

可是志凱沒有停下來。他的手越來越大膽，從我的裙子邊緣探進去，指尖撥開布料，往更高的地方摸索。我感覺到他的手指在肌膚上慢慢滑過，那瞬間，我的胃像被攪動了一下，噁心得想吐，但我只能繼續閉著眼，強忍著不適。

他的指尖在我大腿內側輕輕滑動，偶爾還會停下來，捏住皮膚，像在欣賞這種偷偷摸摸的刺激。車子晃動得厲害，讓他的手指每一下力道都更加用力。

「妳在裝睡嗎？」他的聲音低低地響起，手指在我腿上輕敲幾下，試圖叫醒我。

我睜開眼，轉過頭瞪著他。

他看到我睜開眼，竟然笑了。

「放開。」我低聲說。

「幹嘛那麼緊張？」他輕聲說。

「我說，放開。」我的聲音壓得更低，強硬地盯著他，希望能讓他清醒一點。

志凱看著我，嘴角的笑容慢慢僵硬，像是被激怒似的。他的手指忽然加重力道，掐了一下我的大腿，那種疼痛讓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車子的吵鬧聲讓我們之間的對話不會被別人聽見，讓我感到孤立無助。

「妳真的很煩耶。」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壓抑著的脾氣逐漸顯露出來。

「我只是不想被騷擾，這樣很難嗎？」

就在這時，遊覽車終於慢慢停下來，耳邊響起老師的聲音：「大家排好隊，下車後我們先集合。」那聲音像是拯救了我，我迅速起身，隨著人潮擠下車。

一下車，我立刻快步走向人群最前面，隨意找了幾個熟識的同學說話，笑著討論接下來的行程，我假裝自己像其他同學一樣興奮，期待著這次的動物園之旅。

我必須把自己藏在這些歡聲笑語裡，才能讓那些不舒服的感覺稍微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