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rderlands,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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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結束後,我為這部片想到了一種很貼切的形容:
它就像是有個超有錢的生活白癡第一次嘗試煮飯會煮出的大雜燴佛跳牆,把所有高級食材都一股腦兒地加進去,但這些食材沒有一樣是能夠處理得當、能發揮其潛力,且彼此間的味道也無搭配層次可言,所有東西都既突兀又找不到重點,最終導致吃起來的每一口都食之無味。
看這兩個小時電影,甚至比去看這款遊戲時幾個小時的遊戲通關影片,還更讓我感到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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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造成這種現象的最大主因,我認為是劇本。這彷彿不是一個「故事」,而是把一款無聊遊戲的過場動畫全都串在一起而已。
所有人物、場景、情節,都只有功能性,而沒有任何能讓觀眾關心或感興趣的重量。
我需要一個了解敵人的領隊角色,就加一個叛變軍人羅蘭(凱文•哈特 飾);需要打架就放一個猛男配角克里格(佛洛里安•蒙特亞努 飾)充當人肉坦克;要找寶藏就再加一個考古專家坦尼斯(潔美•李•寇蒂斯 飾)來念寶藏相關的解釋性台詞。連角色衝突都很虛假,前一秒為了表現陌生人的不信任,要來個拔槍對峙;但下一秒就可以馬上變成生死倚靠的好麻吉,完全沒有任何轉折。
(然後他們的表演還都很浮面。個別人物沒有任何討喜魅力或氣場可言,對戲時也感受不到化學反應,甚至不像是真人在跟真人對話)
故事需要讓角色們解決大量的敵人追殺,就讓他們遇到大怪獸;需要遇到新角色來推動主線、交代主角身世,就出現一個什麼都知道的「媽媽以前的朋友」人物。故事需要槍戰場面,就硬把關鍵道具放在充滿瘋子的洞穴裡;槍戰時間夠了,就讓主角莉莉絲(凱特•布蘭琪 飾)幸運地在一個超不重要的地方拿到道具。
所有的元素,都只為了把情節推進到下一段、或解釋角色的下一個動作而出現,且這些元素,在發揮完劇情功能後,也就不再花心思著墨了。
不要說什麼讓人產生情感共鳴,或沉浸世界觀什麼的,我甚至都感覺不到製作團隊有試圖讓這些人事物「看起來很有趣,能吸引觀眾好奇心」。電影看了20分鐘,我還是對裡面的任何一件事都沒興趣;到了第30分鐘後,哪怕他們有再多特效、槍戰、爆炸,我都只想睡覺了。
(何況那些槍戰戲或特效場面,也都做得相當陽春。主角開槍時,我們看不到他到底在打誰、對敵人造成什麼傷害;一有特效場面,則總是有種【小鬼大間諜 Spy Kids】的廉價玩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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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玩的過場動畫可以這麼沒內容,是因為玩家們主要透過親自操作的方式體驗那個世界,所以哪些人莫名其妙地加入主角群沒關係,NPC的功能性很明顯、很免洗也沒關係,要去哪裡做什麼事的動機很突兀更沒關係。
(況且現在還有很多優良遊戲,那故事情感之深邃,動畫人物的表情層次之生動豐富。你一部真人電影在這方面的呈現還輸人家?)
但這是一部電影,你就是得在少了親自操作的參與感後,想辦法讓觀眾投入這個世界、這些人物。
而這要求理應不是強人所難才對。這幾年的遊戲改編電影如【龍與地下城:盜賊榮耀】(Dungeons & Dragons: Honor Among Thieves,2023),同類形同題材的電影像是【星際異攻隊】(Guardians of the Galaxy)系列、【自殺突擊隊:集結】(The Suicide Squad,2021),都很好地示範了怎麼讓這種「神經魯蛇團結立大功」的喜劇做到能受觀眾喜愛。
因此這次的【邊緣禁地】,能離「勉強能看」的距離這麼遠,實屬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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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要跟那些好作品比好了,這邊可以拿一些近幾年的電影來做對比。
【蜘蛛夫人】(Madame Web,2024)就是演技跟台詞都尷尬得讓觀眾痛苦無比,電影後半段的收尾也相當老套、廉價;但至少它在前半段讓主角遭遇的困難與衝突,是很有趣的,所以觀眾能被成功勾起興趣。
【黑亞當】(Black Adam,2022)則是整個故事都老掉牙得無以復加;但製作團隊有好好地發揮演員強大的魅力,並把這些人物的互動與衝突塑造得很精彩,因此老套歸老套,觀眾還是能看得津津有味。
換句話說,【邊緣禁地】哪怕是劇情、人物刻劃,任意一樣有下更多功夫去做得更能吸引觀眾,都應該不會那麼「全方位、無死角」地無聊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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