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鬱與救贖
在我和友人林野熱衷寫詩的年代(大學前後時期),甚至早自覃子豪、余光中等《藍星詩社》與紀弦、鄭愁予等《現代詩社》,洛夫、瘂絃等《創世紀詩社》,乃至白萩、趙天儀等《笠詩社》那時的〔詩壇〕,在所謂縱的繼承與橫的移植、感性與知性、鄉土關懷等主張與論戰中,可以說是百花齊放,優異詩人與佳作輩出。而興趣寫詩者的投稿園地(包括雜誌與副刊),只要作品水準出色,皆會被發表出來。
然而多少年後,這種純文學的創作方向,在網路世界多元化發展之下,加上正統文壇漸被少數派系視為禁臠(也失去了篩檢與鼓勵的機制),如此一來,一方面,優秀創作者無處發揮,另方面,不具詩歌質素的〔偽詩〕,在自由媒體或自媒體上,逐漸泛濫出來。
當然,也還有用心耕耘、尊重文學靈魂為出發點,不以遊戲文字心態在寫作的詩人,寫出了令人激賞的一些好作品。例如我所欣賞的:兼為作詞人劇作家的夏宇、馬來西亞旅台的學者詩人辛金順;但我卻曾在誠品書店,看到展售的號稱(詩集),內容粗俗蒼白、涵義淺薄不說,竟有赤裸裸描述、對男友性器官無感的文字出現,難道這就是年輕(詩人)抒壓而廢鬱的〔新現代詩〕嗎?
《多維TW月刊》上蔡苡柔這篇〔鷄湯文到廢鬱詩〕,縱然不是真的時代詩壇主流,但她畢竟指出當前台灣青年的一種苦悶現象;那麼,處在不確定的生存環境與不安定的心理狀態之下,面對被扼殺文化根基的他們而言,我們究該同情抑或可悲呢?
渡夫 又書
2024.11.9
PS.現已退休,遂將平日所寫雜文,發表在《方格子VOCUS》的創作平台,在與其他作者互動當中,倒發現有幾位具備深度思維的中壯年寫手,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