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別夢寒
幾個群組裡,總有人在談瓊瑤的《翩然離去》,以及流行音樂〔教父〕的病逝。正如宗在〔送別〕所形容:瓊瑤與劉家昌是我們這代人的〔共同印記〕。
但不巧的是,我在學生時代,就不喜歡看劉家昌導演的〔軍教〕或〔矯情〕電影,也不怎麼愛唱他所作音頻單調的〔情歌〕(李敖的〔忘了我是誰〕雖也旋律簡單,但至少有點像白話詩的味道)。
話說回來瓊瑤與平鑫濤的《皇冠》。初中時候,家父在新聞界工作,常帶該贈閱的雜誌回家,我嫌它盡是言情小說,寧可向一位楊姓同學,他家訂的《文壇》交換,當作閒書看得非常起勁。
直到後來,知道張愛玲、聶華苓等的成名小說,是出版自皇冠的作家,才回過頭去找了張愛玲的《半生緣》與散文小品來讀,竟也喜歡起張氏愛情的散文語錄,還兼讀了胡蘭成的《山河歲月》。
可是,對瓊瑤本人的小說與拍成的〔雙秦雙林〕電影,總感到肉麻兮兮看不下去,最多留有鴛鴦與蝴蝶的印象罷了。倒是翻閱她所填的歌詞,相信她對中國古典的詞章,應該是下了一番功夫,但卻只是耽溺於字句的華麗夢幻,而缺乏真正文學靈魂的張力(或許,這就是更容易賺取廉價熱淚的緣故吧)。
沒有了瓊瑤與劉家昌藝界人生的煽情故事,瓊粉們大可傷心地認為痛失〔國寶〕;然而,除了在雪花飄落之前的告別勇氣之外,想想一種芳草碧連天、夕陽山外山的殘聲零落,是否更令人有種〔別夢寒〕底全然放下!
附記:
就像張愛玲的金句:(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蚤子),還有三毛的名言:(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都是在流浪);兩位著作等身的優異女作家,內心深處都是難脫淒涼的癡情;她們或許救贖了俗世的男女,卻走不出自己易碎的玻璃宮。
如炬
2024.1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