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的天職所在於自己究竟擅長寫些什麼。我把卡夫卡的自我批判投射在自己身上,我批判自己時產生了無盡的羞愧。
卡夫卡日記的十二月十四日寫到:「我最好的作品都是建立在這種能夠心滿意足死去的能力之上」,尋求快樂的死,不免帶有戲劇化的焦慮色彩。上一次見到金魚是一個月前的事情,思念正如麵包中的酵母迅速膨脹,是該放進烤箱的好日子。
去了兩天的書展,實則上我一直懷疑在書展靜心聽講座,是否能足夠的從容。誠如民主的本質便是包含噪音,不斷推銷的人員不知我其實會自投羅網,只是時機的問題─他們瞄準手上有書的顧客。
少年在發展時期,或許仍會有些無法指名的情緒和心境,那時會很自然的指出「這本小說我看不懂」,很自然的歸咎於「年紀的火侯欠熟」,照《永別書》的說法,「故事,遠超過聽故事者能力負荷」。雖然沒有任何研究表明自閉症患者的情緒已經夭折在少年時期,第一段戀愛的發展結果將會刻畫他的情緒的邊界,因此,他絕定在後天學習關於ˊ情感的表達方式,一面他人˙在身上嗅聞出雕像的死腐潮濕。
我想了很久我到底討厭脆上的哪一類人,那就是版面上除了政治還是政治之人,政治戳瞎他的雙眼使得他看不見世界的其他事物,那些人的脆給我這樣的感覺。讓那些事情留給政治工作者不好嗎。政治的單一化。可當我發現我曾愛的那人私底下卻是政治的激情狂熱者,卻在檯面上清談著茶壺的奧妙、印度神祇的指引,那混沌帶給你的衝擊三天三夜難以消化。
大抵在越過《永別書》或者《郭松棻集》的文字之巔後,閱讀變得像是從飛機上面俯瞰蓊鬱樹林、海上的風力發電機、高速高路上閃爍的亮點,換言之,細節消失了,聲音聽不見了,我想這不是玉讀帶來的副作用,而是當時有其他事情使我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