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訊息的重量》

失業久了，連失望都開始有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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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我幾乎把所有心力都耗在等待。

兩個多月，來回雙北的面試、報告、簡報、口試，

花掉的交通費、住宿、準備資料的夜晚，

算起來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尤其在雙北。

只是沒想到，最終連一句「感謝函」都吝於給予。

就連面試失敗都很不正式。

有一天傍晚回到家，

打開信箱，躺著三封信跟一張繳費通知：

電費、電話費、國民年金、

還有兩個月一期的管理費。

信件開頭印著「繳費期限：6月10日」。

我突然意識到，這一年，

又快要過一半了。

然而，街角的賣場外，貼著「歡迎畢業生、二度就業」的海報，

前面幾個字像在提醒我：

「新的進來了，舊的還沒走。」

本身做工程起家。

為了趕快投入職場，

我去面試了一間工程設計公司的業務助理。

老闆是業界的熟面孔，說他接案多年，現在想自己成立公司。

我聽了，心裡其實有點興奮。

因為他說要找一個能幫忙「建系統」的人，

從接案流程、報價、訂貨、找工班、

甚至是開店面、成立公司，全都一起打理。

那感覺像是回到老本行，

又多了一點「創業」的味道。

他說會有抽成。

我以為，這應該就是那塊久違的救命浮木。

我開始預備文件、整理工具、

甚至把過去工程時期的圖面也找出來。

那幾天，久違地有一種「被需要」的感覺。

直到一週後，上班前一晚。

手機亮起。

「公司考慮再三，想找女業助。」

看著那幾個字，腦子一片空白。

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不是被淘汰，

而是被歧視。

氣憤之下，我回了句：

「我其他工作錄取通知都辭了，才跟我說找到新的女業助，祝你生意好運。」

然後封鎖。

隔天早上醒來，

手機安靜得連廣告簡訊都沒有。

那種安靜，比罵人還刺耳。

我的嘆氣聲，比站在燕子口還要「盪氣迴腸」。

我開始懷疑，

是不是這個社會不再相信中年男人的工作能力。

又或者，

是我自己還不敢承認──

我已經不是那個「能Handle住現場」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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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ps：

#失業久了，最大的磨練不是經濟，而是尊重。

#別太快說「重回老本行」，因為時代已經改了章程。

#有時候，不是你不夠好，而是他們要的剛好不是你這年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