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搭電梯時，好不容易等到電梯門終於「肯」打開，裡頭兩位年輕女子卻在第一時間按了關門鍵。原本緩緩張開的門又迅速合攏，而我正踏進去的一半身子還來不及反應，手肘就被電梯門給「友善問候」了一下。當下只能默默收起自己的狼狽。

其中一位女子立刻驚呼：「啊，對不起，姐姐！有沒有怎樣？」

基於禮貌，我也只能立刻回一句「沒關係沒關係」。當時手臂看起來還算健在，只是有點被撞的小痛，但幾天後……嗯，身為細皮嫩肉同盟的一員，當然照慣例出現了兩處瘀青，完全不負期待。

不過，我真正想談的不是瘀青，而是 稱謂。

「姐姐」？
這哪來的親屬關係？當然沒有，我們彼此純屬陌生人。這裡的「姐姐」，不是輩分，而是一種想快速拉近距離、兼具親切與安全感的萬用稱呼。叫「大姊」太像在拜碼頭，叫「小姐」太像在櫃台點餐；於是健身房裡常聽到老師或業務對女性學員一律喊「姐姐」，儼然成為某種通稱。

只是放在電梯裡，被這麼一叫，總有點時空錯位感。或許那兩位女子平常在工作場合也是這麼稱呼客戶，職業病嘛，可以理解。

那對男士又會怎麼叫呢？
「大哥」？
「帥哥」？（明明八成心裡並不這麼認為。）

叫「阿伯」應該會被投訴吧？至於「歐基桑」「歐巴桑」這類稱呼，在台灣基本上是稀有動物。

我好像也曾經被叫過「阿姨」……等一下，那是什麼時候？
回想不起來，只記得當下心頭微微一震：
唉，該來的果然還是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