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表演課半年後,發現自己的鏡子體質(守護神千面女)終於在那樣的環境下被我自己以外的人發現。由於我「主動」跟不同人相處的樣子肢體跟神情幾乎完全不同的樣貌被發現,因此產生了一些不符合我自己自我認知的印象,例如我們在表演課曾經由別人的嘴經套到我身上的詞彙﹔綠茶婊、變化球女王、Drama Queen、24個比利、騙子...等等。
這些是我活了31年以來都第一次聽到的形容我的印象的詞彙。但我知道他們描述的就是我的本質(鏡子體質照到誰就變成對應的樣子),雖然不一定完全正確,但的確是我的本質會帶不同立場的人不同的感覺。
我是婊子嗎? 我可以是,只是我31年來沒有遇到需要或想要展現這面的情況。(雖然已經有人這樣認為了,但我知道自己有做什麼沒有做什麼。我只同意那個人覺得我自己去操作的沙盤推演的影響力是很可怕的,但我動機跟她認知的完全不一樣。)
我是騙子嗎? 我可以是,只是我的大局觀不會讓我隨便拿我苦苦建立起來的人際信任財開玩笑。
我是Drama Queen嗎? 我可以被這麼認為,只是我活到第31年才讓自己自由地呈現出自己對事情想做的反應。
除了小時候那幾年,我大概從10歲之後別人對我印象大概都只是很難親近但認識之後會發現很好相處而已。會覺得我是遇到事情總是很穩定、處變不驚的人(就是很符合一個總是在講道理跟各種理論的人該有的形象)。但我只是被佛教(我這邊說的是佛教不是佛法) 提倡的形象給綁架30年而已。
才發現原來我當講師的時候環境刺激真的很單一,因為我知道學生是來求助的,我知道我該擺出甚麼樣子才是他們內心所期待的一個「值得信任而且不會威脅到自己的人」該是什麼樣子,而且我會真的成為那樣的人,沒有任何虛假成分。
所以雖然我會因人而異調整一些,但大致上我在當講師的時候形象差異是沒有非常大的。(但我自己的生命經驗是發現自己跟不同人相處真的是完全不同人,但沒有共同的一群人看見我這樣的特性。
在當講師的那幾年間,只有在我自己創造的肢體課可以不負責任的大肆勾引男人的舞台上才是我最像活著的時刻。雖然我像《藥師少女的獨語》的女主角貓貓一樣,知道自己如果不是在「教課」主場時,的這個層面跟能力不要太外顯,甚至要讓別人懷疑我是不是根本不會才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貓貓這個角色我真的太心有戚戚焉,看起來不想參與任何女人忌妒心的爭奪中,但其實什麼都會甚麼都懂,還能教娘娘們怎麼討皇上歡心。)
我甚至有時候我會忘記我隨時能成為魅魔這件事,我在多少場合讓最受注目的男性在我想要他們為我瘋狂的時間裡施加魔法這些事情我都忘了,甚至讓自己陷入自卑情結裡,最近這讓我自己很生自己的氣。
在表演課的探索中發現自己真的很討厭罪惡感,因為厭惡罪惡感所以產生了很多狡猾的行為。而這些狡猾又做得很高明,所以會被我無意識狡猾到的人氣得半死但又不能講什麼,因為我聰明到於情於理於形式都做到讓人沒辦法講半句話的程度。但周遭的人不會用狡猾來形容我,因為我做的事表面上都看起來站在正論那邊,頂多就是他們會改變策略,變成只要我落魄的時候,找到機會就來挫我銳氣或是就坐等看我笑話。
我自己內在認知裡認為自己是敢做敢當,也不會說違心之論的人,但我不是不能理解,當別人看到一個人有很多不同樣子的時候容易懷疑此人的真誠。
雖然有種被誤會的感覺,但我也因此發現我早就被誤會習慣了。無所謂。我能做的就只是繼續活出我的本質,然後留下那些喜歡跟看得見我只想像個孩子玩耍的內核的人。
最近我正在面對自己的不同恐懼,越是挖掘自己,越是發現自己以前從來沒看見過的盲點,而這些盲點都是讓我擁有各種境遇的原因。我很開心可以找到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