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治時期新女性工作有樂趣嗎?

2018/06/08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阮ê青春夢─日治時期的摩登新女性》選摘
はたらけど はたらけど 猶なほわがくらし楽にならざり ぢっと手を見る
「拼來!拼去!生活猶原抹闊活!只有金金看著我的手!」
(原文取自青空文庫1998 年11 月公開,2017 年修正的版本,參考陳錦昌的台語翻譯)
這首出自日本明治時期的歌人(詩人)石川啄木的作品《一握の砂》(1910 年出版),實際上石川的一生,從沒有在任何一個工作任職過,上面的詩是他在貧困交迫下寫出的句子,表達不管怎樣工作生活仍然不容易。即使在現在,這首詩仍然讓多數升斗小民心有戚戚焉。
2016 年初,台灣領先亞洲,出現首位不是出身政治世家,以專業能力獲得肯定,從技術官僚歷練最後成為首位女性總統的蔡英文。21 世紀女性工作無論質與量都是過往所有歷史的最高峰。比起我們祖母、母親那一代,女性有更多機會在各行各業展露頭角,成為菁英。但是歷史進程總是有變與不變之處,有些現象在20 世紀初的台灣,和21 世紀初的現在,仍然沒有很大差別。例如我們仍然可以看到提供夜生活餘暇活動的工作,如陪舞的舞女、咖啡館女給,入行1年月薪可達100圓,遠高於同時期高學歷的女記者月薪65圓、女教師月薪50多圓、車掌和事務員月薪30圓、菸草女工月薪15圓的數字。21世紀的現在,女性低階勞動的薪水在1萬8千–2萬2千元,大學畢業女性薪水在2萬2千–2萬8千元之間,便衣酒店制服店小姐週薪2–4 萬,月入約10–20 萬。女性投身於販售「身體慾望」、「尊嚴(或污名)」的職業收入,和提供(販售)勞力、低階知識技能等職業之間的受薪級距,在20 世紀初或100 年後的現在,其實並未改變太多。
工作僅是為了養家糊口,或者還有實踐理想、獨立自主等更多的價值,目前仍是爭辯不休的話題。部分女性是為了實踐獨立自主而工作,當時一位日本女醫生認為職業婦女能擺脫盲目遵從男性的情況。但是在實際的工作中,除了少數菁英的職業,有多少人在工作具有「實踐自我」的成就感呢?從目前有限資料來看,日治時期的職業婦女被問到:「這份工作的樂趣在哪裡?」很多人都要思索很久,有的人直言:一天工作下來,只剩疲勞。或是坦言:工作就是工作,一天沒有工作就不能生活。即便是當時技術成分高的職業,如台北市巴士的司機。在沒有自動排檔,車輛操控仍然很原始的時代,司機是「高技術門檻」的工作。一位以萬綠叢中一點紅形象受訪的女駕駛,即使她對駕駛工作有熱情,仍持續準備報考甲種運轉手考試(司機的日文漢字寫作「運轉手」),但被問到工作感想,她的回應還是:「每天出勤開車,生活沒有什麼樂趣,就是工作而已。」對於現代女性或者男性來說,其心聲大概也是如此。
雖然在現實情況下,多數的工作往往疲憊大過成就感,但是不可諱言的,工作佔據我們人生超過三分之一的時間,「這個工作有趣嗎?」依然是選擇工作時非常重要的考慮,所謂的「有趣」常常無法以薪資衡量,也許是能在工作中實現自我與夢想,這種工作機遇的追求,不分男女,至今仍是大家共同追尋的目標。
(照片:李火增攝,夏門攝影企劃研究室提供,玉山社授權)
作者:鄭麗玲
定價:420元
出版時間:2018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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