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太少女學院 那座島上的「sweet heart」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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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服少女聞後，恢復平常的表情，說：「什麼秘密？」

　　大中頓了一下，嘴巴微開說不出話來。

　　──糟糕，該掰什麼好？

　　「Z再問你一次，你知道姐姐的什麼秘密？」軍服少女說。

　　「……」

　　──姊姊是嗎？

　　大中吞一口口水，沒有說話。

　　站在軍服少女與大中之間的墨莉，也沒有說話。

　　現場陷入一種十分詭異的寧靜。

　　三人沉默，然後小巷外卻十分吵雜的那種。

　　不過事已至此，要說完全沒意義也不對，因為已經知道了一件重要的情報。

　　可是知道之後，接下來的處理才是問題。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說，才不會被幹掉，不，被幹掉是遲早的，應該說拖延時間。直接跟他道歉，不，那會更慘，說不定會死無全屍，隨便唬爛過去嗎？要怎麼做？

　　「……快說。」軍服少女此時邁出腳步。

　　她一步一步走近，令墨莉跟著後退。

　　墨莉快速回頭看向大中，再快速轉頭看著軍服少女。

　　大中則是後退到撞至身後的牆壁，開始全身發抖。

　　「完了、完了、完了……」

　　──再這樣下去，真的會死。

　　正當大中這麼想的同時，軍服少女已經將這兩位逼到無處可退了。

　　墨莉依然擋在大中前方，雖然因為她的身高關係，讓大中跟軍服少女有所間隔，乍看之下，可能是個好事。

　　不會離壓力來源太近，有人幫忙擋著。

　　然而事實上，這卻提高了大中腦袋內的混亂。

　　墨莉的身材，此時看起來非常具有壓迫感。

　　並非來自墨莉本身，而是現場的氣氛使然。

　　──不管了，反正怎樣說都是死，隨便說一個。

　　「你姊姊她……」

　　「她？」軍服少女追問。

　　「曾經在夜市裡……」

　　「在夜市裡？」

　　「被怪物追著跑然後屁滾尿流啦！」

　　「──！」

　　「？？？」

　　墨莉轉頭，以充滿疑惑的表情看著大中。

　　大中以眼神示意後，墨莉才點頭，將視線放回軍服少女身上。

　　──我沒有說謊，這是事實，雖然可能不能算是秘密，但這是事實，絕對沒有錯。

　　然而真正的事實是，莉莉亞當時確實被大甲蟲狀的乙太魔物追著，不過，並沒有屁滾尿流，只是大中的腦補罷了。

　　大中也知道，這是腦補。

　　可是還是說出來了。

　　因為再不說些什麼，性命難保。

　　而且，秘密這種東西，要是不夠勁爆，就沒有名為「秘密」的可能性，自然說服力就不高。

　　大中希望軍服少女被說服，希望讓她明白，那就是自己姊姊的秘密。

　　「啊哈、啊哈哈哈。」

　　軍服少女笑了。

　　她笑了，笑得十分燦爛。

　　原本面無比情的她，竟然笑了。

　　這令大中跟墨莉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部站起來。

　　麻麻的感覺貫穿全身，大中一邊聽著軍服少女越來越大聲的笑聲，一邊思考著怎麼逃離這條死巷。

　　然而──

　　「……還真像是姊姊會做的事。」

　　軍服少女收起笑容，說了這番話。

　　這番話，讓大中皺起眉頭，思緒轉移，全放在軍服少女為何這樣說之上。

　　──咦？真的假的？

　　「也就是說，你，陳大中，跟姊姊真的很要好。」軍服少女說道。

　　「啊，啊！對對對。沒有錯，說得很對，啊哈哈。」大中一手放在後腦勺上。

　　「呼……得救了。」墨莉嘆一口氣，全身放鬆，方才緊繃的肌肉全緩和下來，有些重心不穩往旁邊倒去。

　　大中見狀，用手扶著她的腰，讓她不要跌倒。

　　墨莉對大中說聲「謝謝學長」之後，站到大中身旁。

　　「所以你的意思是──」軍服少女接著說：「因為跟禁衛軍關係不錯，所以如果Z對你動手的話，等於對整座尤莉島對手嗎？然而很可惜──」

　　「然而很可惜，是我要說的台詞。」

　　大中打斷軍服少女的話。

　　「什麼？」軍服少女皺起眉頭。

　　──我想到了，想到該怎麼解決了。

　　「妳問的問題，我沒必要回答。」大中回。

　　「什麼意思？」

　　「剛才妳問我這麼多次，都只要我回答，妳卻不回答我發問的東西，這樣說不過去吧。」

　　「發問……」墨莉喃喃自語，以幾乎沒人聽見的音量說：「學長問了什麼？」

　　大中繼續說：

　　「為公平起見，這次，換妳要回答我的問題。」

　　這是個賭注。

　　因為大中也清楚，軍服少女不知道會不會一下子不開心，直接開殺。

　　但之所以大中會這麼有自信，要軍服少女回答問題，是因為，他明白了軍服少女的個性。

　　有三個大疑點，讓大中起了疑心。

　　一、在殺人之前，說『妳們就要死在這裡』，不直接幹掉。

　　二、將獵物帶來這裡，卻不在他們暈倒的時候處理，反而是在醒來時開殺。

　　三、一聽到「知道她的秘密」這句，有奇怪的反應。

　　因此大中合理推斷，軍服少女她很高的機率，不會直接動手。

　　他判斷，軍服少女的個性，應該非常單純。

　　所以，以下的招數，一定會管用。

　　──在城市當過流浪漢真是太好了，詭辯的技巧、偷偷摸摸的本領，早就跟那些店長們練習過好多遍了，被抓到就靠這一張嘴呼弄過去，多虧這樣才能吃飽活下去，這可是我的看家本領啊，見識到了吧！

　　「怎麼樣？」大中說道。

　　「……」軍服少女後退幾步，說：「好，可是──」

　　「可是？」

　　「Z不知道你的問題是什麼。」

　　「喔喔，所以妳現在是要問問題什麼嗎？太差勁了吧，我在講的事情怎麼都不聽呢。」

　　「……」

　　「沒關係，那我特別為妳重複一次問題。」

　　一樣，這是詭辯。

　　大中一開始就根本沒問什麼問題。

　　這樣講的目的，是賣軍服少女人情，令她表面上理虧也自知理虧，這麼一來，將有助於讓她吐出真心話。

　　大中身旁的墨莉，在了解到這一點的時候，不禁倒抽一口氣。

　　「……想不到學長挺有一套的。」她喃喃低語著。

　　「聽好囉。」

　　大中接著說：

　　「突然砸爛學生會長室的落地窗，然後在宿舍放火，炸掉的還是我房間，隔天直接在宿舍附近堵人，這些，我想應該已足夠說明，妳想要把我殺掉這個事實，但是──」

　　「但是？」軍服少女歪頭。

　　「我沒辦法理解的是，為什麼？原因是什麼？說到底，我跟妳沒有任何仇恨，到底是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如果是怨恨乙太少女本身，就跟禁衛軍提出決鬥一樣，那直接找學校解決不就好了，幹嘛要直接找上我？是因為校長讓我入學，然後讓整個尤莉島上的一些人生病了，所以要將我除之而後快嗎？真的無法理解。」

　　「……」軍服少女低下頭。

　　「好，這些都是我的抱怨而已，不用回答，我想要問的是，妳的身分。因為你真的長得很像禁衛軍的副中隊長，不，不只是很像而已，現在仔細看，除了衣服造型以外，真的幾乎一模一樣，剛好禁衛軍兩天後就要和我們決鬥了，可以告訴我妳是誰嗎？最好把妳的身分交代清楚。」

　　「……」

　　軍服少女沒有說話。

　　又是三人沉默，外頭吵鬧的詭異時刻。

　　「Z就是Z。」好不容易過了一會兒，軍服少女說話了。

　　「？」大中跟墨莉擺出疑惑的表情。

　　「跟禁衛軍沒有關係，Z是奉反抗軍的命令，將陳大中從世界上抹除。宿舍是Z燒的，你說的砸爛落地窗，和Z沒有關係。」

　　「蛤？什麼東西啊。聽不懂，太複雜了。Z來Z去的，為什麼就不講『我』就可以了，裝模作樣。我再說一次，妳這種回答，根本沒有回答到……」

　　講到一半，大中沉默了。

　　他本來想告訴軍服少女，這樣講是不對的，但事實上沒有任何不對，就只是想要嚇嚇她，讓自己的氣勢變強而已。

　　強辯。

　　強勢的詭辯。

　　不過，擺出如此強硬態度的大中，現在卻說不出話。

　　嘴巴微張，但就是吐不出任何字句。

　　如果要說，軍服少女會這麼單純，被獵物引導著走，是因為她的個性如此，那麼，此刻大中的沉默，也是因為，他的性格使然。

　　軍服少女流淚了。

　　她以接近哭喊的方式說：

　　「這是Z一個人的事情，姊姊......跟姊姊一點關係都沒有！」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