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瀲冥:序章、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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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 文 開 始 ※※※※
《序章》流言
  天地之間,存有形色之人類與神仙。
  人者,乃萬物靈之根本。得道之人者,飛升仙居天界,輔佐樂居之神祇。
  神祇分為八族,即為「天上眾、天龍眾、鬼使眾、尋香眾、樂許眾、無修眾、大翼眾、大智眾」。
  可由於無修眾易怒好鬥、身口意惡,多次衝撞天上眾。在諸多因素的誘發下,終於爆發天界之亂。
  天上眾之首──「昊帝」,派諸位護法神前去平息無修眾之抗亂。
  抵不過大軍討伐的無修眾接連戰敗,眼見勢力節節衰落,無修眾於是勾搭反叛之鬼使眾,以凶殺厲鬼傾撲天庭。
  天上眾不諳陰氣之障,險遭反制,好在陰府燄王義無反顧,攜助力上天,擊退陰晦之物,最終無修眾大輸全盤,降伏於天上眾。
  昊帝為懲處無修眾與反叛之鬼使眾,將其囚於地獄,生生世世不得出關;而其餘鬼使眾負連帶責任,全族趕出天界,歸於地底陰曹,並交付於燄王所看管。
  但大戰弭平後,燄王亦受極大之損身,耗費內氣,難以鎮壓陰陽兩地、穩其調和,故昊帝提拔一名大戰有功績之仙人,輔佐燄王,改號「瀲冥」,稱之「瀲冥王」。
  瀲冥王乃原自地上之得道女子,飛升成仙。因其女美貌容艷、窈窕姿態,令昊帝賜號「娟亭元君」,轟動天庭一時。
  而後娟亭元君護法數年有餘,直至天界之亂爆發,娟亭元君所施之降馭鬼道,堪稱絕頂一流,連鬼使眾都自嘆不如,故命娟亭元君輔佐燄王實為不二人選。
  但燄王實在元氣大傷,漸漸將陰府之全權移轉給瀲冥王,瀲冥王又得「鬼王」之別稱。
  瀲冥王居於陰曹上位約五百年有餘,天地之間安詳如昔。
  直至燄王元神全癒,欲收復其掌管之執,瀲冥王卻遲遲不肯還於燄王,也無法給予燄王一個合理的交代。
  於是各方流言四起,傳瀲冥王與鬼使眾私下有勾搭,欲自放地獄中的鬼使眾。
  此乃違逆上蒼之事,燄王心存有疑,於是批奏上摺,特此昊帝評斷,並請瀲冥王歸還掌陰之所有權。
  天庭的流言止不住,處處都有人在嚼舌根。
  「瀲冥王要被判罪?豈不是理當?」
  「噓,小聲點,這麼大聲作甚!」
  兩個神祇佇立在琉璃廊道的轉角竊竊私語著,為了避免說話內容遭人側耳,刻意壓低了聲量。
  「……果真是那個謠傳嗎?」
  「還能有別的事兒嗎?」
  「當真?!掌管冥府的鬼王竟然敢私通叛亂的鬼使眾,到底在想什麼?自以為從人類被升為天上眾的旁支就能天不怕、地不怕了嗎?」
  「倒承你諱言了,即便吾輩為樂許眾,八神族之一,也只不過是名份上說說罷了。」
  「還能怎麼樣?天上眾的地位就是比其他七神要來的高,在這天庭什麼事都給他們管,什麼事都得聽他們的。」
  「嗟乎,什麼時候吾輩樂許眾方能與天上眾平起平坐?」
  「這也難怪當初無修眾和鬼使眾要叛亂。」
  「你真的是口無遮攔。」
  「我說的都是事實,本以為只是無修眾又與天上眾犯了衝突,誰知道越鬧越大,要不是天界的職權不平,哪會發生天界大亂!」
  其中一位神祇的嗓門越發大聲,引起了廊道另一側的注意。
  玖陽真君皺起眉頭,走到這兩人一旁,怒道:「與其在這兒搬弄唇舌,倒不如快去樂房習禮樂。」
  兩位神祇一見到玖陽真君,便連忙彎腰作揖。
  玖陽真君眼瞧兩位畢恭畢敬,不再與之計較,回身走向同行之人,往御天宮的方向而去。
  望著玖陽真君離去的身影,兩位神祇鬆了一口氣,開始移動步伐。
  「你說,玖陽真君有聽見我們的談話嗎?」
  「要真聽見了,方才就發落吾輩了。」
  「也是。」
  但走沒幾步,嘴又開始閒不住了。
  「是說,在玖陽真君身旁的是碧靈元君?」
  「正是。」
  「那肯定是為了瀲冥王的事情從地府上來的,畢竟是瀲冥王的心腹,也許會知道些蛛絲馬跡。」
  「看來天庭又要吵鬧幾許了。」
  正如他們所言,幾日後,昊帝就宣了瀲冥王前去黃極宮解釋。
※※※※ Dengetsu※用※分※隔※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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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判罪
  前去天庭之時,燄王大隊正裝出發,並協同二十多位侍從飛入天界,而瀲冥王一身樸素,些許首飾,面戴薄紗,只攜了兩名心腹「令容將軍」與「碧靈元君」。
  抵達上界時,諸神仙早已議論紛紛,眾嘴雜舌道:「掌管地府的鬼王與鬼使眾暗自勾結,破壞天庭之約,被傳喚進南天門,接受發落。」
  聽在令容耳裡,根本全是汙衊,但瀲冥王卻命他別對流言蜚語多做回應。碧靈倒是一開始老實地不聞不問。
  瀲冥王的命令導致令容也心生些疑慮,但他一直不願往深處去想。
  身為瀲冥王的忠臣,更是瀲冥王從小帶大,教導如何煉丹,進而與胞妹兩人飛升樂居的恩主。他們兄妹倆為追隨瀲冥王的腳步,還自願前往地府協助提攜之主。
  令容知道瀲冥王本就心思細膩,保有些許人類的感情,但絕對不會做出違逆上廷之事。
  況且瀲冥王在任期間,五百年的陰間輪迴好不容易回歸平定,全因瀲冥王辦事條理分明,不容怠慢。
  但鬧出勾結鬼使眾一事,瀲冥王卻未對自己做出任何辯駁。
  沒有一位神祉知曉瀲冥王的心思。
  就連瀲冥王身邊的臣子也絲毫不知情。
  這訛言變得越漸可疑,導致內容從勾結鬼使眾,變成叛約之罪,瀲冥王依舊保持一貫的沉默,不語一句。
  御殿前,燄王與瀲冥王留下了侍衛,兩人同時跨入了廳殿。
  「臣見過昊帝尊上。」燄王端莊有恭地對昊帝行禮,
  但瀲冥王只對君微微揖身,也未把面紗收起。即便來到昊帝跟前,她依然頂著冷冽的眉目,不見一絲猶疑與慌亂。
  待在昊帝身旁的玖陽真君立刻轉為不屑的睥睨,細聲地道:「尊上您瞧,瀲冥王的態度如此囂張跋扈,根本不知悔改。」
  昊帝揮了揮衣袖,讓玖陽真君退下,自己長嘆了一口氣。
  祂聽的流言也夠多了,現在只想聽聽瀲冥王本人的說詞。
  但在那之前,燄王早已先開了口,將瀲冥王無禮的態度與流言一事攪和在一塊兒地告發。
  在一一的狀述下,瀲冥王始終保持低首與沉默。
  燄王鏗鏘有力地將所聽所聞,全數稟報於昊帝,其口氣義正詞嚴。
  一方面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給這個才上任數百年的小丫頭一點威嚴瞧瞧,一方面對於人類爬上上位者的位置感到不滿。
  聽完了燄王的上報,昊帝的聲線有些發沉地問道:「瀲冥王,妳有何辯解?」
  聽見昊帝的呼喚,瀲冥王才緩緩抬起面容。
  玖陽見瀲冥王的態度不佳,怒道:「放肆,尊上問妳話,妳還不把面紗撤下,遮遮掩掩作甚!」
  在玖陽的訓斥下,瀲冥王緩緩褪去面紗,露出久違的面容,此舉一做,讓庭上所有神仙都咽了一口氣。
  傳聞瀲冥王的婀娜娉婷,乃一絕代佳人,可她管了地府,鮮少歸飛上蒼,難以見到傳言中的芳容,如今百聞不如一見,果真驚為天世。
  她的雙眸炯炯有靈,如同賞賜於她的名號般,珠光瀲灩,可一抹嚴肅刻劃在玲瓏有緻的五官上,冷中帶艷,別有種高嶺之花的韻味。
  昊帝也是望著有些出神。
  在玖陽的出聲提點下,昊帝才回了注意,咳了幾聲,道:「妳違背天地之約,是否得為自己辯解?」
  瀲冥王瞥向一側,冷語道:「無稽之談。」
  燄王指責道:「無稽之談?笑話!如果只是無稽之談,怎麼會鬧得如此沸沸揚揚,鬧到天庭上了!」
  瀲冥王輕笑回道:「口說無憑,也該拿個證據出來。」
  燄王捧腹大笑,他粗獷的笑聲迴盪著整個廳堂,過了好一會兒,甫道:「證據倒沒有,證人……本王可是有的。」
  昊帝聞言,道:「喔?證人,此話當真?那還不傳喚進殿。」
  此言一出,玖陽立刻傳喚燄王口中說的證人。
  瀲冥王起初還沒猜到是誰,但走進來的證人出乎全殿堂的意料。
  昊帝挑眉,道:「碧靈元君?」
  瀲冥王瞅了碧靈一臉,眼瞼微微下沉,但神色依然嚴肅。
  碧靈向昊帝與燄王敬了禮,獨獨掠過了瀲冥王。
  殿庭上的交頭接耳聲不斷,燄王借勢,繞在碧靈身旁,捋鬍道:「碧靈元君耿直不阿,無法忍受自己主子做盡偷雞摸狗之事,即使揹著不仁不義的罵名,也要來尊上面前,揭露瀲冥王之惡行!」
  瀲冥王眼底印著燄王得意的表情,一副胸有成竹之貌。
  昊帝請碧靈一五一十地將真相娓娓道來。
  碧靈道:「謝尊上,微臣在此殿上,膽敢發誓絕不妄言,微臣確實見過瀲冥王多次與鬼使眾來往。微臣覺得事有蹊蹺,便在暗中觀察了幾次瀲冥王的行為,每每和鬼使眾見面後,瀲冥王就會在地獄門面鬼鬼祟祟。」
  聽到這,瀲冥王將下顎抬起,對於該言詞毫不畏縮。
  碧靈又道:「可微臣乃瀲冥王身邊之人,沒有確切證據,亦沒有得利的靠山,不敢隨意洩漏此事,好在燄王明察,願意相信微臣一詞。」
  燄王插著腰,挺著便便大腹,露齒而笑。
  瀲冥王對他莞爾,道:「確實,本王與鬼使眾有過來往,但是為近期鬼使眾向本王秉報,說陰氣太重,導致族人連病不起……」
  碧靈未等瀲冥王語畢,立刻置喙:「若是要關心鬼使眾,便可以在瀲冥王開庭時,直接詢問鬼使眾的使節,何必躲躲藏藏?又何必三番兩次前去地獄門前呢?無非是要救鬼使眾的人出來。」
  瀲冥王道:「妳可變得伶牙俐齒了呢,碧靈。」
  瀲冥王這麼一說,碧靈馬上低了下頭,像是做錯事的人是她,而不是別人。
  燄王此刻插上了句話,道:「尊上,請您明鑑,碧靈元君眾所皆知本是瀲冥王身邊的心腹,若不是對瀲冥王所做的苟且之事,難以忍受,怎可能當庭揭發。」
  瀲冥王道:「興許,是碧靈受了誰的蠱惑啊?」
  燄王大聲道:「放肆,本大王做事清清白白,怎麼反被妳這隻瘋狗反咬一口。」
  瀲冥王抬頷地回:「本王可沒有指名道姓。」
  碧靈急忙道:「微、微臣,還有一個證人,在瀲冥王出發後,微臣特地讓此人隨爾等之後上界。」
  燄王喜道:「哈哈哈!還是妳聰明。」
  昊帝瞅了一眼玖陽真君,玖陽真君旋即對殿外喊道:「傳,證人。」
  一下令,天上眾的幾個侍衛便拖著一名鬼使眾,壓在眾神仙面前。瀲冥王睜大了雙眼,表情有了明顯的變化。
  碧靈道:「此徒乃是時常與瀲冥王私談的鬼眾使。」
  該名鬼眾使在地面上有氣無力地掙扎,身上多處傷痕,像是被嚴刑拷打過了,瀲冥王還注意到他的雙眼早已盲去。她於心不忍,轉開了目光。
  碧靈挨近該名鬼眾使身旁,抓起他的頭顱訓道:「說,把上次在刑房供出來的事在這裡說給大家聽!」
  瀲冥王第一次發覺,碧靈的聲調原來可以如此兇狠。
  鬼眾使抖著唇瓣,氣如游絲地道:「我、我、我確實和瀲冥王有私談,但、但瀲冥王是清白的……」
  鬼眾使的話停到一處,便沒有再敘述下去。
  碧靈氣壞了,攫著鬼眾使的髮猛烈地搖晃他的小腦袋兒。不一會兒,鬼眾使不知怎麼了,當庭吐血而亡。
  廳堂上見了血光之災,碧靈立刻跪下,辯解道:「尊上,微臣知錯,讓罪族上堂,令您見了血光,微臣甘願受罰,但罪族之遺言不得不採信啊。」
  瀲冥王皺眉,低頭望了眼已經死去的鬼眾使,然後瞪向碧靈,言語犀利道:「這分明就是用刑過度,說不準又是為了誰做的假供假詞。」
  燄王指著瀲冥王,再次吼道:「好啊,小ㄚ頭,都已經這地步了,妳還敢狡辯!」
  昊帝終於受不了燄王的大嗓門,拍了下案。
  眾神仙連忙跪下,瀲冥王則是最後一個雙膝跪地,心不甘情不願地磕首。
  昊帝搖頭,道:「流言四起必定有它的原因,既已有確切證明,其中一個證人還是妳的心腹,指證妳與地上那罪徒有私談,此事妳推無可推。」
  瀲冥王唏噓地點了點頭,微笑道:「您這是要治罪於本王?好,尚好,本王承認私下與鬼使眾有過來往,但其餘閒談之事,本王一概不認……」
  她逕自站了起身,加重了語氣,繼續道:「也一概不知,光是這點要罰本王?」
  玖陽伸直拂塵,點出瀲冥王的逾矩,卻又被昊帝攔了下來。
  昊帝三番兩次護著瀲冥王的行為,讓她確信了一件事情,於是緊接著道:「看來昊帝沒忘了對娟亭的承諾。」
  瀲冥王一出此言,諸神仙的臉上寫盡疑惑,沒有人知道她口中說的承諾是什麼,只能讓細碎的猜測聲再次雜沓。
  昊帝抿了下唇,緩緩開口道:「這罪是得治了。」
  瀲冥王趕緊置喙,搶道:「要罰,罰本王一人便是,本王的臣子與此事毫無瓜葛,還請尊上開恩。」
  昊帝金麾一筆寫下刑罰,無奈道:「念在妳當初天庭之亂有功,而後整頓陰曹冥府有理,孤不會要了妳的命,便罰妳生生世世永不得飛升,不得踏入寶殿半步,謫妳入塵。」
  殿上,議論聲紛擾了起來。
  昊帝闔上奏摺後遞給了玖陽,但玖陽卻遲遲沒有接手,諾諾開口道:「這,會不會判太輕了,尊上?畢竟此等大事……」
  昊帝瞅了他一眼,微怒道:「大事?無修眾起軍叛變那才叫大事!」
  一提到無修眾,擾耳聲戛然而止。
  「悉聽尊便。」瀲冥王頷首,對於昊帝這樣的判刑不加以反駁。她心裏有數,此事怎麼推怎麼卸,都避不了了,能保有一命已算是萬幸。
  而這樣的審判也讓瀲冥王確信,昊帝十分看重對瀲冥王當時的「承諾」,這表示瀲冥王在地府所做的一切功夫不是白費。
  瀲冥王拂袖回身。
  在玖陽的指示下,兩名禁卒隨著瀲冥王拖曳的深色披帛而去。
  殿外,令容來回踱步,他不知道裡頭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知道碧靈進去做了什麼。
  些許時辰已過,見著了自己的主子從南天門走了出來,令容便迅速奔到瀲冥王面前,虔誠地單跪示敬,擔憂道:「尊上!您沒事吧?」
  瀲冥王見狀,終於卸下高冷的面具,皺緊眉頭,擠出微微一笑,並試圖扶起令容,輕聲道:「起身吧,現在的我只不過是一個罪者,經不起你的信仰。」
  令容注意到瀲冥王改變了自稱與對他的稱呼,於是躲開了瀲冥王要扶起他的手,自己站了起身,回道:「不,我一生只認妳這個主子。」
  瀲冥瞇起眼瞼,眉頭舒展了開來。在自己人面前,她不再感到拘束,反而有些解脫。
  可令容卻還是沒有放下不安,眼神顫抖地回問:「方才殿內發生了什麼事?」
  瀲冥王扭開視線,目光黯淡地回覆:「昊帝尊上已經治了我的罪。」
  令容駁斥道:「怎麼可能!瀲冥王您一身坦蕩,光明磊落,豈能讓那些流言蜚語委屈您的仙尊。」
  瀲冥王搖搖頭,輕聲回覆:「有些事兒並不是一昧地相信哪一方,要顧及全面,也許是我騙了你。」
  令容道:「尊上,這時別說笑了,您怎麼會騙我。」
  瀲冥王道:「我騙了你,我和鬼使眾確實有私下見面幾次。」
  聽到這,令容撐大了雙眸,不敢置信。
  瀲冥王湊近令容面下,小聲繼續道:「可你要知道,我不告訴你們,是因為要保護你們,而我要做的也不是要放鬼眾使從地獄出來。」
  令容退了一步,激動地道:「那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瀲冥王把一指按在唇邊,暗示著令容壓低音量,她似乎發覺些許閃光在令容的眼中打轉。
  瀲冥王開始褪下天賜的髮簪、珠飾,然後說道:「世上是有很多人是不能信的,有些人表面上是在幫你,事實上是在背後捅你一刀……像是碧靈。」
  令容搶問:「碧靈元君她怎麼了?她對尊上您做了什麼?」
  瀲冥王將方才發生的來龍去脈都敘述了一遍,不論是碧靈的叛君行為還是昊帝所指下的刑罰都讓令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但瀲冥王像是看開了一切,輕柔道:「只是被謫,又不是要了我的命,想必昊帝也知曉我其中的用意。」
  令容正打算開口:「可是……」
  瀲冥王馬上與令容四目相接,她目光如水,靜靜望著眉頭深鎖的男子,於是他不再開口奪詞。
  令容想說什麼,瀲冥王心中清楚得很,身為自己的心腹只是想抱個不平。在地府做了那麼多事,為鬼為人掏心掏肺,修為五百多年卻必須踢下天界,剝奪仙號。
  但瀲冥王也明白,違背天庭之約,遲早都會被發現。
  她搖搖頭,把首飾用披帛裹成一小袋包袱,「如今,我已經不配做你的主子,能留下來的東西不多,這個就帶回去,裡頭有我注入的靈力,就分給眾人吧。」
  接著,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精巧的香囊,放在披帛上,道:「這裡頭放的是靈香草,你就帶著吧,令容。」
  令容不敢接過包袱,反而選擇雙膝跪了下地,惶恐道:「尊上,別這樣,如果還有轉圜的餘地,我們地府上上下下都可以為您求情!」
  正當瀲冥王要開口時,後頭幾位禁卒喊道:「罪者瀲冥,現在立刻前往玉崙山,接受判刑。」
  瀲冥王垂下眼眸,千言萬語不知道從何說起。
  最後她在內心整理了幾句話,聲音略微顫抖地道:「我走了,好好顧著其他人,切記別怠慢了鬼使眾,不是他們的錯。」
  瀲冥王掠過令容的肩頭,振衣而離。
  令容忍住悲傷,本來不打算做任何挽留,他深知自己主子的性格,可日久生情,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瀲冥王去領罰。
  最終,令容呼喊著即將遠去的瀲冥王:「尊上!」
  瀲冥王足下一頓,回眸凝望著令容,在天光照耀下,眼角的波光似乎是一滴淚。
  瀲冥王也稍微扯開嗓子,呼喊道:「記住,青瀚,別為我求情,世事總有撥雲見日的一天,你會知道真相的。」
  這是瀲冥久違地喊著令容飛升前,最親暱的名諱。
  也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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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極星的神經網絡:意識薄弱邊界】 在青花瓷裡抬頭,一片星光內,我似乎沒有靈魂。 但我隱約感覺到被借走的那20公克,從我的右肩至左臀側,緩緩流經。好似,如釋師父所言,一切都是「鏡像存在」。死神座給我看的外在星空,對比我身後延展20公克的靈魂星圖,其實只差在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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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山頂的Y字路口有兩條交岔路,右路前行通往人間,左路向前直達靈界,而佇立在中間的破舊小磚屋是專門受理靈們各種疑難雜症的靈界辦事處,看似不大可靠,但卻從未遺漏過任何一份囑託,那便是——「Y字路口的靈界辦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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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凱特所說的壞消息,她十分震驚,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下來,加上頭暈、想吐等身體不適,讓何秀娜只能躺在床上難過地啜泣。  她就這麼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不知道幾天,望著日出日落,身體雖然虛弱,但精神卻恢復不少。午後,她吃完藥,打了個盹兒,迷迷糊糊間聽見了開門聲,以為是葛蕾絲,沒想到進來的卻是跟她一樣被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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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秀娜睜開眼,心裡充滿恐懼,她覺得意識有點混亂,有點不對勁,感覺自己已經死了,不應該出現在人世,但靈魂被禁錮在肉體裡,無法自由地移動。她看見葛蕾絲坐在床邊編織毛線,不時看看她的狀況,卻沒發現她已經睜開眼。  或許,我以為自己是醒的吧?何秀娜心想。她漸漸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支離破碎的回憶已慢慢地拼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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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午夜,整個辦公室還鬧哄哄地,何伊燦認真地敲著鍵盤,整理今天的案件。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他接起電話。  「阿燦啊,妹妹她還沒回家耶。」電話中阿嬤的語氣十分著急。  「什麼?都十一點多了,她在搞什麼?」何伊燦停下手邊的工作。  「她電話都打不通。」  「阿嬤妳別急,我先打打看。」何伊燦掛了電話,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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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轎車急駛進入樹林深處,在一處老宅前停下,一名女僕已站在門口等待,看見車子後,隨即進入老宅中,走到一名灰髮婦人身旁說:「巴瑟家派的車子已經在外面了。」。  灰髮婦人穿上黑色斗篷,拿起地上的手提箱,走出老宅,坐上黑色轎車。她抿著薄唇,回想凌晨時分突然驚醒,心跳不已的徵兆,心情便莫名煩躁。  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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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著小老鼠在黑暗的長廊繞啊繞的,忽然覺得腳下一陣震動。  「怎麼回事?」她小聲地問小老鼠。  「快跑!吱吱!」小老鼠一溜煙往後跑。何秀娜一眼望見不遠處老盔甲閃著晦暗的反光,朝著她們奔來,她趕緊回頭奔跑,就在快被追上時躲進走廊上一處陰暗的角落。  突然,一支劍在她眼前砍下,小老鼠馬上鮮血四濺,躺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