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綺月走回客廳的時候,苗子璇還坐在原來的地方,維持原來的姿勢。
「月姊我收拾好了,先出去了。」景言說著,「今天要練的符我放在桌上了,下午請記得練習。」
「我會的。」姚綺月用力點頭,景言教她的時候一板一眼的非常認真,她沒畫好他不會罵人也不會不耐煩,只是耐心的再畫一次給她看,讓她不停的重複,但她怎麼也無法抑止內心的緊張,不曉得為什麼怎麼也寫不好。
她覺得非常挫折,但是景言常是歪頭看她寫的那些符,沒有一絲的煩躁或懊惱,倒顯得有些困惑,然後要她閉上眼睛寫。
她愣了一下才聽懂他的意思真的是把眼睛閉上來寫,景言看出她的疑惑,只說就算寫歪了或是寫錯了,甚至畫到桌上也沒關係,只要寫出來就好。
於是她真的閉上眼睛寫了張避鬼符,天知道那張醜得要死的符卻是她開始畫符以來最有力量的一張符紙。
「為──什麼!」姚綺月不明所以的大叫著。「難道我以後都得寫得這麼醜,符才能有用嗎?!」
景言這才有了些笑容,「不是的,月姐妳太在意符寫得好不好看,寫符的重點在寫上力量,而不是筆劃。」
姚綺月還是不太懂,「可是要怎麼不顧筆劃呢?」
「就從閉著眼睛開始寫好了。」
景言很認真的下了結論,於是她就開始閉著眼睛寫符紙,雖然很醜但是確實力量暴增,生平首次感到自己確實是有些天分的。
可惜有了力量就又在意起寫得不美,只要她一開始在意筆劃,那些符便弱得毫無用處,所以她也只好繼續閉著眼練符。
景言寫了很多她以前沒用過的符紙給她照著練,有些符稀奇的連她看過的那些古籍都沒記載,她真正發覺這個孩子一點都不能小看,於是對景言更加尊重,他寫給她的符,她都認真的閉著眼心無雜念的寫過千張百張來練習。
其他時間,則多跟苗子璇黏在一起體驗有姊妹的感覺。
苗子璇雖然對白聿很兇狠,對她卻非常好,姚綺月慢慢猜到她對白聿那種防備的兇狠態度是因為蘇雨的關係。
「璇姐,我出門了。」景言提起背包朝苗子璇喊了聲,苗子璇回過神來反問,「你要去哪兒?」
「去本部,大哥找我。」景言回答。
苗子璇貌似不經意的開口,「愉寧是不是怎麼了?我這幾天都沒見到他。」
「我這幾天也都在這裡不是?我一會兒沒事了就繞過去看看子青跟小西。」景言面不改色的回答,揮了揮手就出門了。
「就淨學會他答非所問的招數。」苗子璇看著景言出門,忍不住嘆了口氣。
「璇姐。」姚綺月撒嬌似的黏過去,「不要不高興嘛。」
「我沒有不高興。」苗子璇皺著眉,但還是抓起她的手來看,「指甲油要褪了,我買了新色還沒用,要不要試試?」
「好啊~」姚綺月開心的應著,苗子璇大概也是沒有過妹妹,閒著沒事就想把姚綺月當洋娃娃來打扮,帶她買衣服買化妝品逛街買鞋倒挺開心的。
她覺得苗子璇只是因為苦悶在發洩情緒而已,也樂於陪著她大採購,她大學畢業後就再也沒有過這種心情和伴去做這些事了,能跟苗子璇一起瘋狂採購是件很發洩壓力的事,但她也不好意思一直花苗子璇的錢,自己存款也不多,逼得她不得不把陳封已久的老爸牌金卡拿出來刷,刷到銀行去電詢問,她爸爸還以為卡被盜刷了。
只是苦了陪逛提戰利品的苗子青,沿路她不停朝抱著滿手東西的苗子青投去抱歉的笑容,但只要餵飽這頭熊,他就能開心滿足的跟在後面,她小聲跟苗子青說不好意思的時候,這孩子笑笑的說他姊姊開心就好,他才覺得辛苦她,她那時便意識到這孩子看起來單純的腦袋下原來還有顆體貼的心,這讓她更想要個弟弟了,袁芷其一天到晚只會跟她鬥嘴,一點都不可愛,她也想要個體貼的弟弟,只是她拖著苗子青要給他買衣服的時候,嚇壞了這頭小熊。
姚綺月想起來就覺得好笑,她讓苗子璇拉著她的手細心的刷上指甲油,想起蘇雨的事,又小心翼翼的開口問,「璇姐……妳為什麼要那麼生蘇雨的氣?」
苗子璇睨了她一眼,「誰讓妳問的?」
「我好奇嘛。」姚綺月的語氣十足撒嬌,「要是我的話,在失去了那麼多之後也會想一走了之的,既然他回來了,你們不能合好嗎?」
苗子璇冷然開口,「我失去的跟他一樣多,憑什麼他是能轉頭就走的那個?」
姚綺月也不是不理解那種感覺,她失去母親的時候,天彷彿塌了下來,就算已經過了那麼多年,她仍然在想到母親的時候馬上眼角發酸。
苗子璇看著她的神情,知道她想起母親,嘆了口氣把指甲油關上,伸手摸摸她的臉,「好了,不要想了,我們都失去過,過去的就讓它停留在回憶裡,然後保持現在的快樂就好,別想那些事了。」
姚綺月用力點點頭,也不知哪來的膽開口,「那妳原諒雨哥嗎?」
苗子璇瞪了她一眼,「別得寸進尺。」
姚綺月只能扁嘴,把她手上的指甲油甩乾。
結果一下午姊妹倆捧著好幾本時裝雜誌閒聊,想起週末外面滿是人潮,她們連門都懶得出去,直到夜深了才想起來要煮點東西吃。
「完蛋,符都沒寫,小言回來會不高興的。」姚綺月趁苗子璇走去廚房找食物的時候趕緊把符拿起來看。
「小言才不會不高興,他只會叫妳找時間補完那些沒寫完的。」苗子璇好笑的回答。
姚綺月覺得這反而讓她內疚,於是拿起筆打算先補點量回來,抬起手腕正要下筆的時候,突然匡啷一聲巨響,她下意識抬手掩住臉,只感覺到像有千百隻針刺到她手上身上,她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給蒙頭蓋上,也來不發出聲音,只聽見苗子璇忿怒的叫聲,就什麼感覺也沒有了。
*
這一回短一點: )
今天有人跟我提到電子書的事,除了已經在出版的系列以外,有哪個系列或哪本作品是大家希望做成電子書購買的嗎?